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奔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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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不停打哈欠揉眼睛的人已经把刚才的事忘的差不多了。 越颜让他换新的背心短裤,他只套了个头就睡着了,倒是不忘抱着那只兔子玩偶。 越颜帮他把衣裤穿完又轻手轻脚的出去。 没绕到书房,只在窗边给她派去找秦安的人打了通电话。对方简单交代了一下情况,也按越颜说能动手尽量别客气,不光对方来抓秦安的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她们在地下车库遇见追来的方少,她也把人给打了,听描述恐怕伤的不轻。 她又表示打完之后就没再多留,赶紧把秦安送到医院救治,人现在还没醒。 秦安被下的药虽不成瘾但劲儿还挺大,她把秦安带走时,人已经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浑身通红意识不清了。 她说话时吞吞吐吐,最后为难的说:“老板,这活儿算干砸了吗?您不会扣我钱吧。” “不会,你做的很好。”越颜不以为然:“打就打了,打一只乱咬人的疯狗还要挑时间吗?” 越颜还就怕方家不来找她问责呢。 方岸山这个滑不溜手的老泥鳅,唯一的软肋就是这个宝贝儿子。他儿子破了块儿油皮他先嚎三声,这回挨了顿毒打,这口气,他是怎么也咽不下去的。 越颜就等着他来找。 只不过秦安就免不了要受些委屈。 “辛苦你了,还得跟在他身边一点时间。”越颜说:“你转告秦安,后续的工作我派别人接手,他出院后你们立刻回来,然后带上他meimei出去玩几天。” 听筒对面的人愣了一下,笑道:“不至于吧老板,回到你的地盘方家还敢动手脚?” “方岸山的妻子姓付,付家早年赚的可都是地下的黑钱,和方家结亲后才金盆洗手往柳城发展。这才几年的光景,你相信那帮老东西会把吃饭的本事丢了?” 阴的阳的,放马过来就是。手段越脏,反噬越重。 对面的人想了一下,应道:“好,放心吧老板,有我在秦安一根头发也别想多掉!” “倒也不用这么夸张。”越颜轻笑。 她捏了捏发紧的后颈放松,想了想又交代她说:“别坐飞机,往海上走吧。去哪你们看着办,找莉娜报销。” 莉娜就是秦安之后的总助。 沈执虽然不说,但有些时候,她接太久秦安电话他就会闷闷不乐好长时间。 对方听了后笑的开怀:“多谢老板啦!让我蹭个公费旅游。” 越颜刚一开门,就见沈执抱着兔子玩偶坐在床上,望着门的方向。 见越颜走来,沈执叫了一声:“颜颜~” 听到他含着哭腔的声音,越颜这才看见沈执扁着嘴巴要哭不哭的样子。 她没问怎么哭了,心中知道这是醒了后找不到人,正委屈着。 越颜进来时倒了杯水,她喝了一半,现下刚坐到床上怀里就钻进了一个毛茸茸的小狗。头发带着软乎乎的自然卷,软软的脸靠在她肩膀上,一声声颜颜叫的她心中塌陷一片。 “喝口水。”越颜单手抱着他,把剩下半杯水喂完。 摸了一把他湿汗的额头,又把空调调低,薄被搭在俩人腰间,沈执又往她怀里钻了钻调整姿势,衣料摩擦窸窸窣窣,他迷迷糊糊地唔哝了一声:“颜颜我想你。” 越颜好笑地轻拍他的后背哄他入睡,一边低声回应:“颜颜也想你,乖,睡吧。” 沈执睡的身子热乎乎的,他又往越颜怀里拱了拱找到熟悉又舒服的位置,本能般、微不可闻地呢喃:“颜颜......喜欢我……” “颜颜喜欢你,颜颜最喜欢你了。”越颜纵容地在他耳边轻声回应。 沈执彻底睡去,一手抱着越颜给他的兔子一手攥着越颜的衣服。 沈执这点很好,越颜在身边时,睡着了再醒,其实都不用哄他,他自己嘟囔嘟囔就能再睡。 怀里的人呼吸渐渐规律起来,越颜也闭上眼睛,给他拽了拽背心,手伸进去摸摸他的腹肌又在柔韧的腰侧流连一会儿。想着明天要拉他起来锻炼了,他最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肚子都软了……倒是挺好摸的。 