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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泰国小寺庙,他和苏泛,则更多的是心灵的契合。这一世,他终于摆脱上一世的阴影,虽然并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继承苏家,轰轰烈烈地成为下一任苏将军,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可是他有父母有哥哥有爱人,是个平凡又幸福的人。他记得苏泛之前曾开玩笑着说自己是七窍通了六窍——情窍不通。即便到现在,苏湛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执子之手白头偕老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他也并不清楚,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人选,苏湛倒是觉得处苏泛之外没有人合适了。苏泛说他是为了自己而生的,又岂知,自己同样是为了他而重生。天注定的,就像他们的名字——苏湛,字子深,他对他是一往而深;苏泛,字子渊,他是他注定沦陷的深渊75、俩人出了寺庙,倒是没有直接回家,索性找了家饭店吃饭,好巧不巧刚好是那天相亲时候去的那家戴家的饭店。想起那场乌龙一样的相亲,苏湛觉得好笑之余又有点苦恼,他们两个兄弟,男人,任何一个拿出来说都是够惊世骇俗的了。他对名利身外之物早就看淡了,世人的眼光可以不在乎,但是父母那里……“阿爸阿妈要是知道我们的事情,估计当初我一出生就直接把我扔水里得了。”苏湛嘴角一撇,颇为自嘲地笑道。苏泛放下筷子,也摇头说道,“那mama当时在街上看到我也是恨不得扭头就走。”俩人从未没提起过这个话题,但是心有灵犀地认定了一点——此生是要瞒着父母到底了。“等我回了美国,你时间空出来,mama肯定又要让你出来相亲了。老爹和妈抱孙子的愿望可是相当热切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了。”苏泛想起那天在医院里,mama闲聊中又说起来让苏泛在清迈的华人家庭挑一个女孩子结婚的事情。苏泛夹了一块鱼rou,将那刺仔仔细细地挑了干净,这才放到苏湛碗里,眉头一扬,“怎么?我们阿湛这是提前吃醋了嗯?”苏湛爱吃鱼,尤其喜爱吃rou质鲜嫩的,但这样的鱼一般都是多刺,他现在已经养成了剔鱼刺喂小猫的习惯。苏湛无语地瞄了他哥一眼,这人怎么老是故意躲开重点呢?而后自然而然地夹起那块鱼rou丢进嘴里,吃得也是理所当然。“老爹生了两个儿子,居然搅和到一起眼看着要绝后,我若是他,绝对要气得吐血不可。”苏泛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若真的说起来,一开始心思是自己起的,也是自己带着苏湛步入这样的关系中。他不能辜负苏湛,可也决不能伤了父母的心,苏泛收了漫不经心的笑意沉道,“我想过了,我不娶妻。到时候你娶一个,多生一个过继给我也可以。没有也无所谓,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更别说他身上也流着和我一样的血。”苏湛的神色是一下子冷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说道,“阿泛,这就是你不厚道了。你这是让我做爬墙的,自己到时候又有儿子又保持清白,我就是那背信弃义的。”“那怎么办?你要是能生,我早让你怀孕了。”苏泛眉目一展,调笑意味甚浓,继续夹鱼挑刺,将剔好刺的rou放到勺子里。“混蛋,luanlun生的孩子都是傻子!”苏湛恨不得翻个白眼给他。“所以,我们都是男的,真是天作之合啊,不得不在一起,太合适了。”苏泛感叹,将一根刺剃了出去,继续摆弄自己的任务,眼看那一勺子都要堆满了。“……”苏湛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的话题被歪了个乱七八糟。苏泛浅笑盈盈地看着他,倒是觉得这样敛眉垂目认真思考的弟弟是相当可爱,拿起那满满一勺子鱼rou,递到苏湛嘴边,哄小孩儿似的说道,“弟弟乖,张嘴,吃鱼。”“我——”苏湛现在最恨苏泛把自己缩小了十岁对待,故而皱着眉开口打算开战,然而一张嘴却是被苏泛趁机将鱼塞了进去,并且这一勺分量十足,他是匀不出舌头讲话,只能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去。果然,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某人才是乖巧的,苏泛满意地看着苏湛被自己塞了个鼓鼓的包子脸一动一动的。俩兄弟头凑头,又玩又闹地将一顿简单的饭菜吃得是蜜里调油,这才心满意足的回家了。一到家居然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原来下午就打了几个,结果他们是一直没在家。钟意映对儿子大病初愈就往外跑的行径极为不满,并且觉得苏泛做事一向有分寸,一口咬定苏湛这是任性起来硬让苏泛带他出去的。苏湛倒是不好说苏泛带着他去他亲生母亲的衣冠冢上了香。他父亲和母亲这辈子相爱相扶持到现在,感情一直很好,除了苏泛这个意外。只好嬉皮笑脸地祭出耍赖的绝招含含糊糊地掩饰了过去。苏夫人这才说到了主题,原来是让他和苏泛回来的时候,替她买一盒最新的邓丽君的磁带。并且叮嘱他们俩兄弟平平安安地早点回来。苏湛挂了电话,感慨道,“妈现在是邓丽君的忠实歌迷,这要是放在从前,可以去捧角了,”“mama也老了,喜欢点新鲜事物倒也好。以前她总是成日里呆在书房看书作画,现在老了罗嗦了话也多了,瞧着是比以前开朗点。”苏泛微微笑道,这几年苏湛不在家,父母都是由他照看,是再清楚不过。苏湛眉目低垂,却是忽然想起那年和苏泛一起看母亲作画的场景,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刚刚重生呢,“我想起我们小时候,说要带mama回去苏州,一家人去寒山寺听钟声。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实现。”然而除了他,现在苏泛和父母拿的都是缅甸政府发的难民证,在这金三角周边活动已经是极限了,再远的地方,比如美国比如中国,他们都去不了。更何谈去苏州上寒山寺?“你记得,我也记得。爸妈——我不会让他们一辈子呆在这里。”苏泛说道。他和苏湛生长于此,可惜终归是没有国籍的异国孤儿。毒枭,反政府武装,地方军阀,金三角像是一片土壤肥沃的温床滋养了这一群人。可当初,国民党参军逃到此地,并没有一人愿意成为这温床上的一株,然而世事弄人,他们终究像是落地生根的野草一样疯长了起来。苏湛记得自己上一世临死之前,联合国禁毒署和中缅泰各国政府的禁毒行动已经是像扫荡一样将这块孕育罂粟花的土地清扫一遍,力度和强度绝不是现在的金三角人可以想象的。苏家一开始是靠着做类似雇佣军的马帮生意撑到现在,转型做了军火,可以说是金三角仅此一家。因为一开始,苏正刚就觉得卖鸦片太损,更何况现在是四号海洛因,比起鸦片膏子和吗啡更加罪恶。无论是像穆家那样的毒枭,还是土司军阀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