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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后才日渐加重,这一点与前世从未离开过隗都城的林怀济不谋而合。看来真正的幕后黑后,仍是隐藏在隗都重重帘幕之下。思虑甚久林诗懿才开口问道:“你家侯爷可爱饮茶?”还未来得及等到荆望开口答话,大门“哐啷”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晌午的阳光细碎而柔和地从门外探进来,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人影,一路铺到林诗懿脚下。“夫人关心为夫生平喜好,为何不亲自来问我?”林诗懿闻言不必抬眸也知道来者何人,他缓缓起身,绕过齐钺准备朝外走,经过齐钺身旁时,淡淡地说:“我只是想知道,我什么时候做寡妇。”“侯爷!”林诗懿还未走出房门,门房的小厮便匆匆赶了过来,“皇上又赐了药材下来,您……”小厮抬头瞧了眼一旁的林诗懿,略顿了顿,“赐药的太监在门口呢,您……同夫人一起去谢恩吗?”“夫人……”齐钺偏头看了眼林诗懿的背影,“身体微恙,就不……”“你先去院前侍候着。”林诗懿并不理会齐钺,出言打断道:“我与侯爷收拾一番便来。”党参、鹿茸、郁金、苏木……送走赐赏的公公,林诗懿手指划过一排精美的锦盒,将里面的药材一一拿出来细细琢磨,左不过是些益气活血的补药,针对的都是齐钺的外伤,瞧不出有半分异样。传赐的李公公一回到宫中就急急赶去勤政殿复命。“给皇上请安。”隗文帝随手撂下手中奏章,“齐钺的身子好些了吗?”奏章碰倒了案前的笔架,李公公一面上前收拾,一面答道:“定北侯携懿宁郡主出来道谢,已是瞧不出有什么问题了?”“郡主?”隗文帝眉峰一挑,“李奉,朕发现你最近的差事是办得越发的好了。”李公公连忙赔笑道:“圣上这是哪里话,小的不过依着圣上的吩咐办事罢了。”“是吗?”隗文帝不动声色的从李公公整理好的笔架上取下一只银毫,“若非你差事办得好,齐钺为何要封你一封大红包啊。”“圣上……圣上!小的没有啊!”李公公吓得扑倒在地,顿时冷汗连连,“定北侯给小的赏钱,也是谢皇上恩啊!”“他给你赏钱,要的就是你别来朕面前言语他与新夫人的事,我说的可对?”隗文帝放下手中毛笔,阖眸靠在龙椅之上,“你又去哪收了份银子,竟敢到朕面前嚼定北侯与新夫人的舌头根子!”李公公跪伏在殿前,大气都不敢喘,斗大的汗珠子顺着下巴滴在殿前的墨色大理石砖上。“滚出去。”隗文帝仍是不睁眼,“王宫这么大,你自寻一个去处,别再教朕瞧见你。”李公公去后,大殿屏风之后,一朝服男子距步走出,只对隗文帝恭谨行礼,并不言语。“都说你表妹与那齐钺不睦,朕心里一直不安,深怕错点了鸳鸯谱。”隗文帝起身,扶起殿前男子,“后天除夕恰逢你表妹三朝回门,韫谦啊,你也帮朕好好劝和劝和?”“小姐!马车备下了,咱走吧!”林诗懿打大老远就能听见付mama的大嗓门,她走上前去往府门口一望,“只有我一人归家,何故备下这样多的马车?”“姑爷教人备下的,三朝回门的谢礼,除夕新年的贺礼,还有……”付mama掰着手指头数着,“我也算不清了,大抵都是年前圣上赐下好东西。”林诗懿瞧着门外的马车,大抵在心里估量了下,“他可还吩咐了别的?”“姑爷说身子不适,怕给老爷过了病气,就不同小姐一道回去了。”提到齐钺的身子,付mama总算收敛了嗓门,“姑爷说,老爷那边还请小姐多担待。”林诗懿又回头瞧了眼熟悉的侯府景致,默了半晌才道:“走吧。”齐钺的脉象她已经把了又把,细微的病症也都向荆望等询问得一清二楚,眼下只差好好研究解药的事了。北境催问齐钺归程的奏报一封接着一封,熬不出正月里,齐钺就该走了。她今日跨出了将军府的门槛,便没有再回头的打算。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容我再让齐钺嚣张两天..不会太久了!!!☆、弯刀寒芒破除夕日落便是除夕夜,家家户户忙着晚间的团年宴,东门大街张灯结彩,一来庆凯旋,二来贺团圆。只是酒肆茶楼关了张,街上行人未几,难免显得寥落。到底已经不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马车摇晃得林诗懿昏昏欲睡,直到听见一声刀剑出鞘的金属嘶鸣,紧接着是一声男人的断喝——“何人!”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突然冲出街道倒在马车前,车夫忙不迭地拉紧缰绳,制停马车,一连串动作太过突然,颠得马车内本就不大精神的林诗懿一个趔趄,险些摔出马车。“何事?”林诗懿稳了稳身子,掀开马车窗帘一角问道:“我方才似是听到了荆望的声音?”“有人突然冲到马车前,荆望他……”付mama拧着眉眼朝马车前瞧了两眼,支吾道:“也不知那人还活着吗……”事关生死,林诗懿也不再多问,提起裙摆便跳下了马车,也不顾付mama在身后嚷嚷着“危险”,径直上前查看。她看见荆望单膝触地跪在马车前一丈远,臂弯里横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男人自额头流出的血迹已经有些干涸,糊了半张脸,嘴角还渗着丝丝鲜红的新血。那男子俨然已经气若游丝,林诗懿来不及多想多问,直接上前撩开男子的袖摆,搭了搭脉。荆望行伍出身,懂不了那么多繁文缛节,倒是在一旁拦不住自家小姐的付mama,难受得只得捂上了双眼。“药,提气的药。”林诗懿眼神朝四周围巡视一圈,最终落在荆望身上,“你家侯爷在马车里都装了什么?可有药?”荆望点点头,“年前宫里赐下了好些补药,侯爷补身子吃掉些,剩下的都在车里了。”“好。”林诗懿即刻转头,“付mama,寻人把车里装药的盒子悉数抬过来。”付mama瞧着林诗懿坚定严肃的神情也便不敢多问,紧忙跑去安排。“你为何在此?”林诗懿这才得空问了荆望一句,“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荆望支支吾吾,一来不知如何向林诗懿解释怀里男子被自己误伤,二来,他出现在这儿的事,本也是齐钺吩咐过不准教旁人瞧见的。现下,全都搞砸了。林诗懿掏出怀中锦帕,替受伤男子简单地清理了下满脸的血迹,问道:“你干的?”“他突然冲向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