想着有的没的,越颜也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一段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 越颜按静音时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多,她才睡了没几个小时。 刚想挂断关机,再看来人,是沈执父母。 一口气梗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她报复性地掐了下沈执的脸,叹一口气轻手轻脚的下床出去。 “叔叔?”这这个时间打电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沈岳恒嗯了一声,说:“颜颜,你阿姨的爷爷情况不太好,我和你阿姨刚出门,你带着沈执从高速走,现在就去吧。我们本来想去接你们的,但往你们那去太绕远了还不如你们自己去快些。对了,怡城的老宅你还记得吗?算了,我叫老张去找你们。” 越颜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回房间收拾自己和沈执的东西了。她的东西带着也只是顺手。沈岳恒两口子怕是行李都没收拾,别人的都好说,临时买也来得及。 主要是沈执的东西,他的药、衣物和安抚物等等,连枕头被子也得带他惯用的,铺在专门出行用的房车里给他搭一个安全窝,以防外出太久他神经紧张,再骤然接触到陌生景象严重发病。 收拾好东西,越颜又来回几趟把东西搬到车里。 车也是特殊改装过的,或者说沈执坐的车都是特殊改过的。不能看到外面只是标配,从里面不能打开、防止他自残的软装、随时急救装置和必要时控制他的措施等等也一一加装。 这辆配置很全,年节时,必要的访亲祭祖不得不长途跋涉,沈执接受不了其他交通工具,也见不了生人,这辆车就是专门用在这种时候的。 沈执住不了酒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铺满的被子和心爱的玩偶,束缚与安全感并存。 越颜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就把所有东西搞定,叫醒沈执前,她想了想出去打了通电话,确认万无一失才回到房间叫醒沈执。 沈执睡梦中被叫醒,烦躁的哼哼,把枕头该在脑袋上,逃避起床。 越颜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抱起来。沈执长胳膊长腿,越颜抱他在家里逛逛还好,一路抱到车上是怎么都不可能的。 把他抱到餐座上坐着,兔子塞进他怀里。微凉的桌面让沈执不安的动了动,越颜倒了杯水抵在他嘴巴上,不由分说的喂进去,止住他没完没了的哼唧声。 沈执倒也乖,喂到嘴里就咽了,眼睛还睁不开,介于半睡半醒之间。脸睡出道道印子,是越颜睡衣上的条纹,但他生的好看,睡成这样也只让人觉得可爱。 “张嘴。”越颜从冰箱里拿了一颗奶酪,撕开包装塞进他嘴里。 奶酪冰冰凉凉,沈执被冻的一个机灵睁开眼睛,脑子还没没开机,看到越颜的第一秒先扁起嘴巴要哭,嘴里还含着QQ软软的奶酪,裂着嘴巴差点掉下来。 还是越颜眼疾手快的托着他的下巴让他闭上嘴,捏捏他软敷敷的脸颊,越颜问:“醒没醒?” 沈执立刻摇头,不停摇头。要说清醒时还有点矜持的样子,这个时候就完全退化成小孩了。 脸都皱在一起马上要嚎出来。突然被叫醒烦躁又委屈,沈执打定主意要磨人,只可惜几次想哭都被打断,他难过的往越颜怀里钻,越颜也由着他,只告诉他不许哭。 下把搭在越颜肩膀上,把嘴里奶酪棒的小棍扔掉,故意扔到地板上,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越颜也不爱在这时候说他,怕他哭起来没完。 手臂用力把人抱到门口,越颜让他坐在换鞋凳上自己穿鞋。 沈执抱着兔子嚼奶酪,慢吞吞的把脚塞进鞋子里,不好好穿,踩着,故意不配合。 越颜换完鞋见他这样,知道他被强硬叫醒开机正难受着,也没说什么,倒弯腰亲他一口,摸摸他的头说:“执哥好乖,奖励你没哭。” 