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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起青盏开始给她讲解如何作诗啦。青盏坐在床榻下,用低柔的声音说。“陛下,作诗首先要学会对仗。”这样说了以后,叶黛暮就开始听她念。“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风高秋月白,雨霁晚霞红。牛女二星河左右,参商两曜斗西东。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陛下,今日就先背这一部分。等陛下将对仗学会,再学会韵律,作诗也就不难了。”青盏如此轻松地说道。叶黛暮只好一遍一遍地听对方念,一遍一遍地跟着念,然后再自己背。等灯熄灭,一切终于归于安静。盛夏还是有些炎热,帐子不远处是一座海棠镶玉竹漆五屏风,屏风后头就是一整座冰山,还有专人摇动扇子将凉风传过来。叶黛暮的床早就铺上了凉快的竹席,只是还有些难耐的燥热。她在床上翻了两翻,也没能熟睡,刚有点睡意,窗外竟有了恼人的亮光。几乎是同一时刻,殿外传来了嘈杂的声音。守夜的绯柒急忙忙地唤了一个小侍女问话。叶黛暮察觉到了不对劲。难道又是刺客,才消停没几个月呢。她立马坐了起来,问道。“外头出了什么事情?”“陛下,是太极殿那边唤了太医。”太极殿,又是皇太后。叶黛暮一下就被惊醒了,立刻穿上鞋子,从床边的架子上摘下重鹰。“快去把淑慎叫来。还有姜瑛将军。”绯柒听完,立刻快步走了出去。叶黛暮想了想,还是叫剩下的侍女为她更衣。太医……这么晚了,不像是在做戏。皇太后就是要做戏,也得等满朝文武都在的时候做啊。这黑灯瞎火的点,谁管她呀。若不是做戏,那便是真的病了。是皇太后病了,还是玉真郡主呢?其他人是绝轮不到半夜叫太医的待遇的。叶黛暮有些黑心地想,要是皇太后真的病了,那才好。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呆在这宫里一日,就像是在她枕头底下藏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哪天就爆炸了。可要是玉真郡主病了,那可就糟透了。皇太后一定会更癫狂的,倒是她一定会被殃及。☆、第贰拾柒章再次出宫第二十七章再次出宫“陛下,出了什么事情?”卢淑慎正在小寐,听了绯柒的话,立刻穿上衣服就来了。姜瑛在外面值守,倒慢了一步,但他的消息更为灵通。姜瑛一脸严肃地说。“太极殿传唤太医已有一刻了。若不严重,此刻也不该乱成这般地步。”是啊,连这长生殿都听见动静了。叶黛暮细细地想了想。“不对。就是她真的病重,也只可能隐瞒下来。再怎么样也不会叫我们也知道的。”“糟了。”卢淑慎不愧是在这宫中沉浸已久,立刻就想通了关节。“陛下,皇太后重病。为表孝道,陛下是要去太极殿侍疾的。”这下叶黛暮就明白了。“她是想要我去她的太极殿?”“正是,陛下。若是您人在太极殿,皇太后威严已深。殿中的侍女与侍从,还有那殿外守卫的亲卫都绝不会违背她的意思。”卢淑慎想的更深。“这殿中的食物虽都是从御膳房出来的,但经过了角房和侍女之手,安排了什么,妾等都插不上手了。”虽然卢淑慎说的委婉,但叶黛暮很清楚她的意思。皇太后想借机除掉她。虽然不能直接杖杀,但想要下毒,重伤她,都是轻而易举的。这朝堂上的大臣不能也不想来管。现在她还能以不知道推脱了。但等明日,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她想要逃过侍疾是绝不可能的。可是她又不能真的进那太极殿,眼睁睁地去送死吗!但她也不能直白地拒绝,若是德行有亏,她就再也不能服这天下人心了。快想,快想。叶黛暮急得满头是汗。这简直是一个死局。还想着明日出宫去,现在别说出宫,能不能活过明天都是个问题。叶黛暮下意识地转动手上的念珠。卢淑慎盯着那珠子看了许久,将叶黛暮的目光也引了过去。佛珠?有了!“寺庙。“两个人想到一块去了。“淑慎,这真是一个好主意。”叶黛暮高举起佛珠,突然想到,这算不算是一种佛祖庇佑呢。也许是吧。“陛下,是说寺庙?”姜瑛还没有缓过神来。卢淑慎立刻就开始行动起来。“陛下,那容妾告退,先去为陛下准备行装。”“你去吧。”叶黛暮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才对姜瑛解释道。“我明日便去寺院为皇太后祈福。”姜瑛点了点头,却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这是一个好主意。但是陛下,明日非我执勤。”糟糕,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叶黛暮顺着大殿绕起了圈圈。这可怎么办才好?出宫本来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虽然比不上去太极殿就是了。没有姜瑛的保护,她的安全程度就大大缩水了。明天执勤的人是徐景茗。想到这里,叶黛暮更觉愤懑。上次他为自己撑腰,才有可能从皇太后的魔爪里逃出来。但是叶黛暮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设局的人就是徐家自己。再去看他,依然是那副高傲无礼的模样,半点没有圆融的意思。加上他还是徐家的嫡子,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将身家性命托付予他。至于他那天出乎意料的行为,卢淑慎将之归结于那个受伤的徐世女乃是他的亲meimei这一点。虽然这可以说服叶黛暮,但是还是存了一点疑问。叶黛暮不想将人想得太黑暗,可是事实上她已经呆在了这世上最黑暗的地方——吃人的皇宫。希望只是她太多心了。“将军,徐景茗是个什么样的人?”叶黛暮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一个很骄傲的男人。”多么完美的总结。叶黛暮无奈地望着他,倒是多给一些情报呀。虽然这一句里有很多信息,但是不够。远远不够,让她信任一个站在她对立面的人。姜瑛也很无奈,该怎么形容,或者说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徐景茗十二岁便入伍了。从最低层一级一级靠自己爬上来的,连他父亲为他准备的官职都被拒绝了。”确实是一个骄傲的男人。和这朝堂上绝大多数吃家族饭的家伙不一样。叶黛暮开始对他有好感了。“那、那个受伤的徐世女如何了?”叶黛暮一直避开不谈,她确实对那个无缘无故受伤的女孩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愧疚感。虽然不是她的错,但是她还是觉得那女孩是因为卷入了自己和皇太后之间的事才受伤的。这么想,好像有点圣母,可是她又阻止不了。只好不提起了。“她被退婚了。”恩……又是一句话就解释完了。确实也只要这一句话,叶黛暮就能体会到那个可怜姑娘现在的处境了。不能生育,被退婚了。对于一个古代女孩来说,这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