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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宫里,长公主还特地提到了沈家。沈思婉心态崩了,本以为掉进了湖里就能躲过,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得入宫!她当即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孙姨娘拉着她一起跪倒在沈隽面前卖惨,“反正礼部只报了沈家女儿,并未说是哪个。四姑娘脑子不好使,婚嫁不容易,倒不如替婉儿入宫里,既能保住婉儿终身,又能解决四姑娘嫁娶问题,还能不违逆圣意。”沈隽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个三全其美的法子。小女儿虽傻,但胜在乖巧听话,入宫后让丫鬟好生看着,只要不往皇帝面前跑,就能平安无忧一辈子。他很快就去找沈老太太商量,沈老太太气的直接拿杯子砸他,“滚,给我滚出去!你还有没有点良心,竟把主意打到阿措身上了!思婉是你的女儿,阿措就不是了?凭什么要牺牲我的阿措,去换她的幸福?阿措的婚事不劳你cao心,我会给她寻个好人家的!”沈隽被当众驳了面子,一阵红一阵白的跟沈老太太争辩起来。最后更是撂下一句“现在我是沈家的家主,阿措是我女儿,她的婚事我说的算”,把沈老太太气的两眼发晕。阿措急急忙忙赶来,忙上前去替她顺气。眼见沈隽站在原地摆一家之主的谱,阿措眸中闪过一抹冷意。她之所以把沈思婉推入湖里,一来是想让她也尝尝当初四姑娘遭过的罪。二来,也是为了能有个理由入宫选秀。本来沈隽不开口,她也会主动提出入宫的,但没想到沈隽竟然跑来逼迫祖母,还把祖母气成这样!可见他心里对祖母毫无半点尊敬!看来自己选择入宫搏个前程是对的,嫁到普通人家,压根就护不住祖母!深深吸了口气,等阿措再抬眼,脸上已然换了一副慌张无措的可怜神色,“爹爹,你别跟祖母吵了,我愿意入宫。”***阿措要进宫选秀了。沈老太太拉着她哭了好久,一会儿骂沈隽没良心,一会儿自责她老婆子没用护不住孙女,一会儿又搂着阿措直喊可怜。阿措怕祖母哭坏眼睛,在她面前认认真真保证了许久,“祖母,你放心,我会好好的。”孙姨娘母女得知阿措要进宫,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幸灾乐祸起来,这小傻子要是真入了宫,也算除了颗眼中钉。选秀定在五月初八,黄道吉日。跟阿措一起入宫的女子,有愁眉不展的,有跃跃欲试的,有面无表情的,但大多都是哭哭啼啼不想被选上的。阿措容貌出众,又安静乖巧,很是顺利的进入了殿选。殿选这日,皇帝头疾发作没来,主持殿选的是锦华长公主和昭妃娘娘。沈老太太平日里乐意把阿措打扮的漂漂亮亮,今日却是将她打扮的很朴素,她心里存着侥幸,希望阿措能落选——但漂亮的人,就算披个麻袋也漂亮。锦华长公主一眼就认出人群中那个乖乖的小姑娘,笑眯眯的吩咐着太监道,“留牌子,赐香囊。”昭妃瞥见长公主那副满意的模样,轻声问道,“jiejie很喜欢这位沈四姑娘?”长公主应了一声,又道,“模样瞧着讨喜。”昭妃也不免多看了阿措一眼,眼波微动,淡淡道,“的确长得漂亮,就是年纪小了些,才刚满十四,这沈家未免太急了些。”长公主笑而不语,示意太监传唤下一批进来,继续挑选。***阿措就这样被定下了。出宫的路上,她还有些晕晕乎乎的,这就是选秀么?没什么意思。等马车行至热闹的朱雀大街上,两旁商贩的叫卖吆喝一声声传来——“冰儿镇的凌嘞雪花酪,让你喝来你就喝,熟水白糖桂花多!”“蒸而又炸呀,油儿又白搭。面的包儿来,西葫芦的馅儿啊,蒸而又炸。”“葫芦儿——冰塔儿——酸酸甜甜哟,两文一串哟……”这还是阿措第一次感受到人间烟火的热闹,忍不住好奇的掀起一角帘子来,打量着这外面的世界。“那个红红的一串串的,是什么啊?”她扭头问着慕青。“那个是冰糖葫芦,小零嘴。”慕青答道,见自家姑娘大大的眼睛满是渴望的样子,语气柔了些,“姑娘想吃?”阿措用力的点点头,“想!”四姑娘还真是小孩儿心性,慕青笑了下,“那姑娘你在车里坐着,奴婢下去给你买。”阿措无比乖巧的坐着,耐着性子等了一等,慕青却好一会儿还没上来。她有点担心的掀开帘子,只见那卖冰糖葫芦的小摊贩旁除了慕青以外,还站着另外两个人,瞧那背影,好像是位郎君带着个小厮。阿措正望着那边,忽见那白衣郎君缓缓转过身来。四目相对,阿措怔了怔。只见那男人身着月白色锦袍,头戴玉冠,五官端正清秀,周身透着一种儒雅温和的气息。模样长得挺俊朗的,看那穿着打扮,应该也是有权有势的人家。阿措很快就挪开眼,放下了帘子,不知怎么的,脑海中蓦得想起之前在长公主院子里遇到的那个杀人魔……嗯,如果单就长相来说,那个杀人魔算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男人了。她心里比较着,慕青很快就拿了好几串糖葫芦回来。“哇,慕青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呀。”阿措眼睛都亮了,这红红的山楂上裹上一层色泽透亮的糖浆,瞧着就让人口水直流。“这个都是刚才那位郎君送的。”慕青一张清丽的小脸蛋红扑扑的,“奴婢去买的时候,那郎君已经包下了全部的糖葫芦。好在那郎君是个通情达理的,听说姑娘你从未吃过,就送了这些。那位郎君可真好,模样长得周正,心底也好……”慕青那边春心萌动着,阿措这边早就抓起一根糖葫芦吃了起来。好吃!!马车继续往前驶去,等差不多到沈府了,慕青掀着帘子往外瞧,忽的惊呼一声,“呀,老爷老太太他们都在门口候着呢。”阿措一听,赶紧将糖葫芦都藏好,又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巴。等马车停下,阿措由着丫鬟扶下,刚一站定,就见沈隽带着一家老小齐齐行礼,“臣沈隽携家眷拜见小主。”阿措一怔,见沈老太太也要下拜,赶忙上前扶住她,“祖母,你快起来。”又扭头看向其他人,想了想道,“你们也快起来呀,我扶不过来这么多人。”沈老太太掏出帕子按了按眼角的泪,哽噎解释道,“阿措,现在你是陛下定下的妃嫔,你是主子,我们都是臣,所以我们要给你行礼,这是规矩。”规矩,规矩,又是规矩。阿措暗暗叹口气,这人间的规矩咋这么多。“好了,都进屋去吧。”沈老太太沉声发话,众人这才一并进屋。席面早已备好,沈家人也到的各位整齐。阿措坐在上座,沈老太太和沈隽两人坐在一旁。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冷清最尴尬的一顿送别宴,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同,没有痛哭不舍,没有依依惜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