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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话,让他暂时解除我不能碰水的戒制。”女帝了然地点点头。单迹咬住下唇,跪在地上,给女帝来了个“五体投地”:“女帝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如果没有你,我在这边肯定活得更加累。”你在我快迷失了的时候告诉了我的归属在哪里,你第一个叫出了我的真名,你让我相信自己的路是正确的……你就是我的路标。女帝好奇道:“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帮你。”单迹站起来,笑道:“不管为什么,你帮了我是事实。原因有那么重要吗?”女帝笑了一声:“你果然有趣啊,难怪他会选你。”这话好像在哪里听过?然而没等单迹理清思绪,女帝又道:“我倒要问问,按照你原有的认知,不是应该还有一年吗,为什么要急着回去?”单迹苦笑:“我害怕。”“害怕?”“是啊,我怕。”单迹的指尖摩挲过久违的茶几,“我怕待的太久,我就不想走了。温柔乡,英雄冢,我现在明白了。”“你有没有怨恨过我?如果不是我的幻境,你也许永远也不会意识到自己对银长冰的喜爱不是对于弟弟的那种。”女帝勾了勾手指,木牌从单迹的衣襟中飞了出来,“而且,你哪里是英雄?”单迹直接略过女帝的吐槽,用手握住那木牌。若不是女帝的提醒,他都要忘了,去皇城之前,要把这块消灾的木牌摘下。“不,我感谢你。真的。当时觉得很痛苦,可我现在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很幸福的事。”木牌在单迹的手心里泛出绿光,单迹的脸被笼罩在绿光中,显示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和,“八年,也够我回忆一辈子了。”女帝看了他许久,从那软绵绵的沙发上站起来,走到单迹面前,按住他的下巴,在他的额心烙下一吻。“这是西域的风俗,意味着,祝你好运。”女帝嘴角上扬,“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单迹。谢谢你,给我看了一个如此有趣的故事。愿你顺利回归故土。”“唉,我——”单迹话还没说完,眼前的景色倏地变化,单家大宅就成了每日都要面对的房门。“你什么?”银长冰正虚坐在床边上,显然是被吓了一跳。“我感觉快要下雨了。”单迹改口,把门给掩上了。他也没说错,此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狂风大作,阴云密布。窗纸“沙沙”地响着,单迹站在床边看着忽明忽暗的天色,心情也变得压抑了起来。“你到底怎么了?”银长冰飘到他身边,“有什么事能告诉我吗?”单迹看着银长冰焦急的神色,忽地笑了:“长冰,这么多年,你真的变了很多。”银长冰抓住他的手:“什么?”单迹用另一只手包住银长冰的手:“刚开始遇见你的时候,仅仅是出于一个‘这孩子生得好俊俏’的念头,我向你伸出了手。那时我即将继任教主之位,觉得自己无所不能,觉得你这么一个贫苦人家的孩子一定会来巴结我,可你呢,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我。那时的你是多么的高傲啊,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这个小屁孩心甘情愿地叫我一声‘哥’。努力了六年,你才终于叫了,在妖怪们祭月的那一天,你第一次叫我‘哥哥’,但是我并不开心。相反,我觉得心都要碎了。那样的你,怎么忽然就变得这般低声下气、患得患失了呢?”单迹就像喝醉了酒一样,谎话夹杂着真话,一股脑儿地把想说的全说了:“我一直都想,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可是你总不愿意,不是跟我跑去乌晓山上送死,就是四处奔波去见那些怪物们。你从来都不听我的,觉得自己很弱、派不上用场,但其实啊,没有你,我早死了。对你,我从很早之前就想说,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啊,我的弟弟,我的最爱。”“别说了!”银长冰一把把单迹推倒在地上,“你在和我告别吗?”单迹被地板硌得生疼,长长地“嘶”了一声,怒视银长冰:“你娘的,谁和你告别?我这不是在鼓舞士气吗?”方才那抹缥缈消失不见,单迹又变得没心没肺了起来。银长冰眨眨眼睛,不解地看着他。难道先前的都是幻觉吗?“你又来了。”女帝坐回柔软的皮沙发。男孩边走边说:“唔,你可以把我理解为一个术法。单迹每解决一个怪物,我就会出来活动活动。”女帝把双手搭在靠背上:“那你为什么不去单迹面前活动,反倒来我这里活动?”男孩在她对面坐下,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杯红酒,有模有样地喝着:“你不要生气,我这不是想你了嘛。”“少来这一套,你心心念念的,不是只有那个人而已?闹了这么大一出,也是为了他。”女帝不满地看着在她的空间里肆意的男孩,“然后呢?那个人怎么样了?”男孩晃着酒杯,噙着一丝苦笑,没回答她的话。“我不明白,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男孩眼中闪过冷光,手指微微用力,酒杯就被捏碎了。“我只是想向那个人证明,我们之间是有可能的。”“有可能?”女帝的表情瞬间变得冰冷,“所以你就要再杀他一次吗?”男孩猛地跳起来,用手捏住女帝的脖子:“住嘴。”女帝笑容不变:“你知道你杀不了我。这是我的空间,我的话就是法则。而且,现在的你,什么都不是。”“哼。”男孩松开手,“这么帮他,难道你爱上他了?”“不过是因为看了一场好戏罢了。”女帝甩了甩水袖,豪华的背景开始瓦解,“他们都是好孩子。”男孩的身影渐渐消失:“你,什么都不知道。”“无论如何,最后一场,就要开始了。”☆、风云“不像。”银长冰把冰冷的手放在单迹的脖子上,双腿架在他的腰两侧,半陷进了地板里,显得很是诡异。单迹之前说的那些话,其实真是在告别。本来打算轻松愉快地说出来的,可一下子没控制好情绪,伤感悲凉便不小心流露了出来,暴露了自己,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单迹的脖子本就十分敏感,现在银长冰的手放在上面,一片冰凉,满是威胁之意,单迹彻底怂了。“你,你,你要谋杀亲夫吗?”银长冰被他问得一呛,差点没稳住:“什么,我问你话呢,别想转移话题。你到底想干什么?”单迹干笑两声:“想干什么?不就是想赢吗?”银长冰用审视的目光盯着单迹:“你知道,我无意做皇帝。我最想要的,是像最开始一样,每天和你一起待在书阁里。我们安安静静地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