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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姜慕姻刚沐浴完,浑身馨香。见霍衍朝她大步走过来,姜慕姻双颊莫名又是一红,直接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要过来牵她的手。“我头发还没干……”杏儿闻言一愣,但屋内气氛实在微妙,她没敢待下去,见姜慕姻不再吩咐,麻溜地就退了下去。屋里仅余二人,光线暗生生的。面前女子垂着眸,粉黛未施的小脸晶莹如玉,身披着藕粉色薄纱,里头也只是一件锦白的里衣,她的胸口微微起伏,一头乌黑青丝如瀑垂散在身后,修颈莹白。霍衍双眸沉了几分,走上前拿过锦帕,开口:“我帮你。”姜慕姻飞快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夺走他手里的锦帕,“不用,我自己来。”她说着,就独自快步往梨木梳妆铜镜前走去。女子步履匆匆,霍衍看着姜慕姻的背影,倒也没说什么,只由着她。他没追上去,重新走回床榻上坐着,拿起刚刚被他随手放在一旁的兵书,一页一页翻看。给足了她准备的时间,百般耐心。姜慕姻坐在铜镜前,将一头秀发顺到身前,手里拿着锦帕也不知道在擦什么。她的头发早在净室就被杏儿擦干了……女子直接又磨蹭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期间霍衍竟也没催一句,最后姜慕姻实在在铜镜前坐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可她一站起来,身后一直低头看书的男人似头顶长了眼似的,很快出声。“好了是吗?”他的嗓音微沉,声线带着磁性,低低哑哑的。姜慕姻指尖轻颤,顿了一会,才转过身来看他。霍衍坐在床榻上,腰背弧线结实硬朗,大手拿着书卷肆意搭在膝盖上,侧目看着她,眸色深邃。姜慕姻心脏怦怦乱跳,不知如何是好。见她站在那里不动,霍衍把书放下,可正要站起身来时,又听得女子急匆匆开口。“……我想再看会书。”她说完也不管他怎么想,直接走向一旁的美人榻,拿起案几上的书,随意翻开了一页,坐上榻低头看了起来。霍衍眉宇微沉,只是看着她,半晌还是下榻走到她跟前。“夜深了。”男人身躯似一堵墙,落下了一片阴影,烛火被挡,姜慕姻书页上的字一个都看不清。“我还不想睡。”她轻咬唇瓣,抬眸看他,“你先睡吧。”姜慕姻说完就垂下了眸,霍衍一言不发地看着她,眸色微沉。女子小脸白生生的,耳尖却染上了一抹绯红血色,从她微微颤动的脸上肌肤可以看出她真的紧张。恐……还是害怕。而她有多害怕。他心里就有多不好受。半晌,他终于开口。“好。”姜慕姻一愣,抬眸看着霍衍,略微有些不可置信。他说……好?女子杏眸扑朔,仿佛一瞬间卸下防备,有点惹人。霍衍薄唇弯了弯,带着自嘲,却还是柔和了神色,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有事去一趟书房,你别太晚睡。”他同她说完就直接转身走了出去,姜慕姻甚至都还没回过神。她从美人榻上坐了起来,倾身朝外头一瞧,见帘栊盖下,男人真的出去了,才站起身来。屋内瞬间变得空荡荡的,姜慕姻怔怔地看着圆木桌上的烛灯,手心有点凉,眼睫颤了颤,蓦地垂下了眸。霍衍走后,杏儿很快进屋,实在担忧得不行,饶是小丫头再什么都不懂,也知道夫妻分房睡这么多晚肯定出了问题。她原本想劝上几句,却见女子白着一张小脸,独自站在美人榻前,彷徨无措时,就劝不出声了。这夫妻间的事外人从来就掺和不得。贴身丫鬟也一样。杏儿轻叹,走过去问了姜慕姻一句,“小姐要就寝了吗?”姜慕姻没说什么,站起身来,往床榻走去,脱了鞋上了榻。杏儿没敢多说什么,默默放下两边帘帐,熄了灯,本想退出去,但有些担忧姜慕姻,遂还是坐到床榻边上,决定在屋里头守夜。床帷内,一片漆黑。姜慕姻闭着眸,努力想入睡。但今夜有些奇怪,无论她怎么放缓自己的呼吸,都睡不着。心里像是被人揣了块石头,沉甸甸地压着。感情这种事有点奇怪,向来都是双方拉扯的,没办法独善其身。少顷,女子缓缓睁开了眸,看着床樑上沉沉叠叠的大红纱幔。她不想这样。她其实一点都不想这样。……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盘旋了几百遍后,姜慕姻终于一掀锦被,从床榻上坐了起来。杏儿听到动静,吓了一跳,忙开口问:“小姐,怎么了?”姜慕姻顿了下,道:“去看看霍衍是在书房吗。”杏儿一愣,可随即心下一喜,忙应了声是,退了出去。姜慕姻坐在床榻上,手里还抱着锦被。杏儿去的很快,居然没一会就回来了。“小姐,将军正在外头院子里呢……”姜慕姻愣了下,掀开床帷,看着杏儿,“在院子里?”杏儿点点头,“是啊。”“他在院子里做什么?”杏儿犹豫了下,艰难开口:“将军……一个人在院子里喝酒……”她刚刚推开门就看到霍将军披着一件外袍,独自坐在院子里喝闷酒。男子周身气息冷刹,仆人们都不敢呆在那处,将军边上一个人都没有,大半夜的,瞧着也真的怪……可怜的。杏儿正胡思乱想着,却见姜慕姻已经下了床。她穿好鞋,直接朝外头走去,杏儿回来神来,见姜慕姻只着一单薄里衣,急忙拿起挂在一旁的披风,跑上前头给姜慕姻披上。“小姐,夜风凉,您小心着凉。”……帘栊被人掀开,姜慕姻弯腰走了出去,步子有点快,却在触及前方那幕,身子在台阶上顿了住。庭院里,月色皎洁。那个似幅画的花架边有一张石桌,石桌上摆有两壶酒,男人背对着她坐着,一贯挺直的腰背这会弓着,似被阴影笼盖住,高大的身影无端生出一丝孤寂。霍衍听到动静就转过身来,见是她,愣了下,很快起身走过去牵她。“姻儿,怎么出来了?”姜慕姻由他牵到石桌旁坐下,只道:“屋里闷。”霍衍没说什么,坐下后,看着桌上的酒杯,又将其端起,一饮而尽。酒是辛辣的,但于霍衍而言就如白水一般,平日军营里打了胜战都是按坛喝的,如今区区两壶根本不再话下。可看在滴酒不沾的姜慕姻眼中就不是这么回事了,在霍衍连饮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