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书迷正在阅读:[重生]夜莺之弥赛亚、怜花宝鉴、掠火、师无我、我和情人们的故事(全)、我的第一个女人“小亲妈”(全)、美艳mama与伪娘哥哥沦为了腹黑meimei的rou玩具(全)、枪杀全班的女中学生(秀色冰恋)、别样的狗血人生、揭开神秘枪吧的面纱(秀色冰恋)
在地上,里面的东西很快被鲜血濡透。 离他最近的,是一个最爱戏弄自己的师姐,她那如锦缎般顺滑洁白的皮肤被污血沾满,一双秀美的眸子里还有生机,她腰部以下已经不见了踪迹,她只能用尚能活动的双手往前勉强爬动了寸许,用被血浸透的沙哑嗓子喊:“……跑啊,小师弟,快跑啊。” 在那黑暗的尽头,传来了怪物磨牙的嚓嚓声,小江循回过神来,掉头欲冲回街道上,那扇厚重的大门却在他眼前砰然合拢。 小江循扑上去,用细小的手指去抠门缝,却无济于事,那黑暗中的磨牙声也听到了从这边传来的响动,步步逼近,那脚爪与地面的摩擦声,听得江循眼眶发热、双腿发抖,手下更加用力地掰着紧闭的门扇,几根手指的指甲都劈裂开来他也浑然不觉。 ……可是,蚍蜉撼大树而已。 那充满腥气和恶臭的鼻息声已经在身后了,小江循似有所感,将视线转向一侧—— 被血液浸透的窗纸外隐隐约约地透了些灯影进来,他清楚地看到,有一个龙头蛇颈、驼身长爪的怪物影子,正张开了沾满碎rou和鲜血的大口,对准了自己的后脑,它牙尖上生的如鱼钩般的锐利倒钩,小江循也看得一清二楚。 他放在门扉上的双手捏成了拳,肩背紧缩、通身冰凉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谁想身后突然传来异响,小江循颤颤巍巍地睁开了双眼,扭过头来,竟见失了双腿后的师姐,用力抱着那怪兽的长爪,拼命阻止它靠近小江循。 她的双眼死死闭着,恐惧的泪水成串地往下滚落,但她的双手却死死地锁着怪物的双腿嘶哑着惨叫:“小循,师弟,跑啊,你快跑啊……” 那怪物低头看了看师姐,古怪的头颅好奇地向一侧歪了歪,饶有兴趣地打量了一番这垂死挣扎的猎物后,便抬起另一只长爪,踩中了师姐的脑袋。 ……咔嚓。 江循愣住了。 血光和骨片在他眼前一起飞过。 他眼睁睁看着那怪物抬起沾染着师姐血迹的长爪,放在了自己胸前。 小江循的胸腔被那怪物一把撕开了,撕心的痛楚让他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然而眼前跳动的,还是师姐一把抱住怪物的脚,哭着让他快跑的画面。 一股蓬勃的怒意在他已经被撕裂的胸腔间酝酿起来。 他那颗暴露在空气中的心脏,依旧有力地跳动着,而且越跳越快,像是暴怒之人胡乱敲下的鼓点。 那怪物未能察觉,转身重回了那黑暗之地。 小江循仰面躺在地上,他已经痛到丧失了痛感,只一口口咽着涌出喉咙的血,妄图用此来减缓生命的流失。 他前胸断裂的骨茬,以及被骨茬戳穿的肺,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地恢复起来。 黑暗尽头漾起一股森寒的魔气,眼睛在适应了黑暗后,江循看到,除了那尚在兴致勃勃地啃食血rou的怪兽外,竟然还有人在暗处藏身。 那两人等了片刻后,应该是百无聊赖,便开始聊天。 “听说了没,红枫村那边的事情那群蠢货给办砸了,硬要下什么瘟疫,见效缓慢,才死了半个村子的人,那东山玉氏便来了,给抓了个正着!还是我们这边利索,家主定会奖赏我们的!” “不过咱们要做的活计也太多了些。谁知道那衔蝉奴到底托生到了哪个崽子身上?” “家主不是交代了吗,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趁着衔蝉奴年幼,神体未成才好杀。那东西身有灵气,不管到哪里,雁过拔毛,总会留下些蹊跷痕迹,我们一路杀过去,它就算有九条命也该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江循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只觉得血液一股股往头上涌,一双幼嫩染血的拳头已经捏得咯吱作响。 巨大的愤怒,竟然支撑着让他坐起了半个身体,他靠着门,忍着胸口的锐痛,满脑子都回荡噪响着两个字,像是盛夏的蝉鸣,吵得他眼睛充血,心烦意乱。 去死。 去死,去死!去死!! 