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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chapter46

四十六章

余散成站直了身体，一时很难将眼前这个男人和网上他十年之前的照片联系起来，十年前这个男人看起来精神奕奕，神采飞扬，满脸的春风得意，而现在眼前这人看起来褪去了娱乐圈表面上的光辉，真真正正地像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眼神黯淡，身形消瘦，虽然打扮地依旧整整齐齐，但是却越显出精神的衰败，居然渐渐有了下半世的光景。

余散成以前也曾看过这程松导演的电影，他的风格是大故事里面夹杂着小幽默，而小幽默里面又有人生道理。

他的成名电影便是一部，豆瓣评分高达8.9，是那个年代将近十年里难出一部的好电影，余散成当初看这部电影的时候，虽然不是一个小孩子了，但是依旧乐得笑出来声，看完之后更是感觉到了一阵窝心的暖意。

的故事很简单，其中的故事长线便于一个少年不学好、中年没事干的坏大叔，帮一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找自己很久没有回家的母亲故事。

其中发生了很多有趣的情节，遇到了现实社会的坏人，大叔投机耍滑搭顺风车。虽一路展现了现实社会的残酷，但是总是虐不过三秒，如同什么都不明白的小孩子一般又露出了纯真的微笑。

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人，这些已经长大的大人，为了逗小男孩开心，开始了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很幼稚的游戏，一路欢声笑语，坏大叔和小男孩度过了一个美妙的夏天。

这部格外治愈，当时让离家出走的余散成鼓起来勇气，坚定地迈上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这条道路有坎坷、有荆棘，但也有繁花似锦、春暖花开，一路哭着，笑着，路过人生中的每个阶段。有时候回想起来，有不甘、有埋怨、想放弃、想逃避，这才是完整的人生，最远不过心中的坚持，最长不过人生的终结。

谁又道人生不过一场梦呢？

这时候，余散成看见程松，不自觉地站直了身体，拘谨地对着程松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程松先生，你好！我是余散成，我是您的粉丝！”到了这时候，余散成才体会到了一个粉丝看见自家爱豆紧张的心情。

简直恨不得扑倒自己爱豆身上，甚至以头抢地以表对偶像的心意。

程松手里面没有拿着酒，他看见余散成的反应，只是静静地笑了笑，他看出来余散成的拘谨，居然像是一个调皮小男孩一样眨了眨眼睛，幽默地说道，“好巧，余散成先生，我也是您的粉丝。”

这下，余散成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感觉自己脸上都快冒烟了，他左手贴在裤缝，差点就给程老先生敬了一个军礼，润了润喉咙，余散成太紧张，以至于说话都有些干巴巴的，“……谢谢程松前辈的喜欢，我……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程松又笑了笑说道，“你看了我的新电影剧本没有？”

余散成点头，“今天早上看到的。”余散成正打算夸上几句，但是又怕说着像尬吹，一犹豫便错过了说话的时机。

程松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是我的粉丝？”

余散成就差眼睛里面冒出星星了，他眼神晶亮地点了点头，“是，是，您的我看了好几遍呢！”

程松听见他这话，突然沉下来脸色，在放满小甜点桌上一拍，余散成方才看中的那块小蛋糕顿时抖了抖，与小蛋糕瑟瑟发抖程度不予相让的是，直面程松先生变脸的余散成。

余散成这时候还睁大了眼睛，竭力想要表现出自己粉丝的粉籍，一下便被偶像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要是跟家里的猫大爷一样有条长尾巴的话，这时候只怕已经高高地竖起来。

“我问你你接不接我这部电影？”

余散成被吼得一愣，反应过来又有些好笑，难遇到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有童心，一想到他是自己偶像居然还有点自豪，余散成察觉到自己的小心思，心里有些好笑，这下可被人成功带偏了。

程松看他表情迟疑，眼神不觉黯淡下来，语气也没有刚那般理直气壮，“你接不接？我可能是我最后一部电影了。”

余散成一愣，看着眼前这个老人，视线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滑过，触及对方的眼神，余散成只觉心脏一颤，对着这种五十岁知天命，温柔而又坚韧的眼神，余散成只觉灵魂也受到触动一般，顿时脱口而出，“我接！”

等到余散成反应过来，程松已经离开了，余散成努力平复心底的悸动，忍不住向程松离开的方向张望，看不见人影才收回视线，他最后探手摸了摸心脏。

长桌上的小蛋糕这时候好像也失去了影响力，余散成是演戏之人，这就意味着他必须有充沛的感性情绪，而且需要时常观察不同的人。

这样在演戏的时候，面对饰演的不同人物，才会表现得更加真实，所以后面的一段时间余散成便找了一个角落，仔细去琢磨刚才的感觉了。

等到晚上十点钟散会的时候，余散成才站起来，抬眼见手里一直捏着的晶莹剔透的高脚杯。

余散成可记得这酒杯最开始被他端着的时候，里面可是有小半杯呢，难道刚才自己发神的时候，全被自己喝光了。

余散成愣愣看着酒杯，好像要把酒杯看出一个洞来，旁边的服务生看见余散成盯着酒杯，职业素养很好地走过来，替他又添上了。

所以，余散成愣愣地看着自己酒杯又被倒上小半杯，他顺着红色葡萄酒流动的方向向旁边看去，发现一个服务生正站在自己旁边，他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帮我添了几次了？”

服务生笑着回答，“余先生，这次是第四次。”余散成疑惑这服务生怎么总站在这里，略一抬头才发现他这坐得位置很隐蔽，不远处就是服务生休息的地方。

不过这服务生服务素质也太好了吧？

余散成将目光再次投向手里的酒杯，或许这葡萄酒的度数不高……

到了点儿，余散成走出慈善晚会，车库里面助理小朱已经开着辆奔驰等着了，余散成走出了头不花，腿不颤的，越发肯定了方才自己喝的酒度数不高，指不定是什么假酒。

余散成一面稳重地坐在奔驰车上，指挥小朱被他送回家，一边又在心里面琢磨，也有可能是自己酒量变好了，回忆一下最近喝酒的经历，这要追溯到上次曹波峰灌酒的那次了，难不成就是那次把自己的酒量给锻炼出来了？

回到了自己家，余散成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受影响，走路都是直线，铁汉子杠杠的！只不过在门口摸了很久的钥匙，还没有摸到钥匙，这时候门倒是自己开了。

穿着一身家居服站在门口的江如练，神情成迷地看着脸上红通通一团的余散成。

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