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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于正月十五日晚同出门看灯未归。“难道——他们要效仿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佟参军突有所悟,“也难怪其父母不同意了……”周祈看向佟参军那已经微有皱纹的脸,你们读书人——果然想得多啊,共侍一夫都出来了,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去看看吧,私奔倒没什么,不要是旁的才好。”周祈道。佟参军虽觉得周祈有些多此一举,却仍笑着行礼:“到底周将军谨慎。”周祈挥挥手,“一会儿小崔与郑府尹议完事,劳烦佟参军与他们说一声儿。”佟参军再行礼:“是。”周祈带着陈小六出门骑马奔常安坊。这常安坊在长安城西南角上,离着前些天画中人一案中阮母所在的敦义坊很近,住的同样也多是些不大富裕的小老百姓。进了坊门打听一下,知道陈三家住在里坊的西南角,谁知过了十字街,拐进一条小曲,正要再打听打听,却听得一户人家在吵架。“玉娘一天两夜不归,你还拦着不让去官府报案。说什么‘有辱家风’,‘有辱家风’,我看你为了家风,什么都能舍了。我的玉娘,若是万一有个长短,可怎么办啊……”一个妇人站在大门内,虽关着门,外面却也听得很清楚。“一天两夜没回来,还能是什么事?定是……哎!这种女儿不要也罢。”“你不要,我要!”木门推开,妇人走出来,与牵着马在外面听吵架的周祈看了个眼对眼。周祈惯常不怕尴尬,关切地问:“莫非府上也有小娘子走失了?”妇人脸上泪痕未干,见了周祈,听她这般问,更加惊疑。周祈不提禁军,只说京兆府,“因这常安坊有人报案说有小娘子看灯走失,特来查探,谁想走至此,又隐约听得府上两句相关的话。”妇人虽不知道何以京兆府竟然有女官,但看周祈身着男式圆领袍,戴幞头,骑高头大马,还有说话时的气派,当不是作假,赶忙上前行礼:“求贵人帮奴找找小女。小女十五晚间出门看灯彻夜未归,奴找遍了亲朋家,也没找到。”说着便哭起来。周祈皱皱眉,又是十五晚间……门再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来,长得又高又瘦,穿着灰色长袍,走路步子方正均匀。男子见了周祈也有些惊疑,“请问女郎是?”周祈扯出自己的鱼袋晃一晃,男子赶忙叉手行礼,自称叫常叔平。“贵府小娘子也不见了?”常叔平颇有些犹豫。妇人哭道:“我家玉娘——”常叔平瞪其妻一眼,“莫要在外面说了。”又再对周祈行礼,“请贵人进门说话。”进了院子,周祈见其东厢门上挂着“明德斋”的牌匾,门没关,从外能见到里面的几套几案,原来是个私塾先生,难怪……来到堂上坐下,周祈开门见山地道:“常公把令嫒走失的事详细地与我说说。”“小女玉娘惯常是个贞静听话的孩子,因她日见大了,这两年上元节,某便不让她出去了。她去年前年的上元节都这般过来,也不曾说什么,今年却软磨硬泡地非要出门去,还因此哭了。某到底不忍,让她带着婢子一同出去,说好只在坊里站站便回。出门未行几步,小女说冷,让婢子回来拿暖袖筒,婢子回来取了袖筒再回去却未找到她……”☆、失踪前后“不知令嫒可曾有婚约了?”虽周祈猜没有,却还是问了一句。常叔平摇头:“尚未。”“令嫒年龄几何?”“十六了。”常妻代答。“哦。”周祈点点头,坊间好些女子十三四岁便定亲,及笄后便成婚,这常玉娘算是晚的了,不过周祈也能大致猜到原因,“知书达理、聪明上进的好郎子不好找啊。”常叔平点头,叹口气,“贵人所言正是某顾虑的。”想要再说两句什么,意识到对面坐着的是个年轻女郎,常叔平又闭上嘴。周祈其实不太指望从常叔平嘴里得到其女走失前后的什么详情细节,这样一位板正的父亲,能看出女儿家的什么心思?常玉娘自己更不会与他说。周祈对常妻道:“不知娘子可否带某去令嫒房中看看?另外,某还想问婢子几句话。”常妻赶忙站起:“贵人请随奴来。”又道,“小婢子出去担水了,一会便回来。”常叔平也站起行礼:“有劳贵人了。”虽之前不想报官,但既然“官”都知道了,常叔平到底也惦记女儿,希望能知道她的下落。常叔平不方便去女儿房中,陈小六也留在了常家厅堂里。常家本是一进的院子,却于后园又盖了几间屋子,也算隔出了个前宅后宅来。住在这几间屋子的,便是常玉娘和她的婢子。周祈打量这屋子,虽简素,但却一眼就能看出是间闺房,窗上贴着剪得极细致的牡丹花胜,窗前案上摆着笔墨、书、铜镜、妆盒,半旧的藕粉色帐子用络子拴着,靠墙竹架上搭着几件衣服。周祈负着手在搭着衣服的竹架前走过,问常妻:“府上是读书人家,令嫒又是位贞静女郎,想来她平时并不常出门。最近一两个月,她出门几次?去了哪里?最近一次出门是什么时候?”“重阳节,她阿耶还有我带着她们姐弟去了趟乐游原。再然后便是腊月初八,玉娘带着婢子出去了一回,去永平坊慈安寺上香。元正的时候,她自己又出去了一回,我们坊里有个小尼庵叫净明庵,她去那里上了个香。因她阿耶不喜欢僧道,我也说年轻的小娘子总去佛寺庵堂不好,劝着她,她便答应着不再去了。其后就再没出过门,直到这上元节。”“这一两个月,她除了想上元节去看灯,可还有旁的异常处?”常妻想了想,“她原本便不是爱说话的,这阵子似比从前话更少了。”常妻叹口气,又开始用帕子擦眼泪,“年间节下忙,我还想着过完节问问她……”“我问一句冒昧的话,令嫒可有私房钱,出门可带了去?”常妻赶忙摇头:“有些钱,都在荷包里,不曾带走。”周祈点点头,来到窗前案边,顺手翻那案上的几卷书,却在书卷中翻出一张未竟的牡丹图来,颜色才着了一半儿。这图虽画得不算多好,但看得出画得很是认真仔细。周祈问:“令嫒极爱牡丹?”常妻擦擦泪,“每年三四月都跟我去慈恩寺这些牡丹开得盛的地方看牡丹,但要说多喜欢,也说不上。她从前倒是说爱兰花,说那香气幽静,帕子、华胜都爱绣、爱剪兰花。”一个面相有些憨的高大婢子走进来,冲常妻行个礼,“娘子叫我?”又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