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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正在做的事,就有点不那么漂亮了——他跟孩子们一起玩滑梯,结果孩子们都顺溜地滑下去了,他却在后面滑了半米,卡住不动了——小孩儿玩的滑梯很窄,他能滑下来才怪了!沈录似乎感应到了她的视线,朝这边望过来。姜灵一愣,忙收回视线,低下头认认真真地签下名字。她自己的,和他的。因为这五十万的捐赠,她与沈录谈好了,各承担一半。对此,她真正地感动了。因为她知道,其实按照沈录一贯的性子,他是会一个人承担所有费用的。可是,他为了她那点要强的自尊心,与她谈起了AA制的恋爱。是顺她的心意也好,是宠着她的脾气也罢,总之,她对这份“配合”,是抱着十足谢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点小癖好、小执拗,最渴望的,莫过于有人愿意理解、尊重。而爱情中最幸运的,则莫过于所爱之人不会强迫你改变自己的框架。一个人的框架,是一个人在此前生命里,用经历与心境构成的。不论是好是坏,都难以改变,若强行要纠,那这个框架就散了。框架散了,人就不是自己了。而她何其幸运,做着自己,遇见了他。作者有话要说: 录哥:听说仙女网友【小自知】说我狗???这章就让你满足,什么叫【求狗得狗】!(得意.jpg)☆、晴暖如春05签好捐款书,姜灵也不说什么客套话,打声招呼之后便要走。倒是副院长客气,起身相送,陪着她走出来。临走时,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办公室的门锁上了。姜灵回头看了一眼,有点奇怪,但也没放在心里。副院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油光发亮,高高瘦瘦的,戴着金丝边的眼镜,脸上时常挂着笑意。见姜灵不是爱寒暄的人,他便也不多话,就安安静静地陪她往儿童玩乐区走去。姜灵对此倒是很感谢,她的确最怕你来我往的客气。从办公楼里走出来,她回头道:“您忙吧,不用送了。”副院长点点头,转身便往回走。姜灵不紧不慢地走着,不远处的沈录却似思念成疾一样,迫不及待地朝她招手,催促她快点过去。姜灵故意不让他如愿,摆摆手。脚下却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就在这时,她后脑的头发好像被什么东西拂了一下,紧接着,背后传来“啪”的一声巨响。她惊了一下,一手盖住头,转身去看。在她刚刚踏过的那块青色砖石上,躺着一个瓷盆。盆体已经四分五裂,暗红色的土壤散了一地,埋着一棵没什么生气的植物,叶片已经发黄了,看着像是鸢尾。那些碎片离她不到十公分。几乎是擦着她的头发掉下去的。若不是刚好沈录催她走快一点儿,可能就正正地砸上了。她从最初的惊吓里反应过来,抬起头去看。正上方,是一双黑眼球格外分明的眼睛,阴郁、狠戾,又似有着深深的恐惧。下一秒,那双眼睛不见了,仿佛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沈录看见这一幕,心里又急又慌,大步跑过来,带起了一阵风。他一把揽过姜灵有些瘦削的肩膀,又在她的头上抚摸了几下,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与后怕:“姜姜,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砸到?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我没事。”姜灵轻轻地将他的手握住,“我们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吧。”沈录还是不放心,还是想带她去医院。直到姜灵再三保证没有受伤之后,才点点头,牵着她往里走。面前这栋三层的小洋楼,是福利院孩子们的宿舍,而差点砸到姜灵的那个花盆就是从楼上掉下来的,只是还不清楚是哪一层——因为那双一闪而过的眼睛,实在消失得太快了。她不仅没有看清是在几楼,甚至连自己到底有没有看见那双眼睛,都有点不确定了。保安也听见了动静,拿着电棍走过来。问清原由后,他道:“不好意思,为了保护孩子们的安全,宿舍楼是闲人免进的,我得请示一下队长。”沈录心里急得跟什么似的,但也明白不能贸然硬闯,要遵守这里的规矩。保安从腰上取下对讲机,向队长说明情况后,得到的回复是:“告诉两位客人等一下,我得去请示主任。”接着主任又要请示副院长,副院长还要请示院长……于是五分钟过去了,三人还傻乎乎地站在楼下,等着院长开通行的条子。事关姜灵,沈录真是急红眼了,恨不得立刻冲到楼顶,弄清楚那个花盆砸落是意外还是人祸。偏偏又被这套过分严谨的探视流程拦着——如果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么长时间过去,始作俑者早就逃之夭夭了啊!想到这里,他烦躁得简直想打人了。又等了两分多钟,之前的那个副院长才拿着条子走出来。沈录受不了他优哉游哉散步似的脚步,迎上去抢过条子,嘴上也难得刻薄:“贵福利院的流程真的很严谨。”副院长讪讪地笑道:“不好意思,我也知道事情要分轻重缓急,但规矩是院长定的,宿管也只认院长的条子,咱们也干涉不了……”沈录懒得废话了,拉起姜灵就往里走。副院长摆手让保安先去忙,自己则在后面跟上。到了二楼,沈录目测了一下距离,大致确定了花盆位置所对应的是哪间房。他推开208的房门,拉着姜灵走进去。这会儿是白天,孩子们都在外面玩,房间里空空荡荡。里面的设施有点类似学校的八人间宿舍,上下铺的铁床靠墙,中间走廊是一条长桌,上面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吃剩的零食。沈录走到窗边,探头往下看。与楼下花盆的位置倒是对得上,但窗台上并没有任何摆放菱形花盆的印记,要么是被有意擦去了,要么鸢尾花盆并非出自这间房。三人又来到楼上308,是相同的情况。只剩下楼顶了。到了天台,沈录径直走向一个方向。水泥砌成的栏杆上,菱形的痕迹清晰可见。他环顾一圈,入目只有姜灵与副院长,再无他人身影。副院长走过来:“按理说,是不应该发生这种事的……我们福利院虽然因为收到的资助不多,设施也没有六一好,但是从来没出过什么事。”沈录忍不住呛人:“你意思是,我们只能怪自己运气差?”副院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