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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吃了一惊,然后很快镇定下来。她款款起身,素手悠闲自在地抚弄一下如云发鬓,嘴里温软道:“这位相公好快的腿脚,却不知道这般尾随小女子又是为了何事。”沈白凤哂笑:“小娘子真会装傻,我追来当然是为了将你缉拿归案。你心狠手辣杀了自己的夫君,我吃朝廷俸禄,岂能让你这般大摇大摆离去?”江氏掩嘴,脸上露出幽怨神色:“郎君不知,我这般做,也是有苦衷的。”沈白凤摇摇扇子:“说来听听?”江氏叹口气,理了理衣襟方慢条斯理道:“其实,死的那个人,根本不是翟成大,那人真实姓名叫翟庆安,乃是翟成大的同乡。他两人都是关中人士。前朝大业十四年,炀帝被缢杀,这翟庆安当时便是禁军中的一员。炀帝死后,他当了逃兵,盗用了翟成大的公验(相当于现代的身份证)栖身于此。”“即便这翟庆安盗用了他人身份,这与你杀他又有何关系?”沈白凤打断她。江氏柔柔叹口气:“这关系大的很。这翟庆安在逃走的路上,因为饥寒交迫,倒在了半路上。当时,是一年轻女子罗氏救了他。罗氏心地善良,当时兵荒马乱,她家中男丁全部因为战事或者战死,或者杳无音信,她见翟庆安身强力壮,又是少年人,不像大jian大恶之徒,再加上当时翟庆安有心讨好,谎称自己是为了逃避税负从家乡跑出来的,只求好心人赏口饭吃,便也动了让他入赘的心思。可惜,翟庆安却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他安稳日子只过了两年,便在乡下躲的不耐烦,骗着他娘子说要一起回乡看望爹娘,却在路上将他罗氏卖给了窑子,自己卷了全部身家跑走了。”沈白凤摇着的扇子顿了一下,他眸子眯起:“可千万别说,你杀这翟庆安是为了罗氏。”江氏妩媚一笑:“妾身倒也没有这么好心。罗氏被翟庆安卖掉之后,入了奴籍,被迫卖身接客,换得银钱活下去。可能是老天不绝于她,这些年下来,她倒也熬了过来,还当了假母鸨儿。半年前翟庆安去倒卖桐油,刚好经过罗氏的楼下。这些年过去,翟庆安早将罗氏忘于脑后,罗氏却是日日夜夜恨不得食其rou,寝其皮,将其挫骨扬灰。罗氏一眼就认出了这负心汉,为了报复这忘恩负义的畜生,罗氏托人找上了我。现在,郎君知道我为何要杀这翟庆安了吧。”她幽幽叹口气,“妾身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充其量也只是一把菜刀,只是这刀因为使刀人的缘故方伤了人。”沈白凤不由怒笑出声:“这么说,沈某不但不该抓你,还该给你立个牌坊,夸夸你守信讲义?”江氏咯咯一笑,脸上竟然露出羞赧神色:“郎君千万手下留情,望能高抬贵手,放我离去。”沈白凤哈哈一笑,扇子呼呼摇出风来:“小娘子故事编的真好,若不是沈某功力深厚,定叫你骗了去。”江氏贝齿咬着嘴唇:“郎君不信我?”沈白凤呵呵一声:“我早知道你杀翟庆安不是为了争风吃醋那等理由,否则依你的功夫,完全可以悄悄杀死他以后,藏匿起他的尸体,再悄无声息离去。何必要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对你为何杀死翟庆安并不太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他将折扇合拢,动作轻挑地来点江氏的下巴,“你,我真正有兴趣的人,是你。”江氏拧着衣袖,娇羞垂下脸庞:“郎君如此深情厚谊,妾身不敢承受。其实不说我已经许给翟庆安为妾,妾身的心里,也早就有人了。”沈白凤咯咯乱笑:“小娘子是聪明人,不用这般转移话题。我说的是你和你背后的那个势力。风华幻术,斗转星移。一曲凌霄,舞斗碧华。这四句话说的是四个人,是这个江湖上最神秘也是最强的四个人。这四个人,据说都属于神秘的‘通源阁’。没想到沈某今天这般荣幸,竟然能见到风华幻术,这等机会,岂能白白放走。小娘子,还是识相点,放下你手中的东西,乖乖跟我回去才是。”江氏像是这才正视沈白凤一般,上下打量他一通,捂嘴一笑,眨着眼睛道:“郎君好博学,这等机密之事竟然也被你知道了。本来还想一走了之,现在看来,不收了你的性命,我走了也不踏实。”“没错,没错。小娘子要想你们阁主不怪罪你,还是乖乖听我一言,将通源阁的秘密统统奉上,我定有办法保你安全。”江氏眸子一转,嘴中娇嗔一句:“好啊,郎君想要那秘密,要妾身自己告诉你,是万万不可能的。想要,郎君便来自己取吧,也要看郎君有没有那本事拿走了。”沈白凤狂傲一笑:“沈某势在必得!”说罢,折扇一展,一记狂风怒卷云飞,江氏霍然色变。这边陈九将昏睡不醒的宁楚仪扛到了铁匠铺,宁平举正脱光了上身衣服,露出精壮黝黑的胸膛,把风箱拉的呼呼作响。宁平举耳不能听,也不知陈九过来。陈九哼哧哼哧放下宁楚仪,伸手拍拍他结实的肌rou,宁平举回头,看到不省人事的宁楚仪,顿时大怒站起身来,顺手拿起打铁的锤子,吚吚呜呜满嘴怒话,看样子就要去找人拼命。陈九连忙拉住他,手脚并用地比划一通,宁平举方平静下来。交代了宁平举好生看护,陈九才扶着老腰拖着腿去了。宁平举小心翼翼将宁楚仪抱入铺子后堂,安放到榻上,替他盖上薄被,又拭了拭他额头温度,见不像有大碍的样子,方带上门又去前堂打铁。宁楚仪昏昏沉沉睡着,意识模模糊糊地,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睛上像是被抹了浆糊,死活睁不开。且鼻端总有一股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熏得他头昏眼花,越加昏昏沉沉,浑身如同掉入泥潭,丝毫无法借力。忽然,一股奇异的幽香先是丝丝缕缕,后是片片阵阵钻入鼻端,那股香味说不出来的甜腻,像是檀香,又像是麝香,香味如云如雾,一团团将他包裹起来,渐渐冲散鼻端的血腥味,霎时心中烦恶去了大半。又稍过片刻,一双冰冷的大手悄悄滑入衣襟,轻柔抚摸他的锁骨。大手上下其用,很是不规矩。宁楚仪自小从未与他人这般亲近过,当即不舒服地哼了一声,想将那双大手推出去,却浑身软绵绵,丝毫不得劲。那双大手更是放肆,不到片刻便顺着衣襟滑入胸膛,一下一下暧昧地在他胸前摩挲起来。一个滑腻冰冷的东西在他耳后逗弄,宁楚仪昏昏沉沉被抱起来,投入一个宽阔冷硬的胸膛。胸前的大手亦是顺着腰肢向下,耳后滑腻的东西更加放肆,竟然已经卷人他的耳道,宁楚仪在昏睡中不由震颤瑟缩,嘴里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香味越来越浓郁,在宁楚仪腰上放肆的大手似是不满足,竟然轻轻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