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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神色立变,眉宇中皆是惊色。 颜良却对他的惊骇视若无睹,只淡然自若的呷着温酒。 “子义将军,你莫是想……想……想反袁公不成?”许攸结巴了半晌,方才战战兢兢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一个“反”字。 颜良的表情变得肃然起来,刀锋似的眼眸中流转着冷绝之意。 啪! 颜良将酒杯放在了案上,许攸跟着微微一抖。 “白马一役,我几乎命丧在关羽刀下,险象环生之下,方才逆转局势,为袁家旗开得胜。结果呢,袁绍却听信郭图的谗言,反要问我之罪,这样一个不辩忠jian的主公,我请问先生一句,他值得我颜良为他继续卖命吗?” 颜良字字如铁,落地有声,道出了心中的愤慨。 颜良对袁绍越来越不敬,竟是公然斥责袁绍为“不辩忠jian”,把许攸听得是心惊rou跳。 惊骇之余,许攸又面露愧色,毕竟身为汝颍士人的他,跟陷害颜良的郭图是一党。 “白马那一件事,郭公则做得是有一点过份……” “我受的怨枉就不说了,先生你追随袁绍多年,可谓是劳苦功高,那袁绍却听信逢纪的挑拨,把中了曹cao计谋的责任推在先生你情报失误上,如此做法,难道先生你不感到寒心吗?” 颜良这是在“挑拨”许攸和袁绍的关系,一副为许攸叫屈的口吻。 说话之际,他一直留意着许攸的表情,从许攸的震惊的眼神中,他窥出了几分共鸣。 颜良知道,自己的话戳中了许攸的伤心处。 许攸的表情黯淡了下来,沉默不语,似乎无法从反驳。 这十多年来,从诛杀宦官到讨董之战,再到吞并冀州,横扫河北,许攸自问为袁绍东奔西走,功不可没。 可是这些年来,袁绍的猜忌心越来越重,脾气越来越大,对他的信任也越来越淡。 种种待遇的变化,直到黎阳大帐的那场“嫁祸”,怎么可能不让许攸感到心寒。 “袁本初外宽内忌,麾下士人争斗不休,偏他又偏爱幼子,如此这般,早晚内部分裂,以颜某之愚鲁,都不愿做袁家内斗的牺牲品,难道凭子远先生的远见,却甘心为袁家殉葬吗?” 颜良恭维了许攸一番,借机又把袁家的隐患捅了出来。 许攸神色刷的一变,如遭一记晴天霹雳,脑海里霎时间空空如也。 “是啊,袁家隐患重重,就算战胜了曹cao,早晚也会陷入内乱,难道我真要为袁家殉葬吗?” 许攸的脑海中,不断有个声音在质问着他。 其实以许攸的见识,又焉能看不到颜良所说的这一切,只是他身处这漩涡之中,往往无法客观的看待自身所处的危机。 不光是许攸,多少袁家集团的文臣武将,又何尝不是。 袁家的危机,颜良这个局外人却看得清清楚楚,今日他的这一番话,正是要把许攸的给点醒。 嘴角掠过丝丝诡笑,颜良移座近前,低声道:“子远先生你是聪明人,与其为袁家殉葬,何不随我脱立袁家,你我二人携手,何愁不能在这乱世杀出一番天地。” 铺垫了这么多话,颜良终于捅破了这层窗户,打开天窗说亮话。 许攸身子又是一震,尽管他心中已有猜测,但当颜良亲口说出来时,他还是心为震撼。 他抬起头来,看着颜良那诡笑,隐隐觉着自己是着了颜良的道,稀里糊涂的就上了贼船。 “子义将军用兵如神,胸有机谋,倘若自立为雄的话,不愁开拓不出一片基业,只是攸尚有家眷在河北,若就这般背叛袁公的话,只怕,咳咳~~” 许攸苦笑着,脸上露出几分无奈。 他的回答也在颜良的意料之中。 就算许攸对袁绍有再多的不满,对袁家的未来怀有忧虑,但他毕竟没有荀彧的那般魄力,舍不得眼前的富贵与地位。 颜良笑了一笑,淡淡道:“看来先生也是一个顾家的人,不过依颜某之计,先先留在邺城的家人,只怕是祸不远矣。” 许攸大惊,急道:“将军何出此言?” “据我所知,留守邺城的审配,与先生素有私怨,先生如今远在汝南,我料想审配必定会借着先生家人不法为名,陷害打击先生。” 颜良自信的做了一番猜测,一则向许攸显示自己的远见,二来也欲藉此来使许攸彻底对袁绍寒心。 演义和正史中,留守邺城的审配这班河北士人,就是以非法敛财为名,把许攸的子侄下狱,逼得许攸盛怒之下,投奔了曹cao,献了火烧乌巢之计。 如今大的历史走向仍未改变,颜良断定他方才所说的事,定然也会照旧发生。 许攸原本惊诧的表情却回暖许多,捋着胡子笑道:“子义将军你的见识,的确令许某刮目相看,不过你连千里之外邺城中我家眷之事都能猜到,却未免有些太神了吧。” 就知道你不会相信。 如果颜良不仗着“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