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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齐州,然而偌大的齐州,即便有了大略地图要找到一个小谷又谈何容易。到了齐州属地,为怕将事情闹大,其徐并没有告诉齐州郡守,只是在城中定下两间小客栈,将姬恪安置下,又让苏婉之苏星看着姬恪,之后其徐便拿着计蒙给的地图,独自摸索位置。赶路赶的颇为小心,生怕姬恪在路上就一命呜呼。此时虽然姬恪还未清醒,但至少呼吸尚在,苏婉之也放下一颗心,靠坐在客栈房间内的太师椅上,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姬恪。苏星下去张罗吃食,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只余苏婉之轻缓的呼吸声。她抬手倒了八仙桌上的茶水,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滋味堪堪可入口,也顾不上其他许多,喝了两口压压惊后,苏婉之又另取了杯子倒茶,握着茶杯走到床边,手指粗鲁的夹开姬恪的嘴,将茶水灌进姬恪已经有些干裂的嘴唇中。明明只是想喂水,却还是不自觉地下点狠手。因为这几天赶路小心,姬恪的病情没有严重的样子,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许是失血过多,脸色依然惨白,昏迷的症状也没有一点好转的迹象。将茶杯放到一边,苏婉之垂头看了看姬恪。此时,已经涌上心头的第一感觉已经不再是姬恪的脸有多好看多好看,而是……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苏婉之忘不掉姬恪血染白衣向后仰倒,笑让她刺他的时的神情。什么也不在乎,甚至于他自己的生死。在痛恨眼前人的同时,她同样觉得心疼,到底还有什么是能让姬恪在乎的。正想着,门外忽然一阵嘈杂。苏婉之拉下帘子,掩盖住姬恪,起身开门,楼下客栈的大堂此时围满了官兵。齐州本地的官兵,应当算是姬恪家的兵了,苏婉之倒也不畏惧,不过……她也大概明白姬恪此次跑出来绝对是偷跑出来,若被发现,事情闹大,并不是好事。一念及次,楼下已有大嗓门的官兵扬着副画像嚷嚷:“我们奉了齐州司马之名,前来捉拿朝廷要犯,客栈里所有的宾客都给我出来,出来,让我们对着画像一个个检查!”闻声,苏婉之心里一紧,姬恪这个模样要怎么出来……她倒不担心姬恪被认出,毕竟姬恪到底还是个皇亲贵胄,普通衙役怎么可能认得他。对策还未想出,苏婉之的目光突然胶着在那副画像上。画像上是个年轻公子,一身白衣温文尔雅,煞是眼熟。苏婉之禁不住心里一咯噔,这……这有没有搞错啊,这不是姬恪么!他自家的兵怎么把他当朝廷要犯抓了!第五七章搞没搞错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这帮人的确是来找姬恪的,而且绝对来者不善,趁着楼下搜查的官兵还未到,苏婉之迅速合上门。回头看,姬恪还一脸苍白的躺在床上,毫无知觉。推开窗,外面是片小池塘,她跳下去倒没什么,可是姬恪下去……会死。门外喧闹声已经越来越近,苏婉之快速打量了一下房间,脑中飞快否定了几个位置,最终干脆翻身而上,拉开被子,褪去外袍只着中衣,又将姬恪向下推了推,用被褥掩住。没一会,官兵就敲到了苏婉之的房间。“请进。”十来个官兵很快围满房间,见是个小姐,为首的有些猥琐地笑了笑:“小姐这是在休息啊。”苏婉之低垂眉眼细长手指绞着被角,楚楚可怜状:“小女子正预备午睡,不知道几位官爷有什么事?”“没什么,我们来找个朝廷要犯,例行搜查,希望小姐不要在意呵呵。”说着又道,“不知小姐是哪里人,要到哪里去?此时怎么一个人在客栈里?”那厢苏婉之信口胡扯一一对答,而后继续绞被角:“那不知官爷要检查多久……”“这个嘛,很快啦……”说话间,官兵已经把房间内的书柜衣柜窗帘统统翻了个遍。理所当然的没有搜出人,为首的官兵挥手正准备让人都退出去,苏婉之松下口气。忽得那人视线一瞟,瞟到了苏婉之的榻上:“这床榻我们好像还没搜呢……”苏婉之那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忙娇嗔:“官爷说什么呢,小女子尚未出阁,这床上怎么可能还有第二个人?”“这我们可不知道……小姐得掀开被子让我们看一看嘛……”看着对方走近,苏婉之作惊恐状攥紧被子裹在颈脖处,手指却快速在床上摸索,只是一侧就碰到了姬恪脸颊上的肌肤,姬恪靠得离苏婉之极近,浅到几乎没有的呼吸在苏婉之耳边淡淡飘荡。茶香芬芳,淡淡袭人。莫名的让苏婉之心中一定,手指继续摸索,很快摸到她藏在床上的匕首,握紧刀柄,只等对方拉开被子,她就准备动手。十几个人她能不能打过是一回事,但终究不能坐以待毙。掀开帘子,为首的官兵先是看了看苏婉之的样貌,砸砸嘴,手触到被角。苏婉之眨巴眨巴眼睛,手握着刀柄。她在心中默数,一、二、三……“唉,刚才有个人畏罪跳窗逃跑了!快追啊!”忽然门外一阵嚷嚷,那官兵又看了一眼苏婉之,当机立断命令手下:“快出去,追!”苏婉之松开手,只觉得手心已经被汗透,头皮也有些发麻。把姬恪从被褥里挖出来,探了探脉,还好,还活着,只是在被褥里闷了好一会,额上起了薄汗。用手帕替姬恪擦干净汗,又低头看了一会。紧闭着双眸的姬恪依旧白衣如故,三千如瀑发丝散乱在肩头,衬着那张俊美的脸庞,多了几分让人心怜的矜贵和脆弱,偏偏嘴角无意识的扬起,神色柔和温润,让人不禁遐想若睁开眸子又该是如何的模样。长叹一声,苏婉之想,如果姬恪一直是这样温柔无害干净的让人连指染都不忍那该有多好,为什么这个人的思虑要这么深,为什么他总是做着让人看不透的事情。回想起在祁山,姬恪还是谢宇的时候,为了躲避计蒙,谢宇也是藏在她的被褥中,他们用手指在手心绘字,幼稚却也温存,满心熨烫的都是抚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