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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道理,说不准全是空荡荡的脑壳。如此想来,这王刺史恐怕是意外被拦截在了州府里,不管他是想逃没逃成,还是想要抵抗。如果主帅没跑,这一城池的百姓还是有救的。黄巾乱党虽说是孤苦无措的流民起的家,但是他们对于那些生活幸福平静的百姓已经是恶徒了。叶黛暮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下去。那么王家很有可能没有得到王刺史的通报,不然今天早朝的时候就该炸锅了。只剩下一种情况。“汴州情况万分危急,书信一类都已然送不出来了。”那就说得通了。汴州被围攻,消息被阻断。只谢璇有这种本事在乱战之中将讯息传出,这血书才会绕过世家,直接到她这里来。看来,谢璇已经成功说服王刺史站在自己这一边了。现在的问题来了,最重要也是最麻烦的部分。“要如何出兵?用那支军队……”叶黛暮正在思考,却被匆匆赶来的谢璋打断了。谢璋急得一路快走,额上的汗珠如雨滴,叶黛暮从未见过他如此不顾形象的一幕。“维桢,可是汴州兵乱之事?”“是的,老师,我还没派人去通知您,您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叶黛暮刚派侍女绯柒去见谢璋,那马车恐怕都还没出宫呢。难道是迎面碰上了?“一座城池被围,如此大的事情。就是想阻断消息,也只能断那城中的。周围的消息,这乱党想断,还没那么大的能耐。”谢璋冷笑。叶黛暮立时就知道自己想漏了什么。五万的军队,可不是什么变魔术可以藏起来的庞然大物。就是城中的消息传不出来,周围乡镇的难道也都变成哑巴了吗?老师能从谢家得到消息,就说明这消息肯定是传到上京来了,只不过慢了一步。应该是慢了一大步。除非有人故意阻断消息。“徐家!”叶黛暮和谢璋异口同声地报出了答案。是啊,这个谜题真是再简单不过了。看这朝堂里谁的拳头最大便好了。反正这势力不是叶黛暮。徐家的根系,比她想象得更深,更复杂。世道黑暗真不是说假的。就为了一己之争,这些人就可以选择将几万人的性命弃之不顾。口口声声的仁义道德,百姓天下,说到底,在他们心里,只有利益。叶黛暮咬住牙,气得说不出话来。但是突然地泄气了。因为她想到了自己。自己也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刚刚还为了幼安,想要致天下于不顾,现在又在心里把自己伪装得很伟大了。叶黛暮暗自唾弃自己,不过毫无悔过之心。人大概就是这么虚伪的种族。“现在如何是好?”叶黛暮发愁。若是徐家有心阻止,这出兵不得等到猴年马月,到那个时候,别说城池了,连地里的土都够被筛一遍粗细了。“别慌。这件事上王家只有可能比我们更急的。”谢璋安抚道。“还有徐家肯定不能让汴州彻底垮了的,徐家的祖宅还在汴州呢。”叶黛暮刚刚松了口气,正要开口继续讨论对策,突然灵光一现。这突如其来的想法,却可怕得令她有些腿软。她仓皇地跌坐在椅子上,将众人惊吓。“陛下,怎么了?您的脸色很不好,您不舒服吗?”卢淑慎担忧极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陛下的身子骨本就弱,再这么下去,可怎么是好。“无碍。”叶黛暮捏紧了拳头,指甲刺进rou里,声音仍是止不住地颤抖。“如、如果不仅仅是徐家呢……还有、还有其他人从中作梗。”“还会有谁?”众人还未摸到这可怕深渊的边缘。叶黛暮已经被自己的所思所想吓得战栗不已。如果她的想法有那么一丁点的真实,那么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就从一座山,变成了老天。叶黛暮咽了咽唾沫,艰难地说完卡在自己喉咙里的几个字。“长乐毅王。”☆、第壹佰叁拾陆章垂涎欲滴此话一出,众人皆沉默。气氛一时之间寂静得宛如要凝固一般。这个名字大概有点像雷,一点就炸的那种。连叶黛暮自己在说出了这个名字之后,也脱力了,完全发不出声音来。接下来的事情,比叶黛暮想象的要简单。她不需要多做解释,便轻而易举地说服了他们。这个可能性很高。若是汴州落入乱党手中,那么必定会兴兵镇压。战争一旦开始,命运的齿轮便由不得他们了。长乐毅王在其中能拿到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王位。叶黛暮忍不住觉得自己脖子一凉。但是她还是继续淡然地讨论下去,毕竟她脑袋不保的状况那是多如牛毛,不差他一个。“若真是他,那么下一步,他会想如何推动事件呢?为了达到他的最后目标。”“涌动战争,冲击上京?或者声东击西,趁我们兵力空虚,直接攻打?”一个猜测比一个猜测来得可怕,众人的声音越发地轻而郑重,仿佛怕惊醒了无形的阴影。而这阴影终将他们所有人吞噬进去。已是初夏,黄昏的风并不冷,却叫所有人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就像是故事进行到了高潮,背后的大魔王终于揭开了真面目,露出他可怕的獠牙一般。然而,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叶黛暮把这口气憋在胸上,迟早有一天,她要狠狠地甩这坑爹的命运一脸。马丹,能不能让人好好活啦!“首先要保证,这上京的兵防足够撑到西京发兵救援。其次要确保通讯畅通,不然如今的汴州便是他日的上京。”叶黛暮此话还未说完,谢璋等人便频频点头。“但是我们不能放任汴州叛乱,否则,大魏危已。不管其他什么牛鬼蛇神怎么做,我们都必须做到我们该做的。”大魏不能亡在她的手里。叶黛暮其实对于这个国家没有归属感才是正常的,她不曾在温暖的氛围里成长,不曾被这国家抚养,也不曾被这烫手的王位所迷惑。但是她的脑子里还存在着另一段记忆,一段“家国兴亡,匹夫有责”的历史。她从来都不是纯粹的古人。“陛下,你看这样如何?先调遣汴州自有的军队去解围,再视情况派遣西京的兵力。”谢璋第一个反应过来。在这个情况下,连身为太傅的谢璋都情不自禁地向叶黛暮低下头,不唤她的字,而是尊称她为陛下。叶黛暮还没有注意到这种转变,就算她注意到了,她也注定不会明白其中意义。见无人反驳,谢璋继续说道。“现下必须要弄清楚的是汴州军队能出动多少人马?”“汴州的都护是谁?”叶黛暮被他提醒了。汴州也不是什么一块无人看守的肥rou,应当不至于在开始便叫人打得束手无策,只能坐以待毙才对。“汴州军都去哪里了?难道打完了?”这不可能啊。汴州虽不靠近边疆,不需要应付敌军,但是汴州也是个非常繁华的地方,驻军肯定不少于五万才对。这么多的人总不能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