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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眉剑目,清清爽爽的,港式中分略有凌乱,额前碎发被风扬起,颇像武侠片里的少年郎,精致却不妖艳,爽朗而不粗粝。她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想想觉得不可能,又很快回过神来。“道歉有用吗?道歉有用的话,要暴力干嘛。”姜灵捂住小孩儿的眼,抬脚往范韶光的摩托车踹去。太重了,没踹动。当然也没想真踹,踹坏了还得赔,不划算。但万万没想到,三秒钟后,范韶光的摩托车还是倒了——沈录淡淡道:“我帮你。”说完飞起就是一脚。像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盖世大侠。车子应声而倒,前镜被砸断,滚到姜灵脚边。范韶光:“……”姜灵:“……”罢了罢了,是个憨批,惹不起惹不起。她也不骂了,牵起小孩儿转身就走。过了一会儿,沈录追上去:“喂,不怪我弟了吧?”姜灵牵着小孩儿,冷冷地瞥他一眼。“还生气?”他挑眉。可能是觉得好笑,便真的笑了。姜灵侧过脸,不再看他:“别笑,不想猜你早上是吃了葱还是韭菜。”“那我送你和小孩儿回家,顺便要杯水,刷个牙。”他好似一点也不尴尬。姜灵:“……”沈录一把抱起小孩儿:“走吧,先送她。”姜灵无奈跟上,觉得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明明一开始是无情冷傲的姿态,忽然又成了热心市民一样的存在?真是个无赖!走在泥泞小道上,沈录试图找小孩儿说话,结果始终没得到回应。“哑巴?自闭症?”“你才自闭。”姜灵瞪他,“小孩儿本来就不应该跟陌生人说话。”话是这么说,其实她也发现这孩子似乎有些自闭的症状。小孩儿不肯说话,沈录只好找行人问路。寨民热心,帮忙指了路,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录总觉得他们看小孩儿的眼神怪怪的,好像带着一点怜悯,或者别的什么……十多分钟后,到了小孩儿的家。接过小女孩的人是个老太婆,看起来还算慈眉善目。奇怪的是,她对送孙女回家的好心人冷淡得很,似乎并不感谢。姜灵不以为意,觉得本就是小事一桩,又何须他人感恩戴德?见小孩儿穿得单薄,房子也简陋,便问老人有没有需要帮助的东西。如果真的家境不好的话,她可以把带来的物资捐给这家一部分。虽然这家并不在本次捐助名单之内,但作为培英文具董事长贺远培的养女,这点小事她还是可以做主的。沈录则站在姜灵身后,不着痕迹地打量屋内,又细细聆听里屋传来的声音。很轻,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像是……忽然,他的手里被塞进一个黏腻的东西。低头去看,是小女孩儿站在他的腿边,塞了一块芝麻糖在他手里。姜灵也有。他蹲下身,拉起小女孩的手,却蓦地心惊。之前抱她回来,虽然也觉得轻,但一心都在姜灵身上,便没发现异样。眼下握住她的手,才发现她消瘦得过分。简直到了骨瘦如柴的地步。问她叫什么名字,她也不晓得回答,只一个劲儿地对着他笑。他抬起头,有些生气地问:“小孩儿怎么瘦成这样?也不会说话。大人不教的吗?”吴桂香正跟姜灵说家里急缺些什么东西,闻言看过来,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而后道:“山村里没有好东西,她又挑食,就长不胖。说话也教过的,但她就是不开口,我们也没办法。”一通话说完,她也不找姜灵要东西了,直接撵人:“孩子衣服湿了,怕要感冒,我去给她洗澡,就不送了。”沈录还要说些什么,姜灵却率先道别离开。她是个有着过分界线感的人,尤其对送客、反感这样的事情格外细心在意。也就是说,惯会看人脸色的。除了路见不平和感情的事会失态妄为,大部分时候,她其实缺乏被讨厌的勇气。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开口。“喂,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问?”沈录踢着一块小石子,懒懒应道:“什么?”她看他一眼,加快脚步:“没什么。”她看出他不想说。他的确不想说。因为他心里的想法还只是猜测,在做的事也还没定数,不愿意牵扯太多。七转八拐,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总算回到姜灵的住处。她转身看他:“我到了,你可以走了。”送客的话,她说得再直白不过。觉得这样的干脆,比言不由衷的客套话好得多。然而他似乎一点道理也不讲,脚下没动,反而四处张望:“水缸在哪儿?”“干嘛?”“难怪你连自己回家的路都会走错,原来记性是真的不好。”他笑得兴味盎然,“之前说了啊,送你回家,然后要杯水刷牙。”“我的同伴不在,你进来不方便。”话是实话,黎啾啾和大叔洗完澡都去外面逛了,此时屋里寂静一片。沈录想想也是,没强求:“行,你进去,我一会儿就走。”姜灵进了屋,又从里面将门闩栓上了。受如此冷遇,沈录也不生气,觉得她安全意识强是件好事。他站在院子里,打量这个地方。四间房子连成独排,全是竹条加泥巴筑成的,大大小小的石头垒出台阶。墙上挂着几串干辣椒,已经被虫蛀得差不多了,墙角一片藻绿,兀自生长着青苔。明明跟村里其他的房子并无太大不同,甚至因为常年无人居住而显得格外陈旧,可他站在这儿,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两米外有套桌椅,桌子是石头做的,椅子很有意思,是几个老树桩。桌上正好放着一面镜子,是黎啾啾之前用完了随手放的。沈录踱过去,懒散拿起来,一照,齐齐整整的两排牙齿亮白如新,哪有韭菜。他看向姜灵所在的方向,末了笑笑。这姑娘。姜灵洗完澡出来,经过窗子时见那人还在,愣了一下。打开门不耐烦道:“你还在这儿干嘛?”沈录正垂首把玩一根芭茅秆,闻言抬头,看向她未施粉黛的脸。看得挪不看眼。姜灵被他直勾勾的目光看着,来气,将擦头发的毛巾往他脸上一砸。“口水擦擦吧。”她那一砸是用了力的,实打实把他当成小痞子了。沈录却不在乎,将毛巾从脸上扯下来。闻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