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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吾山中。再次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躺在床上侧睡着的孟沉。随月站在床头,仔细的看着那画像,画像中的自己没有笑容,但眼睛却泛着灵动的笑意。他呆呆的眨眨眼,然后又看过去。轻轻触上自己的眼,面色疑惑。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画像,他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样貌,此时竟觉得画上的人有着绝世容颜。仿佛轻轻一动,便很容易勾走一颗心。视线从画像上下来,转移到床上安睡的人。宁静的睡颜很美好。这便是经黎一直说的那人吗?看起来却是不一般,是经黎口中英勇无畏的模样。长得也同他说的一样很……养眼。他不知道经黎说的养眼是个什么意思,但从字面上来看该是很舒服的意思吧。是很舒服,刚毅的棱角,和自己的不太一样啊。看看他的脸,又摸摸自己的脸。仔细的打量,直到孟沉悠悠转醒。孟沉这几日睡得一直都不安稳,睡眠越来越轻,这日更是觉得烦躁,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个人站在床前一个劲的盯着他。若是在夜晚这样醒来,他难免会受到惊吓,但是这次不一样,面前人熟悉的眉眼让他惊住。清润中带着妖娆,温和中含着诱惑。随月也被他突然的睁眼给愣住,两人对视着。随月没想到这人竟是醒了,也不管他,转身欲走。孟沉猛地从床上弹起来,连鞋子也不穿,急急地站到床下,喊了一声。“随月。”一如这几日纠缠他脑海的声音。随月回身看他,孟沉又道:“随月,你是随月吗?”想着这是经黎的朋友,随月也不用平日里疏远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轻轻颔首。孟沉脸色骤变,喜悦有心而发,咧出笑容。“你怎么会来,是不是,是不是……”他心里想着的便是唤真真的传说,但随月明显知道他要问何事,于是毫不犹豫的否定道:“不是。”孟沉有一瞬间的失落,但还是笑着说:“不是,不是也没关系,我一直想见你你知道吗?”随月被他急切的示好弄得疑惑:“你我并不认识。”“可我想见你!”随月不知该说什么,他从不知道怎样与人与神交流,所以每每这个时候,他总是以沉默来回答。孟沉被自己的急切语气愣住,然后怅然一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经黎口中听到你的事情后,我就很想见你,无时无刻。”随月启唇:“为何?”孟沉向前走了一步,看着眼前比他稍矮的随月。他长长的头发很黑很顺,有一些从身后跑到胸前,乖顺的垂着。他的脸和想象的一样小,但白的惊人,乌黑的眼睛忽闪着,蕴育着水色。被这张脸迷惑,痴痴的开口:“不知道……”“那我走了。”“等等!”孟沉失措的喊道。随月出奇的静心听他讲,“还有什么?”孟沉很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当即说道:“小鸟儿和我谈过你。”“小鸟儿,你是说经黎?”孟沉点点头,随月想想然后说:“很少见他对人这般亲热。”孟沉说:“他很好。”随月说:“我知道。”然后两人相对无言,孟沉想让他留下来,却不知道这样直接的话会不会惹他反感。然后游移不定,眼神却注视着他。随月也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他不喜欢猜测人的心思,看见他不说话之后,于是开口。“若无事,我便走了。”孟沉急忙说:“有,有事。”随月抬眼,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杂质,竟显得十分澄澈。“小鸟儿说你在山中很寂寞无趣,我想,你可以常常来这里吗?”他的眼睛死死的看着他的,生怕从随月的眼神中看出哪怕一抹的不愿。然而随月说:“不必。”孟沉含笑的双眼涌现失望。随月想着那只叽叽喳喳的小鸟,想着他几万年来苦苦寻觅求而不得的悲伤,而自己又常年不通闲事。每每听到经黎说起孟沉时的喜悦,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有所亏欠。经声还托付他多加照顾,可他却……心中一晃,突然不想拒绝。随月说:“不过既然你是经黎的朋友,我会时常带他来的。”“真的?!”随月点头,走之前还道:“谢谢你照顾他。”随月走后,孟沉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喜悦已经占满了他全部的心思。想着也许不久后的哪一天那个人机会出现在他的身边。微笑着看向那幅画,画上的男子风雅俊逸,没有笑容,却倾倒了他的一整颗心。“那个方法果真管用……”他面含希望的沉睡,嘴中轻喃。☆、邀归京都皇城根下,唯有孟府得天独厚,府中一草一木皆为圣上亲赐。皇恩浩荡,百年来毫不衰减。孟觉之妻安氏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所谓出嫁从夫她便学的通透,以至于一年前孟觉发子进山时她也没有一丝不愿。不过到底是亲生子,父子都没有隔夜仇,更何况母子之间。这天便向孟觉说了能否让孩子下山归来。本来以孟觉顽固不化的性子,安氏没有多少期望。但或许是孟觉也老了,毕竟中年得子,自当爱护,子不教父之过,或许再教导教导他总会收敛的。两人商量好便派了管家上山让孟沉回来。孟沉在山上每天盼望着随月能来,从来没有耐心的他,第一次感觉等待也是件美好的事情。然而美好只是一部分,他没有等来随月,却等到了孟府的管家。看着那个中年人有些笨重的在几人随行下上了山,他从木筏上站起来,飞身来到岸边。管家俯身:“少爷。”孟沉自顾自的拿着长草编玩着东西,也不看他,问道:“管家怎么来了?”“少爷在山中一切可好?”孟沉哼了一声,看着手里的东西,“挺好的,有什么事吗?”管家上前走几步,说道:“老爷和夫人想念少爷,说过去的事情也不在意了。于是派老奴请少爷下山回府。”孟沉正在编一只蚂蚱,将尾部叶子收紧系住,也不回答。“少爷您看现在……”管家看着他的模样有些着急。孟沉将手里编好的蚂蚱顺手丢进湖里,拍拍手,看着蚂蚱在水里面翻滚,然后笑起来。斜眼看过去,嗤笑:“怎么,他们不生气了?”“父子哪有隔夜仇,老爷又怎么会对少爷的事耿耿于怀。老爷说一年多少爷的心该是静下来了,请少爷下山。”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