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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苦笑,缓缓开了口。“阿夕,你怎会不配?吾妻,国母之位亦可。”☆、雎鸠夜深,圆月高挂深空。禅房内烛火已熄,一片昏暗寂静。姜慕姻睡不着,从榻上坐起身来,一掀开床帷,就看着小丫头弓腰坐在桌边,手肘撑着脑袋搭在桌上,昏昏欲睡。这禅房不比府中的厢房,连带着木桌椅都显得粗制滥造。杏儿这样趴着一整晚,明日那腰估计要直起不来。姜慕姻皱了皱眉,开了口:“杏儿。”杏儿听得小姐声音,一下子就被惊醒,立马坐直了身子,偏头看向姜慕姻。夜里,借着月光,女子仅着一身素白里衣坐在床榻上,三千青丝肆意地垂散在身前,虽粉黛未施,却也透着一股轻灵柔美。姜慕姻看着杏儿,轻声道:“你还是回自个屋睡吧。”杏儿眨眨眼,很快道:“小姐,奴婢无碍,奴婢在这里陪您,您快躺下歇息。”小丫头倒是坚定得很。瞧着今夜是执意要在这儿替她守夜。姜慕姻无奈,便也不再多说,手松开了撩起一半的床帷,重新躺了下去。身下这床颇硬,还小。姜慕姻叹了口气,拉过被子翻了个身,幸好被褥都是她从府中带过来的,倒还算暖和柔软。女子侧躺着,蜷缩着腿,手习惯性地揪着锦被一角,闭上了眼。夜已深,院子里的蝉虫却仍不时发出鸣叫。今夜是她在寒山寺过的第三夜,依旧很难入睡。姜慕姻睡眠浅,喜静,偏偏外头的蝉虫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她闭眸了一阵,却被吵得更加清醒起来,姜慕姻蹙了蹙柳眉,索性也就干脆睁开了眼。漆黑里,女子凝着床榻里侧灰白的石墙,脑海里却不知为何突然闪过了傍晚时分,她推开窗户见到的那个男人。那人的面具……很有特色,让她很难不对他印象深刻。姜慕姻想不太通。好端端一个大男人为何要戴一个这样丑陋的面具?难不成是为了遮挡真容,可这人的真容还能恐怖得过他那面具?不过男子倒是生得格外高大健硕,不比她平日里见惯的公子哥,虽英俊,但个个身姿单薄。纵使傍晚那样闲暇的情况下,那男子浑身竟都习惯性紧绷着,她甚至可以看到他背脊硬朗挺立的线条。一身阳刚气。姜慕姻想,此人八成是个打手,平日里没少与别人打斗。他若真是有心为恶,打算对她做什么,别说一个杏儿拦不住,就是府中十个小厮估计都不是他的对手。但不知为何,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可怕,姜慕姻却打从心里没有很怕他,反而总觉得他会是个好人。也是怪莫名其妙的。姜慕姻胡思乱想半天,就有些犯困了,她小小打了个哈欠,揪着锦被,又翻了个身。可刚有了困意,昏昏欲睡间,却骤然听得似有人撬门锁的细碎声音!姜慕姻赫然惊醒,抓着锦被的手一紧,屏息听着外头的动静——果真!有人在撬门锁!她脸色微变,正要唤杏儿,却又很快听得“咯噔”一声!门锁竟这样快就被撬了开!有人很快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床帷挡着,姜慕姻看不到外头是何番模样,她心里有些慌神,环视床榻上的物品,竟也没有任何能称得上是利器的东西。那人似也在摸索,动静不大,姜慕姻无法笃定他在外头做了些什么,只能听着他的脚步声判断他在屋内的大概位置。俨然还没走到她这一侧,人应该还是在衣柜那边。而杏儿莫不是睡死了过去,半天竟也没被惊醒。姜慕姻拧了拧眉,眼下只能接着装睡,期盼贼人只是为了偷盗进屋,把屋中钱财搜刮完就赶紧走。可事与愿违……很快地,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人明显是搜完柜里的东西,直接朝她床榻走过来了!姜慕姻心跳骤时加快,面色变了变,在看到床帷帘布外顿住的人影时,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起身直接拽起被褥。床帷突然被人掀开,贼人愣住,甚至来不及反应,整个脑袋就被蒙上了一床的棉被。趁贼人和棉被做斗争的时候,姜慕姻已经溜下床了,直冲屋门,可手一推,才发现门竟又被人锁了上!“妈的!臭娘们——”而这时贼人却已经拽下棉被,狠狠地咒骂了一声。可他一转头就看到门边女子不施粉黛却秀雅绝俗的脸庞。颈脖间裸露在外的肌肤白嫩得令贼人两眼发光……原以为不过是个富家妇孺,没想到竟还长得这般年轻貌美,贼人贪婪地看着仅着一身单薄里衣的姜慕姻,蓦地竟呵呵一笑。“小美人,别怕。”姜慕姻一直养在深闺,平日宴席上见到的公子哥也是个个相貌堂堂,连带着府中能进内堂侍候的小厮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清秀不已的。而眼前这个贼人,肥头大耳,满脸胡须,一身粗鄙下.作之气,直叫姜慕姻看得惊恐不已,恶心阵阵。眼看贼人邪笑地朝自己一步步走了过来,姜慕姻心生寒意,手脚冰凉一片,她偏过头去,看着趴在桌上的杏儿,又急急地叫了她几声。可叫了半天,杏儿竟都一动不动,姜慕姻的心接近沉到谷底。贼人瞧女子急了,一张小脸被吓得苍白不已,两鬓发丝松散凌乱,却更衬得她楚楚可怜……贼人眯了眯眸,心里莫名更生了几分的恶趣味,他本确实只想夺财……而如今……他的目光贪婪地打量着姜慕姻的周身,忍不住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再向她靠近。贼人一副猥琐模样,姜慕姻看得寒毛卓竖,身侧的手早已紧握成拳,盯着贼人一步步往后退,边退边声嘶力竭地喊“来人!”,“救命!”可很快地贼人就把她又逼回到了床榻上,看着缩在榻上的美人儿,贼人竟莫名生出怜悯之心,邪邪一笑。“小美人,怕甚?我会很温柔的——”他说着,就屈膝跪上床榻,恐是姜慕姻生得着实娇嫩精致,像是一碰就会碎了般,贼人伸手上前之际,动作倒还算轻缓。可就在他的手终于要碰上美人白嫩的小脸时,却兀地听得“砰”的一声巨响!贼人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手,扭头一瞧,竟是屋门连锁直接被人一脚踹了开!银白月光从门口顺势倾泻而进,来人面戴半截人兽面具,周身气息冷刹。在看清屋中形势与缩在床榻里头不停打颤的女子面容之时,面色赫然大变,低喝出声。“慕姻!”姜慕姻蜷缩着,周身抑制不住地一直在发抖,猛然间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