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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之上,颜良与法正的对弈,方始结束。 棋艺一般的颜良,自是输了这一局,但山下的这一局,却是大获全胜。 耳听喊杀之声渐息,颜良知道,战斗已经结束,是到了他昂首阔步迈入白帝城的时候了。 纵马下山,颜良和法正一行,直往大营而去。 借着耀如白昼的火光看去,果然见营前已是一片血腥,遍地的尸体横七竖八躺在那里,地面已染成了血腥的泥沼。 未杀奔白帝城的士卒,则是押解着一队队的蜀兵降卒,兴奋的往大营中而来。 入营的颜良,扬鞭与他得胜的将士致意,得到了神一般主公的夸奖,众将士们刚刚平伏下去的心情,再度沸腾了起来。 还往中军大帐时,一身是血的黄权,已经被反绑着押解在此,身受内伤的他,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黄公衡,孤前番相邀,你称病不肯前来赴宴,今却又不请自来,还带着白帝城这么一座大礼,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颜良笑望着他,用一种以谑似的语气,嘲讽着眼前的手下败将。 黄权是又气又羞,瞪着颜良,怒道:“姓颜的,我主素来礼敬于你,你焉敢做出此等背信弃义的无耻之举!” 颜良只冷漠的注视着他,用无声的威慑,来压制他的气焰。 黄权憋着一腔的愤慨,得到的却是颜良的漠然,满肚子的怨气却不知如何发泄。 这时,身后一人却冷笑道:“不是我主背信弃义,而是刘璋太过愚蠢,和愚蠢的人讲究什么狗屁信义,只会显得自己更愚蠢。” 黄权身形一震,猛然回头,却惊谔的发现,法正正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法正之言,深得颜良之心,他不禁微微点头,以示赞许。 “孝直,你怎么……” 黄权面露茫然,他原以为法正被颜良识破,眼下不是阶下囚,就已是被杀害,却不想,法正竟会这般扬长而入。 茫然瞬间,蓦的,黄权神色惊变。 他并不愚蠢,他知道,法正竟已是背叛了刘璋,那什么里应外合之计,根本就是法正一手导演,诱他出兵上当,窃取白帝城的诡计。 真相大白,黄权惊骇之余,那憋到涨红的脸上,陡然涌上无尽的怒火。 “法正,主公待你不薄,你焉敢厚颜无耻,甘作背主之贼!”愤慨的黄权,厉声质问。 回应他的,却是一声不屑的冷笑。 “待我不薄?你在讲笑话吗,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当上太守,而我法正却只做得区区一个县令,那刘璋待我还真是不薄啊。” 法正发泄着对刘璋的不满,更是讽刺黄权的智谋不及。 黄权恼羞成怒,斥道:“你目中无人,自以为是,主公能让你做一个县令,已是看得起你,你竟然有脸做这等不耻之事。” “既然你说我自以为是,那我就自以为是一回,我就自以为是的把益州献于颜大司马,你又能奈我何。” 法正的言语气势,颇为张狂,根本不把黄权放在眼中。 不过,更狂的颜良,却欣赏法正的这种狂劲。 黄权被法正的“蛮不讲理”,顶得是无言以对,恨不得跟法正拼个你死我活,但眼下身为阶下之囚,又无可奈何。 无奈之下,黄权神色缓和了几分,“我益州远离战乱,安享太平已多年,士民富足安康,如世外桃源一般,法正,难道你真的要勾引外敌入川,把这一片太平之国,亲手毁于一旦吗?” 此时的黄权,方自说出了他的心声。 身为益州土著士人的他,其实对暗弱的刘璋并没有多少忠心,黄权想要保护的,只是益州一片太平,保护他们益州士人的利益而已。 这时,一直不语的颜良开口了。 刀锋似的眼眸盯着黄权,他冷冷道:“天下分崩,弱rou而强食,哪一方的诸侯,不是吞并其他小诸侯,方才能成就大业,黄公衡,你莫非真是天真的以为,益州可以在这乱世中独善其身吗?” 直白冷酷的言语,直将黄权问得身形一震,一时哑口无言。 “你们既然不想做强者,那就只有成为强者的铺路石,益州百万士民,多么诱人的一块肥rou,孤若不取,曹cao也会来取。黄公衡,你们益州人自欺欺人的太平小日子到头了,欢迎加入乱世。” 颜良就那么负手而立,以强者的姿态,道出了他鲸吞益州的志向。 此时的黄权,就如同一座冰雕一般,愣怔在了那里,一动不动,眉宇之间,闪烁着某种失魂落魄的情绪。 颜良也没心思看他这黯然之状,摆手喝令将他先带下去。 黄权乃益州土著士人中的代表人物,他若能归降,对于减弱益州人的抵抗信心,自有很大的用处,这也正是颜良对他留而不杀的原因。 黄权被带走,颜良则翻身上马,直奔白帝城而去。 此时的白帝城已是空无一军,黄权等先行杀到了的数万兵马,几乎不费吹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