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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气味。这种毛骨悚然的情景常人见到也只有惊叫逃脱的份,而段离恒像是习以为常,刘海遮住了他的眼,唯一映入眼帘只有他那紧抿的唇。那道本来要开启的门竟然重新关上,像是惧怕着什么,甚至还听到了把门反锁的“咔擦”声。“通风报信就杀了你。”段离恒却没有因为这个现象感到奇怪,只是说了一句莫名的话,也迈着步伐离开。剩下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只能听到细不可闻的“嘶嘶”声。等晴朗醒过来就发现身上盖着毛毯,他坐起来表情还有些愣怔,视线不由得看向段离恒的房间,刚站起身就感到脚下好像有一处阴冷环绕,他看过去是一间关闭的厕所。“你怎么进来了?”一道声音阻隔晴朗一探究竟的念头,他抬眼就看见站在房门口的段离恒,尴尬之余说了一个烂理由,“我想上厕所。”“那个厕所坏了,你来我房间。”段离恒没有在意晴朗这个借口,背对着灯光的身影晦暗不明,侧着身让晴朗进来。房间布满各种学习书籍,桌面上台灯散发着昏黄灯光打在段离恒脸上,将他阴暗的脸孔照得富有暖意,晴朗总觉得他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奇怪。“厕所在那里。”段离恒伸手指了指,随后继续埋头写作业。“好。”晴朗讪笑,也只能做做样子去了一趟厕所,出来时走到书桌前,努力找话题,“你还要写作业啊。”“恩。”段离恒拿起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抽出书本,连带着一封信封掉落出来,封口并不紧所以装的东西也瞬间散落一地,晴朗弯下腰捡起其中一张照片,一眼就看见段母搂着陌生男人的画面。晴朗当场愣住,场面一瞬间陷入了谜之沉默。段离恒早就蹲下来将所有照片收进信封里,“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这么惊讶?”“你什么意思?”晴朗一下子以为段离恒知道他跟踪段母行为。“看来未来你依旧不知道这件事,”段离恒冷冷看了晴朗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也对,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是不是有人要挟你什么?”晴朗看见信封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段离恒本身就知道自己母亲职业,怎么可能还拍这么多照。“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能告诉我未来的我是怎样的人?”段离恒并没有像表面上那么专注,他握在手中的笔没有一丝力度,书页上也是空白的。“时常带着笑,很温柔。”晴朗老实得回答。“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和未来的哪个好?”段离恒握笔的手慢慢攥紧。晴朗其实更喜欢现在的段离恒,但是考虑到说出来可能会得罪人,“人总是越来越好的。”“是吗……”段离恒感觉到一种酸涩正蔓延到五脏六腑,呼吸变的凌乱起来,手指随着肩膀轻轻的耸动而有些微颤。晴朗也发现了段离恒的不对劲,“离恒,你没事吧?”“出去……”“?”“我让你出去!立刻……”段离恒强装着镇定,话音中都有带着丝丝颤音,他手指握紧成拳,手中的笔几乎快被拧断。“你在外面睡。”“好吧。”晴朗眼睑微垂,最后瞥了一眼断离恒就转身离开房间。段离恒听到房门关闭的声音,他望着墙壁神情有一丝恍惚,刚才还映着两个人的影子如今只有他一人。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这面墙壁只是映着一个人的身影,黑色的光影随着年龄和身高在岁月拉伸中反复切换,随着时光的推移,逝去了他曾经的期盼,只剩下越来越多的孤寂。段离恒一只手捂住双眼,眼眶的泪却还是从指缝中流落下来,打湿了放在书桌上的书页。或许从三年前开始,他内心的世界跟这书页一样,除了泪水,一片空白。……沈延走在昏暗的走廊上,瞥了一眼越来越黑的天空,刚才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和宁百走散,他无论怎么走都在一个楼层打转。沈延没有被吓到,只是神色愈发冰冷,他从医务室找到的锋利剪刀一分为二握在手中,绕着楼层走了几次,只是每次都是在二楼打转。“嘶……嘶……”再次经过一间钢琴室时里面传出声响,沈延不由得停下来,那是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拖动着什么东西。沈延二话不说打开门,一眼就看见了段离恒,他身着干净的白衬衫坐在钢琴前宛如一副画似的,看见沈延只是弯了弯眼睛,“沈延。”“段离恒,你是人是鬼?”沈延朝段离恒逼近,眼眸都是嗜血的凶意。段离恒丝毫没有被沈延恐怖的气势吓到,嘴边的笑意一直挂在脸上,薄唇轻轻吐出两字。“你猜?”说完段离恒伸出手,按下了第一个琴键。“哆!”随着这声音,忽然从钢琴底下窜出了黑色的东西,沈延反应不及双脚就被缠上,被用力一拉不受控制地摔倒在地。这时沈延才看见缠住脚的竟是头发,房间黑色的墙壁原来是因为布满头发。沈延双手死死抓着地板,却还是以缓慢的速度被拖动着,而钢琴上的段离恒依旧在演奏着不知名的曲调,传进耳里几乎就是催命曲。沈延紧咬牙齿,不用想都知道如果被拖过去会有什么下场,他手松开猛地起身用剪刀割开缠住脚的头发。锋利的剪刀自然轻松割开头发,沈延冲过去抓住段离恒的头发,举起手里刀以极其缓慢的动作割开后者的喉咙,嘴角还因为能杀死段离恒而勾着毛骨悚然的笑。“你这样她会很疼的。”沈延瞳孔一缩,转过头就发现段离恒好好的站在远处,他低下头发现抓住的是一个全身都被头发包裹的人,割断喉咙不停流出鲜红液体他手背上。沈延一把甩开那人,转头就看见段离恒走出房间,他追了过去,可无论他跑的多快后者身影依旧在远处悠闲地走着。“一、二、三、四……”耳边传来飘忽的声音,沈延眉头一皱停了下来,他听出来是何迦豪的声音。这时声音却不在是何迦豪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嘶哑的女声,沈延反射性扭过头向后看去,就看到墙壁上有一副画,画里一个女人她站在楼梯中间,旁边站着何迦豪和宁百。站在楼梯中间的沈延发现头发缠住了脚踝,刚弯下腰又被头发缠住脖子,像是藤蔓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