随着他念力的凝聚,那正埋头享用美餐的怪兽突然咯咯咯地惨叫起来,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疯狂地舞蹈跳跃起来,柔软的长颈甩动,缠绕,竟然拧成了一个扭曲的螺旋状,随着“咔嚓”一声骨头错位的闷响,那颗恶心头颅的脖子就软塌塌地垂了下来,硕大臃肿的身体向侧边扑倒,轰隆一声,引得了那两人的注意。 他们也察觉到了灵力的流动,正欲拔剑,小江循背靠着的大门就被一阵剑气陡然掀飞,小江循的身子向前飞去,栽在那片尸山血海间,头砰地一下磕到了地面,眼前一片金星飞过。 伴随着耳鸣而来的,是那二人的惊呼“渔阳秦氏”,还有交战声,砍杀声,不消几个回合,那两人便没了声息,匆促的脚步声在这血rou模糊的剧院中响起。 小江循趴在地上,才悲从中来。 不在了,大家都不在了…… 小江循不是第一次经历死亡,但目之所及的一切太过惨烈,他后知后觉地难过和害怕起来,把脸藏在双手里,痉挛着哭泣出声。 三五个灯笼被哭声吸引了过来,意识模糊的江循被人用脚翻过身来,他把自己蜷缩成一团,扭动着想要躲避那刺目的光芒。 指缝间透入的光芒变得血一般红,有个人声惊喜地响了起来:“这里有个孩子还活着!……等等,家主,你快来看!!” 借着一盏通明的灯笼,被人声召唤来的玄衣红袍的中年男子,清楚地看到了江循胸口拳头大的伤口自行收拢治愈的全过程。 怔愣片刻后,他眉宇间挂上了喜色,一挥手:“速速把他带回渔阳。记住,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明白吗?” 五六个弟子齐声答是。 小江循就这般昏昏沉沉地被背出了血气森森的戏院,空旷的街道那侧却又传来了答答的脚步声,轻而急,而背着江循的人也站住了脚步,向来人恭敬道:“玉九公子,您来这里有何贵干?” 玉……九? 小江循迷蒙中,只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而令人心安。他挛缩的手指抓住了那背着自己的秦氏弟子的道服,哼了一声。 玉邈的目光在戏院、秦家弟子和他背后血淋淋的小人间来回逡巡了一番,漠然的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忍:“我与家兄在附近办事。家兄说勘察到有魔气在胡家镇活动,便叫我来查个究竟。” 那弟子看着身量还不到他胸口的玉邈,竭力忍住笑意:“玉九公子,我们家主同样是勘察到有魔道在此地活动,便亲自赶来除妖。现如今妖魔已除,就不劳您再费心了。” 这话语间夹枪带棒,玉邈却不为所动:“秦家主也来了,我进去拜会一下。” 秦家弟子正欲阻拦,玉邈便抬起头,唇角勾起一丝似有似无的嘲讽笑意:“……不必误会,礼节而已。” 秦家弟子被噎得不轻,只能目送着玉邈一路朝里走去。 在路过秦家弟子身侧时,玉邈朝他身后投去了目光—— 他只看到一只低埋着的小脑袋,一呼一吸都衰弱得吓人,一件崭新的棉冬衣已经被血沁了个透湿,单薄的身子颤抖不停。 ……是幸存者? 虽然看不到脸,但看身量,这人大致与自己年纪相仿。 想到这里,玉邈站住了脚步,解下了自己墨色的厚外袍,披在了那小孩子的肩上,随即便迈入了那片血池之中。 秦家弟子待玉邈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才敢在嘴里小声唾骂了一句,想要扯下那累赘的外袍,但小江循却死死揪着那外袍不放。 他沾满鲜血的双手,像是要抓紧一个即将溃散的梦。 秦家弟子见拉扯不动,也不再强求,把小江循用外袍裹了个圆儿,抱在怀里,御剑向渔阳而去。 第63章 回忆之人(三) 小江循是被剧烈的疼痛惊醒的, 他挣扎着撑开沉重的眼皮时, 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瞥见, 他手腕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缓慢地愈合中。 他正身在一间四方的小室之中。他的四肢,身体, 就连脖子都被玄铁固定在了一张铁床之上,动弹不得,他全身的衣服都被剥去, 切骨的冷和疼从他的骨缝里渗透出来, 但小江循咬牙忍着不吭声。 戏院的血,戏院的尸体和戏院的怪物, 还在他眼前不住地跳动闪烁,刺激得他浑身一阵寒一阵热, 口不能言,胸口窒闷, 他只能四下转动着眼睛,想要寻找一个人影来解释一下这件事。 少顷,一个威严的声音乍然响起, 在这小小的房间铁墙间来回碰撞, 激出瘆人的回音,惊得小江循一个激灵:“醒了?” 小江循下意识地想蜷起身体寻求安全庇的护,但稍微动弹一下都做不到,他只能泄气地躺平,轻咳了几声, 每咳一声都牵动着手腕上的伤口,痛得刻骨铭心:“你们是什么人?