沈执把奶酪咽下去,仰起脸伸手要她抱,还有点想哭的意思,能看出来是很用力忍住了。倒是不耽误他卯着劲的撒娇:“颜颜再我奖励一下。” “那一会出门也不能哭。”越颜这回没敷衍的一触即离。捧着他的脸,温情脉脉地在他唇上浅啄,从唇角亲到另一边唇角才算罢休。 沈执舔了舔嘴唇,小小的,甜滋滋的笑了:“不哭啦。” “真乖!” 越颜黏黏糊糊夸个没完,手上却极利索地给他套上外套,把丑兔子塞进他怀里用外套裹着,没管鞋怎么穿,脚不脏就行。把他拉起来搂着他出门了。 出了门,沈执rou眼可见的紧张起来,他严严实实地贴着越颜,紧闭着眼睛不安道:“颜颜、颜颜我想回家了。” “外外病了,咱们得去外外家。别怕,去停车场而已,我在你旁边呢。” 越颜的语气轻描淡写,抱着他的手也始终没放。沈执眼睛睁开一点,虽然又很快闭上,他用力的嗯了一声,道:“颜颜我不怕,你陪着我!” “好乖啊,我就知道执哥最棒了。” 越颜顺嘴夸着,眉头却拧起来。 沈执在家太久了,明明之前出门还不会怕成这样。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没亮天,漆黑的天和昏暗的灯光让他不安。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加快脚步往车上走。 司机已经在等着了,沈岳恒电话里说了让张叔来送她们去。张叔是沈家给沈执配备的专属司机。沈执很小他就在了,对沈执的病情也熟悉。 越颜打过招呼,就连沈执也问了好。他还是抱着越颜往她怀里躲,扬起的笑容却是机器人般一成不变的和煦温柔,如果忽略他的动作,沈执外表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越颜捏捏他的脸让他别这么笑,沈执恍然,眼里露出懊恼的之色。 像机器人一样,照着“正常人的标准”给训出来的礼仪和笑容刻在了骨子里。就算心里不想,遇到这种情况条件反射就摆出来了。沈家需要一个正常的继承人,越颜见了这种训法都直骂变态。她不管别人怎么看,了解后直接告诉沈执:小傻子就小傻子,精神病就精神病,不想笑就是不笑,谁再哔哔一句就让他滚。 沈执又叫了声张叔,没再摆出那副画上去的笑脸。 “好乖哦。”张叔哄小孩一样夸他,从口袋里拿出软糖给沈执。 沈执习以为常,接过来说了谢谢,送到越颜手里。 “你拿着吃。”越颜奖摸了摸他的头,像是奖励。沈执头发软软的带着小弧度卷卷,手感很好。 “走吧张叔,这么早就麻烦你,辛苦了。”越颜客气道。 张叔连道应该的,他让越颜沈执先上车,自己检查了一圈确认没问题后,又从后面把驾驶座与生活区的门关上,这才绕到前面上去发动车子。 “张叔也去外外家吗?” 沈执趴越颜身上吃她准备的奶酪棒,折腾了半天他都不困了。 越颜疲惫的很,随便扯过什么玩偶枕着,手插在沈执发根处抓着玩,边敷衍的回答他边闭目养神。 “张叔送咱们去。”她的状态确实不适合开车。 沈执哦了一声,叹气:“我都不想让张叔送咱们。” 车内隔音,尤其拉上了将驾驶座隔开的门,就是张叔听到了也无所谓,他只会当沈执童言童语。 越颜好笑,他还愁上了。 把人拉到自己跟前,越颜勾了勾他的下巴问:“你想让谁送?” 沈执躺到越颜身边,头发都炸开了,他不太高兴道:“谁都不想。我都不想去。” “你都不想去啊?”他的语气实在好玩,越颜笑着学他,又把他的炸毛一一捋顺。 “你外外你不记得了?我们过年还去过他家,他很喜欢你的。”越颜摸他的脸,手指戳他嘴角,让他笑。 沈执把她手拉下来,把兔子盖在脸上,闷闷声音传出来:“我有点怕他。” 越颜知道了。 一百多岁的老人,又疾病缠身,容形不太好入目,沈执向来不敢看他。 “这一次见,可能是最后一次了。”越颜语气不带什么故作的哀伤,她也没见过那老人几次,每次见人家还嫌她是个捡垃圾的撞了大运攀上沈家,白眼还嫌不够呢。 可那到底是沈执的外外,年纪还那么大了,越颜也没说过什么。这次去,见不见得到还不好说。 想什么来什么,刚眯着越颜就接到电话,说是人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