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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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林楠笙带着刚刚平复心绪的左秋明回别墅吃饭,其实顾慎言是和左秋明一起去找林楠笙的,只不过听到电话后老谋深算老jian巨猾的顾慎言似乎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他想着先回来不要现在去和林楠笙确认什么,但是左秋明舍不得走。顾慎言想着年轻人有年轻人的造化,他们不是在执行任务,有一些事他觉得自己也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于是顾慎言把左秋明留下,自己便先回来了。 “老顾现在已经脱离国军,不如干脆去上海做点生意,路子我都找好了,去了很快就能上手。”军统本来就有自己的运输线,再加上军队的线路,来回运货不成问题,完全可以保证一家大型公司的货物供给,关键是可以利用国民党的运输线给组织运送物资,一举两得。“秋明已经和我一起正式调入上海站,担任情报处处长。”林楠笙这次带过去的亲信直接顶了王世安一半以上的人,那些被顶替的人林楠笙也没赶尽杀绝,而且为了让他们自愿离开上海站,破天荒的从戴笠那申请了不少要职,能有更好的发展机会谁会不抓住呢。而对于上海站来说,这些人是自愿选择去南京任职的,可跟林楠笙一点关系都没有,现在林楠笙带着人来补缺还是救急呢。 林楠笙一手好牌打的那是天花乱坠,同桌一块打牌被认为是对家的却没想到暗地里给他送牌,王世安想不到,所以他现在非常焦躁,站里的重要岗位突然空出大半,他当然有其他人可以补上,但现在已经抗战胜利,不可能再像战时紧急特例那样可以先斩后奏,如今上海站里大批的官员都是王世安趁着战乱总部监管不严,破格提拔上来的,滥竽充数的有,但大多数是无功无过那种。 甲级站重要岗位空缺必须上报,而且这事还容不得他瞒报,因为那些离开的人就是去南京就职了,根本隐瞒不了。但是上报军统总部的后果就是派下来填补空缺的人几乎都不可能是他这一派的,当然王世安是典型的地头蛇,他在上海经营十数年根基深厚,想要排挤个新人不是难事。王世安本来打的就是这个如意算盘,但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戴笠签发的收调令下来了,王世安如今手里留下的人中就有不少被牵连,还没抵抗‘外敌’,自己窝里又不安生了。王世安觉着自从抗战胜利以来,自己就处处不顺。 林楠笙说到了工作,左秋明不吱声门头吃饭,顾慎言觉得饭桌气氛绝对不能冷在自己这,于是转而也和林楠笙谈起了工作,“我没什么问题,只要手续都齐全我就能在明面上走动。”顾慎言抿了一口小酒,又看了一眼依旧埋头吃饭的左秋明,继续说道:“情报处处长这个位置很重要,据我所知这个位置的人不是资源去南京任职的,而是抗战期间牺牲的,王世安原本想隐瞒下这件事,让副处长代职。他宁愿冒险瞒报也不想让这个位置换成其他阵营的人,你一去就让小左补这个缺,可是在给王世安上眼药啊。” “就是要给他上眼药,他逍遥的时间够久了,我为什么要惯着他这个人渣败类。”林楠笙喝一口茶,那茶口感略微发苦,但是喝下去立刻有一股甜香,是难得的15年白茶,林楠笙来之前特意从毛人凤那里打劫来的。“胡友辛如今坟头都该长草了,周耀庭被他逃过一劫,但是看他现在夹着尾巴做人的样子暂且饶他一命,但是王世安,他该死。” 这些人都是造成顾慎言冤案的元凶或帮凶,林楠笙对自己的事不怎么上心,但有的事他会记一辈子。 顾慎言听着这些人名此刻也沉默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人呢,在重庆接受审查的那些天,胡友辛数次去关押他的地方,企图让他认罪并且供出藏匿黄金和枪支的地方,他不在乎顾慎言是不是被冤枉的,他只知道办妥这个案子自己就能平步青云。而周耀庭虽然只是顺水推舟,但这个人嘴上说着严格查办,心里却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只有他自己的权势而已。