绑我来这里作甚?我……我身上半文银钱也没有……” 其实小江循说了谎,他这几个月也积攒下了点儿私房,悄悄地换成了小额的票子藏在鞋底夹缝里,也不知对方有没有搜到。 声音是从上位传来的,江循看不清那人的脸与装束,而小室的四壁墙角站满了玄衣红袍的人,一个个束手肃立,不仔细看的话,倒像是一具具蜡像。其间有一个中年男子,装束与其他人不同,怀仙风,生道骨,腰间一盘金色蹀躞甚为精致,品级看来不低,但就连他也是满脸肃穆,低眉顺眼,不敢直视座上之人。 那声音嗤笑一声:“我渔阳秦氏乃绵延数百年的修仙世家,怎么会贪恋你一个小童的区区银钱。” ……修仙?还是世家? 小江循实在是不了解所谓修仙是何物,祖母倒是在他小时候常常对他讲些神鬼妖魔之类的事情,唯一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修仙人,也只有那个穿琉璃白衣、有神仙面容的孩子了。 想到那张过分俊美的脸,小江循忍不住道:“秦家?比起东山玉氏又如何呢?” ……声音诡异地停了许久。 江循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一直觉得这些世家,该和红枫村的左邻右舍一样是世代交好的关系,但回想起自己昏迷前那玉家九公子同秦家弟子的对话,他便猜出有些不对。 刚醒过来,他的脑子还有些懵,但也不妨碍他马上改口:“……想来玉氏是不如秦家的。” 威严的声音冷笑,并不为这马屁所动,而是直接切入了主题:“你灵根上佳,体质又与常人不同。来做我秦氏弟子,可好?” 小江循自小便知道自己与常人不同,那些玩耍中磕碰擦挂造成的小伤,他几乎不费什么功夫就能自愈,起初,他以为周围的人都同自己一样,直到meimei阿碧被钉子蹭伤了腿,血流不止,他才发觉自己的特异之处。 但眼下的光景,小江循怎么看也不像拜师收徒,他小腿的骨头格外痛楚,像是被人锯断拆开又拼接上去一样,手腕上的切口又初初生好。他害怕这个布满冷冰冰器械的地方,从这里,他寻不出一丝人情味儿。 于是,他抿着嘴唇,强忍痛意地哑声道:“……我不要。” 那威严的声音倒对江循同意与否并不在意,继续摆出条件:“你可直接做我儿秦牧的小厮,护翼他左右。你可入我秦家门籍,秦家秘法皆可传授与你。若你能得仙缘,修炼升仙,也算是光宗耀祖。这一切好处,只需得你做出些小小的牺牲罢了。” 说到这里,声音停顿了片刻,小江循忍不住问:“……什么?” 那声音里含了些诱惑的意味:“只需要你答应,稍稍改变些你的容貌。你与我儿秦牧面目本有三四分相似,要把你做成我儿的模样并不困难。在那之后,你只需偶尔替我儿参与些公开的活动庆典即可。” 小江循听得迷迷糊糊:“为何他自己不参加?” 座上之人笑而不答。 小江循得不到回答,心中便生了反感,他不愿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顶着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过活。他梗着脖子,尽量把音准咬得清清楚楚:“我不要!我不要变成别人!” 座上之人口吻讽刺:“这可由不得你。……鹤山子。” 话音刚落,江循便闻听耳边响起了吱吱嘎嘎的机械噪音,他看到那被唤做“鹤山子”的男子的手压在那铁质的摇橹上,上下压动了几下。小江循身下的铁床板呈莲花形向四周散开。他原本被箍锁的四肢也随着床板的移动转换了位置,小小的身体僵硬地挺在铁板上,仰躺的姿态像极了待人宰割的鸡鸭。 铁床是空心的,而在床板撤开后,内里的东西也露了出来—— 里面满盛着色泽诡异、咕噜咕噜炸裂着血红泡沫的guntang液体。 小江循被那刺鼻的恶气熏得眼泪直流,竭力挺起身子,想离那液体远一些,像是一条拒绝下锅的鲤鱼。 然而,那莲花状的床板却翘起了边角,一点点把江循浸入了那可怖的浓稠黏液中去。 在接触到那液体的一刹那,液体就从他幼嫩细腻的皮肤表层霸道地逆流入他的骨骼,肌rou,一直渗透到骨髓间,灭顶的疼痛让江循当即气血翻涌,一口猩红喷吐而出,和他的脸一起,融入了那噬人的腐蚀液中。 一声稚嫩的惨叫从那翻滚的血池间传了出来:“啊——” 剧烈的疼痛从四肢百骸的骨缝里爆炸开来,这具被全部溺入的身体像是被强行塞入了一群蝗虫,它们勤劳地蚕食着每一寸滋养的骨血,贪婪地吸吮着每一厘鲜嫩的rou体,一潭腐蚀液里不时被痛极的小江循翻出细小的浪花,但他的手脚被缚,再怎样作困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