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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让保安公司暂时租了一辆防弹凯迪拉克先用着。眼看着万事又回到正规,仿佛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倒是陆臻上校收到蓝田的邮件后心情极度不淡定,但苦于人在南方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只能从网上订了一份大礼直送蓝田实验室。东西送到时,徐知着刚好也在,手里捧着硕大的纸箱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他心性再坚毅,无人祝福的爱恋终究太过凄凉,陆臻有如雪中送炭,极大地抚慰了徐知着内心的惶恐。蓝田忙着回邮件,只转头瞥了一眼:“什么东西?”“不知道。”徐知着找刀开箱,纸盖弹开一看,满脸的喜色顿时化作哭笑不得。“到底什么东西?”蓝田狐疑。徐知着没吭声,嘴角微弯,眉头带笑,尴尬又无奈,眼神暧昧难言。蓝田凑过去一看也乐了,大纸箱里塞得满满的,冈本0.02极限超薄超大号整整三十盒,足足180个安全套!!“这个……小流氓!”蓝田抚额:“这绝对是夏明朗的主意。”“肯定不是。”徐知着摇头。“为什么?”徐知着失笑:“我觉得队长才没这么好心。”蓝田一想也是,随手拈了一盒在指尖打了个转:“果然好兄弟,真是讲义气。”“他给我的。”徐知着笑嘻嘻地把纸箱搂过去:“都是我的。”“行,那你拿着使。”蓝田浑然不当意,坐回去忙着干活。徐知着等了半天也没等着那声但是,心里颇有些不安定,犹豫了片刻,推了推蓝田的手臂笑道:“真的都给我用?”“你这个笨蛋。”蓝田叹气:“我可以不用的呀,反正到时候吃苦的是你啊。”徐知着呆住,于风月一途,他果真是再修十辈子也赢不了蓝田。所幸蓝先生是个厚道人,是允许悔棋的,当天晚上大家都试用了礼物,发现陆上校推荐,果然品质出众。徐知着在欣喜之余,也忍不住肖想了一下: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两个荒yin无道的家伙是摸索了多久,才把市面上这些货色给摸清的……顿时羡慕万分。(夏队:扯蛋!!我们才没机会用这个!得了便宜卖乖,我他妈踹死你。)徐知着临走的时候给麻子和猴子额外发了个红包,千叮万嘱,说有事第一时间招呼,方才恋恋不舍一步一回头地飞回缅甸。雪亮的指环戴在手上,就像是战士的勋章,徐知着自觉意气风发,有意无意都想露给别人看。左战军眼尖,一眼就看到,攥着徐知着的手掌惊叹:“蓝老师居然嫁给你了?”“什么叫居然?”徐知着不满,一巴掌呼在左战军脑门上。“不是。”左战军挠头:“我还以为……”“闭嘴。”徐知着顿时紧张起来。左战军也是个能看人眼色的,立马笑开一脸笑纹:“真好,这下你可算心定了。”徐知着嘿嘿笑,架子全无,仿佛青涩的少年。“喜糖?”左战军打蛇顺杆上,拽着徐知着的胳膊不放。“红包?”徐知着也不客气,这是第二个祝福他的友人,他享受这种备受关注与羡慕的幸福。军哥做人不含糊,现场掏腰包,有零有整连一个美分硬币都倒了出来。徐知着更不推辞,一把收在手里,用力攥着,yingying地咯着掌心,终于有了一种踏实的满足。喝酒,烤鱼,那天晚上左战军陪徐知着在露台上喝了一夜。到最后,徐知着醉得糊里糊涂,揽住左战军又哭又笑,他说我是真的怕啊,真的怕……吓死我了,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害怕过,我真怕他不要我了。问世间情为何物?左战军只觉得迷惑,他也谈过恋爱,却不知怎么,曾经亲身经历切肤的痛,此刻竟比不上这一场旁观来得惊心动魄。寻常人的恋情总是充斥了太多的条件、妥协与犹豫,房子、车子、票子……滚滚红尘的俗事冲淡了情感。左战军几乎不太能理解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情义,那么恐惧,那么执着,那么的……纯粹。一场大案过后,缅北很是消停,各路英豪修身养性,连麻古都不怎么敢往云南贩。徐知着抓紧时间整顿了一番军纪,现如今他手下人材也算齐全了,可以开始末位淘汰制度,把各种管理章程一点点建立起来,不再像当年那样的草台班子,兵多将少,凝聚力全靠老大一张嘴,非得迎风抖擞几身王霸之气才能领着人往前冲。不过一年而已,他居然就这么闯起来了,徐知着有时自己想想也很得意,这一年起起伏伏,吃过大亏,也占过大便宜,最后居然就这么有惊无险地闯了过来,连美人都娶到手,真是不可思议。徐知着这么一想,又觉得前路纵有艰险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罢了。有人春风得意,便有人黯然神伤。佤邦有变的风头是一点点透出来的,等徐知着知道时,鲍老爷子已经病入膏肓,躺在床上只有出气没进气了。鲍老头是缅共出身,那时候当兵不容易,真真切切要造反干革命的。戎马数十载,好容易留下一条命来,骨子里早已虚空,只是精气神在,皮骨撑了不倒,没发病时,看着还是威风凛凛的样子。如今病来如山倒,轰隆一下,碎了个稀里哗啦。徐知着好歹算是得过他的恩惠,收到消息马上让人备齐了礼物往邦康赶,车子还开在路上,噩耗传来,探病成了奔丧。徐知着是个谨慎人,佤人的习俗他不懂,他就不敢贸然行事,索性慢了一步在邦康城外停下,打电话给左战军,让他找人问明白了再进城。没想到左战军的电话还没回来,便有故人先到,顾玄站在车外拍他的玻璃,徐知着顿时狐疑:“你怎么也在这里?”“等你。”顾玄大大方方地开门上车,贴着徐知着耳边低语:“我有话说。”徐知着没犹豫,示意司机先下车。“等我什么事?”徐知着开门见山。自他回来缅甸还没见过顾玄,当然,他也没找过。这位老大身份不凡,见不着最好,见多了才有事。“等会儿你见到小鲍,陪着他,就不要走了。”徐知着皱眉,把这句话里里外外吃透了才敢开口问:“为什么?”“佤邦的山头很多,老一辈的还没死光,老鲍在的时候大家都给面子,但老头一死,人心是会变的。”顾玄意味深长地:“鲍明忠虽然能力不小,但资历太浅,需要有人支持。”“但我能做什么?”徐知着不解。“光是你当然不行,但……你又不是一个人。你也知道,在大家眼里,你早就不是一个人。”徐知着愣了一会儿,渐渐感觉到一丝麻痛从指尖传过来,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以至于他一时无法消化。顾玄知道他需要时间想,便开门出去把司机叫了回来,一路开进城。车子开到灵棚,徐知着才发现他给左战军交待的那个任务纯属多余,这灵棚的样式,这披麻带孝的孝子贤孙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