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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如此重责,若真的做了,恐怕是日夜锤心锥骨,于心难安。102徐瑾却是早已经想好,她对这传宗接代、承宗继嗣之事并没有执念。再不济,徐氏一族还有诸多旁支。“孤心意已决。你就算不愿,至少要让事情看上去一劳永逸。”徐瑾的声音变得冷厉。周柒细细思量徐瑾说的话,觉出一些味道来。或许,徐瑾需要的只是一个机会,让某些人知道女皇没有生育能力。她磕了个头:“微臣明白了,定不辱使命。”周柒走后,徐瑾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又把沈漓墨召来伺候。御膳房每日为徐瑾准备的点心,再次落到了沈漓墨的肚子里面。两人闲话一番,徐瑾不经意间道:“算起来,孤许久没有去万清宫拜见父君了。”沈漓墨一愣,他进宫之前,家中长辈多番嘱咐,向他提点这宫中之事。有关于徐瑾的,关于陆自容的,唯独对万清宫的王氏,提得很少。“王氏久闭宫门,不与人来往,也并非皇上亲父,你不必多加理会。”嫡父这样说。此刻徐瑾提到此事,沈漓墨虽懵懵懂懂,但也知道要在皇上面前留一个好印象。“墨儿心中也挂念父君,不如今日便与皇上一同探望吧。”他试探着道,观察徐瑾的神色。此话正中徐瑾下怀,她微笑地握住少年的手,鼓励道:“墨儿不仅聪慧体贴,还很有孝心,不枉孤对你的欣赏。”沈漓墨羞涩地低下了头,为自己小小的聪明窃喜。语诗站在一旁,焦急地跟语画打着眼色。语画却习以为常,偏过头去没有理会。最终,两人什么都没敢说。去万清宫的路上,徐瑾依旧没有坐轿撵,直接牵着沈漓墨的手在雪地中行走。一片冰雪茫茫,美丽尊贵的女人伸出白皙的手,拉着少年一步一步往前走,留下串串脚印,又逐渐被风雪掩盖。少年鼻尖被冻红,掩不住那兴奋劲儿,他拉下锥帽,抬头朝女人一笑,唇红齿白,动人心魄。徐瑾也回以温柔浅笑,两人恍若神仙眷侣。语诗远远地缀在后面,她压低了声音朝身旁埋怨道:“你方才怎么不出声?陛下去万清宫的事情被主子知道了,又得大发雷霆。”语画瞥了她一眼,语气生硬地答:“你不也没阻止吗?如今沈氏要跟着去,谁能挡得了?主子也不是那不分青红皂白之人,你这样着急做什么。”语诗被噎了一下,闷闷的。如今宫中的情形已经变了,从前陆氏一家独大,现在掺了沈氏进来,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沈漓墨要去哪里,陆自容根本管不到他头上来,否则就会引起几家的纷争甚至决裂。这也是徐瑾把沈漓墨捎带上的原因。但少年一无所觉,直到了万清宫门前,看到几个驻守的侍卫,他皱了皱眉,不明所以:“你们这是干什么?”几人见是沈漓墨,对视一眼,纷纷让开了。徐瑾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万清宫。还未进内殿,便闻到nongnong的药味,她心中一酸。殿内的温度也只是比外面高一些而已,甚至算不上温暖,远远地便能听到男人的咳嗽声。徐瑾快步走进去,沈漓墨跟在她的身后,四处打量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窗前,王韵清还穿着秋天的衣服,一簇墨竹画在后背。他手中拿着针线,银色的细尖在锦帕上缓缓地穿插,手指动作僵硬,好像被这冰雪冻住了似的。“父君,儿臣……来看你了。”徐瑾站在王韵清的身后,轻声唤道。那人身子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到是徐瑾,他眼中怔怔地落下两行泪来。王韵清对上徐瑾的目光,微微一颤。他明白,徐瑾来到这里,便是对当日之事都了解清楚了。想到当日羞耻之事,他的面色陡然苍白起来。但是很快,他便注意到了旁边的沈漓墨,连忙收拾好脸上的表情,将泪水擦干:“皇帝,你来了。还……带了侍君过来给为父看。”宫中进了新人,这事王韵清从门口侍卫只言片语的八卦之中知道了。此刻看到沈漓墨身上华贵的衣裳,以及和徐瑾亲昵的态度,便猜到了他的身份。沈漓墨作出恭敬的模样,在王韵清面前行了大礼:“儿臣参见父君。”王韵清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形,他想要拿出见面礼,却发现囊中羞涩,只能尴尬地道好。徐瑾却在这时跪在他面前,握住王韵清的手道:“父君不用见外,墨儿是儿臣喜爱之人,咱们闲话家常便好。”徐瑾特意提及沈漓墨,王韵清也不是木讷之人,他心念急转,想到:从前宫中陆氏独大,现在进了新人,恐怕局势变了。他立马明白,徐瑾能来此,多半是靠的这个美貌少年。王韵清心下又是感动又是苦涩,于是对沈漓墨的态度,更加客气了。沈漓墨听见徐瑾竟直接在父君面前说他是心爱之人,又是羞涩又是甜蜜,心中更加肯定徐瑾是将他放在了心上。“儿臣听说您身子一直未好,很是担心。”徐瑾眼神澄澈地望着王韵清,语气中很是担忧。徐瑾一直以来对王韵清很是愧疚,当时她不谙世事,不够机警,让王韵清遭受这样的祸事,一直是她心中过不去的坎。而王韵清,在知道杨露禅为何离开之后,只感叹人心易变,造化弄人。陆自容的一碗打胎药喝下去,身心剧痛,如同转世重生。他身体孱弱,精神脆弱,整整昏迷了两天才醒。醒过来之后,凡尘情缘皆斩断,如同前世之事,不再令他触动。再次见到徐瑾,他心中也再没有了之前那些旖念,只盼徐瑾能好好的,莫要再因为他触怒陆自容。“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皇帝,你心中能有一分记挂着哀家,哀家便满足了,不必时刻念着。”王韵清并未说太多,他现在的生活倒也清净,陆自容在日常待遇上并未亏待他。只是宫中小人多是踩高捧低,蓄意克扣不少,但对于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徐瑾是聪明人,明白王韵清未尽之意,她笑道:“父君如今心境开阔,倒是儿臣所不及。”“哀家如今什么都没有,怎能不开阔。”王韵清自嘲地笑笑,但徐瑾看着,他确实是精神好了不少。现在的王韵清,倒是看得清楚,徐瑾虽带着这个少年来,但明显只是虚与委蛇,她心中最在意估计还是陆自容。另一边,陆自容又怀疑他和徐瑾不清不楚,一顿发落下来,伤人伤己,依照他的性格,必然不肯还政于徐瑾。两个人走在现在这一步,既是造化弄人,又是性格使然。徐瑾又道:“父君如今好生将养着,待明年春开,儿臣带您出去踏青散心。”沈漓墨听了,在一旁道:“墨儿也一起去吧,人多热闹。”王韵清含笑:“好,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便如此定了,只是最近天寒,你们便不要总是在外走动,免得受了风寒。”这是王韵清让她不要经常来探望,免得又触了陆自容逆鳞。徐瑾心下明白,点头称好。沈漓墨在说话之余,打量这宫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