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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身后渐渐传来此起彼伏的马蹄声,不一会儿就追上了她,“请问是朝阳公主吗?”她看着骑马的女子,眉头渐蹙。女子也不追问,只道了声:“我是于姬。”一听这名字,朝阳的心就沉了几分,她这五年里,听到最多的,便是于家怎么和任家私相授受,而于家已经被岐皇定罪了,虽没有株连九族,但能判的都判了。于姬目光哀怨,“若非关乎逆尚的生死,我定不会追你,更不会告诉你这一切。”朝阳的面无表情,可手中的缰绳却被她死死拽着。原来在岐皇没下旨前,于家和任家早已有心结成亲家,奈何两家官位不低,若是结亲便是权倾朝野,岐皇便将她许配给了任逆尚。接着岐皇想借机除掉任逆尚,当年的山贼便是岐皇安排的。后来岐皇将任逆尚带入宫中,明面上是宠他,可实则一是想牵制任家,二是想让百官误以为任家有野心,这样岐皇才能名正言顺的将任家派到边疆,至于之后的奏折,也都是岐皇授意的罢了。于家的惨案,不过是个开始,任玉的死,也不是结束。岐皇要的,是将于、任两家连根拔起。“你以为任府这么好离开?是逆尚不想将你卷入进来,从你进府的第一天,他便嘱咐了下人,见到你离开,一律不准拦。可岐皇已经携大军来了,若你离开,岐皇便会用你做借口,将任府夷为平地!”“不会的,父皇不会这样的。”朝阳撑着最后一点信念,指关泛白。“只要你进城,就会有人将你带回京,而名义就是岐皇从逆尚的手中将你救出,而任家、于家都会成为叛国贼……”于姬的话未说完,朝阳已经扬鞭而返,她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便是阻止这场天大的闹剧,无论让她付出什么,都要保住任逆尚!☆、生死相随未到任府,她已经望见乌压压的一片人,而由内发出的凛然之音,正是岐皇!“……若交出朝阳,朕倒可以留你全尸!”“狗皇帝,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任家一门忠肝,我爹战死沙场,虽死有义,却是你故意不派兵而致,此仇必报!”这是她第一次听见任逆尚冷声说话,这才发现,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对她闻声细语,从未说过重话。眼见就要发兵,朝阳乘马而入,停在了任逆尚的面前,对着岐皇道:“父皇!是我来找驸马的,只因相思苦楚,还请父皇莫听信小人之言!”任逆尚没有说话,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吗,眼眶微红。岐皇怒目而视,眼看着士兵开始躁动,居然厉声道:“大胆逆贼,竟敢找人假冒朝阳,来人!给朕一举拿下!”“父皇……”她不容置信地看着身穿金色盔甲的男子,那个宠爱了她二十五年的父亲。“你陷害忠良,不杀你,我任逆尚岂能苟活于世!”说罢,身子骤然飞起,瞪了马背,竟直直朝岐皇飞去,三两下就灭了挡在岐皇身前的将士。朝阳全身噌噌地冒起股寒意,手心都发冷,她是清楚任逆尚的武功的,可双拳难敌四手,便抽了旁边士兵的剑,骑马跑了过去。眼看着任逆尚步步逼近,岐皇从旁拿过弓箭,将那淬了剧毒的箭头,赫然指向了骑马而来的朝阳!朝阳一心在任逆尚的身上,根本没去看、也没想过,她叫了二十五年父皇的人,会将箭射向自己!当任逆尚飞身扑向她的时候,她心底有一瞬间是庆幸的,因为她以为他放弃了厮杀,要同她远走高飞,然而他甚至没有碰到她,便直直摔在了她的眼前,而正前方,是岐皇缓缓垂下的弓箭。朝阳颤抖着肩,几乎是跳马爬到了他的身边,看着嘴角不断溢血的任逆尚,她的心骤然一紧,抖着手捂上他温热刺眼的伤口,“不,不要……”“就算朝阳真的被……我也会负责的。”“以后我一定勤练武,做一个我爹那样的大将军,到时候谁也欺负不了朝阳……”儿时的话,句句铭记于心,言犹在耳,却物是人非。朝阳哭了,哭得声嘶力竭,不停重复着“不要”。“别哭……”他笑得一如儿时般单纯,唇色开始发黑,颤着手扶上她的脸,“娶不了朝阳了……”“不,不要……任逆尚,小尚子……你说好要娶我的!三年守孝我等!”她放声大哭,双手不停捂着他的伤口,企图让鲜血止住。“只有我死,才能换朝阳的平安……”这是她听他说的最后一句话,那双曾为她雕刻木簪的手,沉沉垂落在了地上,永远沉睡了。“不!”朝阳撕心裂肺的叫着,却再也换不来他的呼唤。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可是他还是爱她,疼她,保护她,甚至用他的命换她的平安。岐皇踏马而来,居高临下看着朝阳,“不必伤感,朝中英才许多,随朕回京,朕再许你便是。”见朝阳一动不动地抱着任逆尚,岐皇又道:“朕将箭射向你,是知道任逆尚必定会救你,事实证明,朕赢了。”朝阳睁着血眼冷笑,看也不看岐皇,仰头望天,突然喝道:“天必诛,岐必亡!”说罢,扑到了任逆尚的怀中,穿体的箭头刺中她的腹部,而她却从未笑得如此满足。天空中,渐渐飘落下雪花,晶莹剔透,冰冷刺骨,却异常美丽。你说我是你的妻,那就让我陪你一直走下去,生生世世,至死相随。——完——(别名)于2017.07登于杂志☆、第一章皇宫里最硬气的人,当属福来来,所有人见到她后,都露出对烈士才有的崇拜和惋惜。其实这不是福来来想要的出场方式。她只是一个御膳房的厨子,如果硬要走入广大群众的视野,她希望是暴富升官嫁俊郎,而不是得罪大岐国最受宠的皇子白雪。那日,阳光正媚,福来来煮完各宫的点心,就喜滋滋地将好不容易从师父福气东那里得到的美容养眼汤料,倒进了汤罐中,大火煮透再小火慢炖,福来来蹲在灶台边,仰头看着香炉。再半柱香的功夫,她就可以体验一把精致的后宫甜点生活了。然而一个鞭子,打碎了福来来所有的憧憬。她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破碎的汤罐,然后僵硬地转头,顺着地上的鞭子,找到了始作俑者。白雪一身华服,面如冠玉,长身玉立,只是面露怒色,又隐含惊讶——不过是一个汤罐而已,为什么那边的奴婢要用一副杀了她孩子的眼神瞪着他?但很快,他又找回了此行的主题,抽回鞭子,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本皇子就喜七分温的燕窝银耳羹吗?居然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