至于王世安,一个完全利己的没有任何做人原则的渣滓。 这一下午顾慎言呆在别墅详细的了解了他入狱这三年发生在林楠笙身边的大事,负责管理这些案卷的军官似乎也没有要回避他的意思,他要他们就让他看,顾慎言知道,这是林楠笙之前交代好的,他不怕自己知道。扳倒胡友辛和周耀庭的那件案子赫然在列,顾慎言越了解那些事件,自己内心中的猜测就被证实一分。 左秋明这两年本来就一直能接触到这些情报,有些事比起消息闭塞的顾慎言他一直是知道的,但是以往他没往那个方向想过。这会听着林楠笙和顾慎言的对话,左秋明总算是顾不得生自己的气了,他想到了本来好好的但突然殉职的香港站站长,还有一直很滑头的行动队队长,以及日军驻香港的宪兵队为什么要在日军投降后组织自杀式报复。当年他知道这些情报时就很疑惑,在他不幸被捕时香港站绝大部分人都是安全的,因为全部线索都断在了自己这,怎么自己养好伤他们就因为叛徒出卖被害了呢。还有日军驻港的宪兵队,左秋明和他们接触最多,他们不是极端右翼分子,自杀式这种不是他们的作风,他们就是搞情报的而已,结果被张发奎部队全灭。 可当时左秋明刚刚重伤痊愈,又被毛人凤罚到档案室,他想调查却苦于没有机会。左秋明还不知道在香港时自己共党的身份就暴露了,所以他暂且还想不明白香港站那几个人死的必要,但他就是能肯定,这些人绝对是林楠笙为了掩护他处理的。左秋明倒也没猜错,杀香港站的人是为了保守左秋明身份的秘密,策划是毛人凤,真正动手的林楠笙没关注。而那一队折磨了左秋明数日的日本宪兵队里,还是留下好几个军统安插的特工,这件事林楠笙亲自cao盘,引得这堆人突然发疯,并且疯狂的往国军守备战区跑,张发奎将军和薛岳那么好,正巧当时薛岳在重庆述职,一个电话的事,张司令还能不给好兄弟解决点小问题么。 次日,林楠笙准备搬师北上,去机场的路上他看到一处哨卡那里站着不少人,栅栏外面是一队国民党军,看号衣似乎是南边张发奎的部队。一队人里男男女女高矮胖瘦的全都有,林楠笙忽然想起来昨天在电话里,俞济时跟他说的那一队伪装成国党的共军,再一看那队人马里确实有那么几个格格不入,不禁好笑,还真是扎眼的很,俞济时的人放过他们还真不是无意的,这要是看不出来有问题这帮人在俞济时面前也不用混了。 后面车上的顾慎言和左秋明也看到了不远处哨卡的纷争,主要是那一队人在这帮资深特工眼里有点过于显眼,想不注意都难。也就是这个地方不是反共主要阵地,军统站没有派人在这个偏僻的小哨卡里轮流值班,否则让稍微专业一点的人过来看都能揪出一堆证据。顾慎言和左秋明交换个眼色,前面呈品字形行驶地三辆车已经停下,最前面打头的车里严柏下车,向后面主位车走去。 林楠笙整了整身上本就笔挺得军装,带上军帽,严柏正好给他打开车门。赣南地区是国民革命军陆军上将余汉谋司令的辖属区,余司令出身广东,和薛岳将军、张发奎将军同属粤系将领,本身之间的关系就很不错。林楠笙在第九战区协助陈诚、薛岳部抗击日寇时,曾多次代替薛岳与这两位将军通信,也代收过不少他们送过来的物资,算是老熟人了。 更何况那队人里,有一男一女如果林楠笙没认错的话,他们的父亲应该是我党第一批要争取策反的将领之一,组织非常重视,已经努力了很久。如果他的儿女在回家的途中死在国民党枪口下,其结果或许会有利于我们策反其父,但这不是共产党人的理念和作风,我们的信仰从来不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相反,我们是为人民而战的,让他的亲眷平安回去才是展示我们态度和立场的最好方式。 林楠笙慢慢走近,吵嚷的声音便传入耳中。从为首之人的解释中可以了解到,这一队据说是张发奎将军第十一军105旅的军官和士兵,女眷都是家眷,这是举家南迁回广东。编的倒是像模像样,为首负责和哨卡官兵打交道的男人应该是专业的特工,可惜带的人实在是不行,有一位女眷艮着脖子不配合的样子就已经足够可疑了,被质疑时居然还装没看见不肯搭理那个士兵,这要是能让她过去,他都得替余汉谋好好整整兵。 果不其然,随着林楠笙越走越近,哨卡外的气氛越来越紧张,为首的男人极力想要保持镇定,他端起长官的派头声严厉色,企图震慑住对方。但是女人已经暴露了,他再纠缠下去这一队百十号人都得折在这里。 “怎么回事,余司令是怎么治军的,遇到这种身份不明属性不清的人,一律当成共匪关押起来,你们在这拖延时间,莫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林楠笙披着军装大衣,站定在哨所外五步的距离,声音却听得很清晰。 林楠笙的上校军衔在军队里并不算特别高,团长基本都是校级,这个哨卡虽小,但是它隶属于后面塘口关卡,那里驻扎着一个团,团长就是上校。但是林楠笙身上那件大衣却有说道了,那是一件四星肩章的军服,一级上将,抗战刚刚结束,还没来得及大范围论功行赏,绝大多数军官将领的军衔都到了不这么高,不管这是谁的衣服,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负责占守这座哨卡的最高军官是个少校连长,他之前一直和这队人扯皮不动手,就是因为自己现在人少,对面虽然有男有女但也小一白号人呢,己方打起来太吃亏,所以这个连长一边和他们扯皮一边早就派人去南边大哨卡请示团长增兵了。只不过团长的人还没来,就先来了一个比团长还大的官,那连长悄悄看了看后面那几卡车的兵,目测不少于五百,半个团了。 “长官好!”那连长立正敬礼后,却还是追问道:“不知长官怎么称呼?”警惕心还是不错的,可惜了。 “国防部军统局,林楠笙。”军统里叫林楠笙的上校只有一个,他虽然是上校军衔却是少将的待遇,而且此人颇受蒋总统的赏识和重用,更是军统戴老板的心腹,和好几位高级将领交情都不错,他们余司令的把兄弟薛岳上将就非常欣赏他。这确实是个惹不起的人,而且军统捉拿特务,似乎更加正当。 “报告林长官,属下早已派人去前方塘口哨卡请示我们孙团长了,同时请求增兵支援。”守备连长不敢疏忽,但也立马表明自己已经采取行动,生怕节外生枝。 “还算你机灵,不用等了,全都抓起来。”不过林楠笙就是过来节外生枝的,只见他一挥手,身后的士兵便冲过去,对面的人反应不慢,他们迅速端起枪做戒备姿态,将几名女眷挡在身后。 那小校有点着急了,我都说去搬救兵了,你还要坚持把人都抓走,那回头我怎么跟我们团长交代,好不容易请到了支援结果到这来一看被其他部门的人捷足先登了,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不是光靠解释就能过去的,闹不好自己这连长也不用干了。但是一来林楠笙人多势众,二来级别在他和周团长之上,明抢那是不想活了。 守备连长心里快速思量了起来,最终决定宁肯先把人放走然后派人盯梢,回头等周团长的人到了自己再带人顺着记号去追,也不能让这帮人稀里糊涂的给他摘了桃。看那群共党没有车还带着东西,随行一半都是肩不抗手不能提的女性,肯定跑不快,只要把这群人打发走了,自己再带人去追应该也不迟,到时候就跟团长说是这伙军统的人想抢功才让他们跑了的。 林楠笙看着守备连长眼睛转来转去,便知道他上勾了,只要他现在把人放走,不远处自己已经准备好车把这群人直接运回去,还等到你们再去抓?果然那小校满脸堆笑打着马虎眼,“林长官别动怒,我们这地方小,没怎么见过共匪,我这不盘查的仔细了点,都是自己人,自己人。”说着他还转身给那队保持戒备的共军拱手,“各位兄弟们对不住了,实在是职责所在,大家都是为党国效力,海涵,海涵。”那意思,竟是要放他们过去了。 林楠笙也不坚持,做足了一个路遇肥rou得咬一口,咬不着也不纠结的派头,他点点头皱紧英气眉峰,数落道:“你看你,闹误会了吧。行,是党国的军人就行,那我就不多留了,告辞。”林楠笙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前川和黄梓朔是那一队人马的领头,也是先前一直与哨卡守备连长斡旋的人,他们一个是我党游击队的大队长,经验丰富老道,一个是真的国民党,也就是林楠笙先前看到的我方争取策反的将领,黄阔少将的儿子。他们一家人基本已经确定投共了,黄梓朔本来就是谢前川的挚友,算半个共党,这一次是跟着谢前川回上海接在那里读书的meimei黄紫云,回来的路上就遇到了国民党南北战线大封锁。 “你怎么了,刚才就有些不对劲。”路旁的灌木林里,谢前川看着从刚才就神情凝重的好友,关心到。 黄梓朔看了看周围,其他人离他们不算近,听不到他们低声说话,这才开口,“刚才那个军统的上校军官,你可能没听说过,他也算是近几年少有的平步青云的青年军官了,决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