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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一天天过去,许谨修在长大,何秋白也在长大。一眨眼,许谨修已经到了舞勺之年。十四岁的少年真真是清俊,更兼之他饱读诗书、通晓六艺,气度端华。同他一般年纪,又能他一般成就的,那才华同傲气一样耀眼。但是许谨修不,他是沉下来的。若说许父对许谨修哪一点最满意,莫过于这通身的沉稳。因此,他对于当年的决定也很满意。果然,养一个孩子是最让人沉稳下来的方式。许谨修小小年纪养着比他更小的何秋白,可不就沉稳下来了吗?而何秋白,也在许谨修的照顾下成为一个金童似的娃娃。转眼间,何秋白已经从外表上完全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了,就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孩子。但是何秋白很迟钝。别的孩子,可能会巴巴拉拉地问问题,到处疯的玩,再不济也会想许谨修一样,喜欢某一些事物。但是何秋白不。他就对许谨修反映比较多,其他时候,他是没有任何问题的。那种普通孩子的灵动,在他身上完全没有。就只是乖乖巧巧,怪招人疼的。许谨修已经到了这个年纪,找一个师父,就势在必行了。毕竟,他现在和学堂的那位夫子,已经是可以相互交谈了。虽然在年纪上肯定是许谨修不如那位老夫子,但是在学识上,许谨修已经不差多少了。这让双方在交谈中都颇为受益。而许父所做的,就是把许谨修推到这些乡贤大儒面前。“这一次水鉴先生来府上,你一定要出来。拿上你的诗作,给先生看看。”他是这么说的。语气满是自得意满。他可能在仕途上没有大部分的世家子弟走得轻松,但是他养出了一个即将千古留名的儿子。每当他想到这一点,他就不能更加骄傲。随着许谨修的长大,他的过目不忘、聪慧明智并没有“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而是越加鲜明。这让许父特别骄傲。许谨修点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水鉴先生确实是他的机会。不过,许谨修知道,这不是他拜入水鉴先生的机会,而是他名扬天下的机会。他必须好好准备。许谨修今年也不过十四岁,名扬天下的最佳方式,自然就是点评诗文。许谨修从十岁开始试着写诗,从文意不通到勉强和韵,现在能拿出手的作品并不多。他这个年纪的少年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许谨修不喜欢那样,他喜欢顺畅的作品,所以,他的作品都是给许父看过之后就烧掉了的,不过有一些许父知道他烧了,有一些没有。所以,许谨修还比较高兴许父没有问他他打算拿哪篇诗文来应对水鉴先生……因为那些全都成了许谨修院子里的花肥。没办法,他真的不喜欢那些拙劣的作品。所以,手中至今都没有一个合意的作品。其实许谨修曾经考虑过,他真的要给水鉴先生品鉴诗文吗?他对诗文的兴趣远远不如其他。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诗言志,志向才是水鉴先生真正要看的。自从他能够学够了四书五经开始,许谨修就可以不去学堂了。所以,他此时就是回到了小院子想着他的诗文了。这时候的小院子终于也不能再叫小院子了,许谨修大了就把小院子命名为慎雅院。并且硬是在小院里明明很小很浅的水池中种上了荷花。此时正是盛夏,这荷花开了两三朵。其实这算是多的了,毕竟那荷叶就堪堪能铺开七八柄,这还是在高低错落大小相间的情况下。那花有一个白的,两个粉的,那个白的已经大大地开了,花瓣冰雪雕做的一样,那两粉的,一个半开不开,一个还是尖尖角,偏偏粉嫩可爱。香气清浅,缓缓流淌在院子中。小池边,坐着个童子,眉清目秀,眼睛清亮,侧头回转,眼里都是满满的他。正是何秋白。☆、经许谨修在院子里干熬了好几天,才憋出首诗来。他也知道自己诗做得不算是怎么好,虽说拿他的岁数比还是不错的,但是他总是想烧了……不行!许谨修把稿子放下,废纸篓都几乎满了。要是这个在废了,估计就拿不出来给水鉴先生了。他叹息了一声,忽然就看到安安静静地给他磨墨的何秋白,心下想着:“要是是给何秋白那就多简单啊!”对啊,何秋白总是很简单。想着想着,他就忍不住笑了笑,捞过何秋白就是结结实实亲了一口。把稿子抛给清风,他抱起何秋白,脑子里总是转着突然而起的念头……如果是写给何秋白……许谨修忍不住摸上何秋白的脸,这张脸,可是真够细腻白嫩的,让很多的女孩子都会羡慕的皮肤。还有眼睛、眉毛、鼻子、嘴唇,真是没有一部分不合他的心意,都是这么漂亮。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眼睛。何秋白的眼睛真的太明亮了,就好像是两颗上好的宝石,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倒影。每次从何秋白的眼中看见占满了何秋白全部眼珠子的自己,许谨修都欲罢不能。他就是喜欢何秋白。如果是写何秋白,必定要写他的眼睛。怎么写?明眸善徕?不够。许谨修忍不住反思自己,他的诗文真的还算可以吗?为什么总觉得还不够好不过许父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水鉴先生如期而至。许谨修让清风装裱的诗稿也已经弄好,万事俱备,只差东风。水鉴先生是一个看起来很是温和的中年男子,知天命的年纪,笑眯眯的脸庞,任谁都想不到,这是谁的面子都不给的水鉴先生。嗯,水鉴先生喜欢品评人,尤其是年轻人。他不止喜欢看年轻人的才华,也喜欢看年轻人的相貌风骨。因此许父知道来的是水鉴先生很高兴,许谨修的相貌绝对能在水鉴先生这里拿一个高分。更何况,这还是舞勺之年的孩子,能写出诗文都是不错的。水鉴先生的识人之术也是出了名的精准,谁都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挖出来的这么品貌俱佳的年轻人,总之,年轻人往水鉴先生凑总是没错的。就是注意不要太有碍观瞻。不然那位先生也是非常毒舌的。许谨修那天特地换了一身新衣,这新衣也是最新刚刚做好的,彩绣佩玉。清风帮他戴上那一串玉的时候,手都在抖。那玉石清亮,水润柔和,一看就知道是精品。何秋白在静静看着许谨修,许谨修最后的那一点忐忑也尘埃落定了。他朝着何秋白笑了笑,对了,有什么可怕的。他看着何秋白平静的面容,忽然有一点遗憾……四年多了,何秋白的病情没有什么起色。假如何秋白能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