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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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眼神诧异,这是什么话,莫名其妙 但这并不重要,他们应该想想现在的处境 万不得已闹成这样,谁也不想,但谁也不后悔,尤其是乌鸦,终于为她报了仇,他痛快得很 他们决定继续住在小宾馆,静观其变,反正已经跑路,再跑一次算什么 月上梢头,渔村安静下来,江娴撑着病体帮他包扎,好心疼,流了这么多血 她这个人真搞笑,她每天都要咳很多血却觉得没大碍,现在反倒忧郁起来 纱布到底该怎么缠啊,她急出一脑袋汗,上辈子上学时听过一堂安全讲座,讲的就是紧急情况时如何包扎止血,可惜当时她全程低头玩手机,不光不看黑板,还戴着airpods听音乐,是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那就打个蝴蝶结吧,她唰唰两下完成,乌鸦看向全身镜,不禁笑起来“我没见过这样的包扎方法” “活到老学到老嘛,现在你见到喽”江娴给自己鼓了鼓掌 夜深了,该睡觉了,江娴却没困意,她悄悄翻身,钻进乌鸦怀里,使劲儿蹭他“小乌鸦,你睡没睡着” 有她这样的吗,把人弄醒了然后问睡没睡着,乌鸦气极反笑,问她怎么了,又有什么坏主意 “聊会天儿”她脸颊贴着他胸口,好暖和,如果他们住在东北的话,她一定天天粘着他 乌鸦来精神儿了“聊” “你第一次给谁了”江娴眨眼着问 这他妈是什么鬼问题,乌鸦蒙上被子“困了,晚安” 她立马掀被子“你逃避是吧” “你不就是想找个理由骂我吗,不用找了,直接骂吧”乌鸦一语拆穿她 江娴尴尬了,好吧,的确是这样 她还不信了,今天必须名正言顺骂他一顿“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把第一次给我” “祖宗,那一年你才不到十岁”乌鸦粗略估算,十岁都说多了,也就五六岁 江娴敏锐捕捉“哪一年” 乌鸦一愣,自从认识她,他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可是他真的记不清,只好说别兜圈子了,你骂我吧 真无语,还以为能套出来什么情报呢,江娴悻悻撇嘴,但还有下一招“你初恋长啥样,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这个问题涉及到乌鸦的知识盲区了,实话实说,他正经拍过的拖就她一个,哪来的什么初恋 “忘了,不记得,也不稀罕记得,谁都没你好看,全天下你最好看”他的回答十分标准,满分 还挺守男德,江娴翻身趴在床上,右手托住下巴“这话我爱听,但我还不想饶了你,除非你给我讲个故事” 多不讲理啊,乌鸦啼笑皆非,伸出手臂把她搂过来“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 “你跟我在这儿玩俄罗斯套娃呢?”她捏住他的嘴唇,强行禁言 乌鸦嘟囔两声,示意她解除禁言,再给他一次机会 开麦吧,江娴松开手“我想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小时候,乌鸦怔住,他的小时候哪有什么可讲的,又心酸又可怜,哪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这个问题江娴很好奇,以前经常问他,他一概不提,但他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童年总是有的吧 又想咳嗽,她连忙憋住,手指戳戳他脸颊“儿子都随妈,你mama一定很漂亮” “我不信,除非你生一个给我看看”乌鸦立刻接话 一沾这种事儿就本事大,江娴从戳变成掐“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乌鸦嘀咕说许愿都不行吗,太欺负人了 他又撒娇,江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不敢相信现在这个受气包和白天的杀人狂是同一个人 她突发奇想“如果我们哪天还能回香港,你带我去你小时候住的地方看看吧” “那片屋村早就拆了,那是石硖尾大火后的第一批屋村,太古老了”乌鸦思索着说,挺不明白的,她为什么想去那种地方 江娴托腮瞧他“屋村里面是什么样子的,我没见过” “什么样子…就是破破烂烂的,看见这间屋了吗,就这么大的房子,一大家子都挤在里面,而且穷人最爱生孩子,一户人家生四五个小孩都很平常,那么多人住在一起,还是很小的房子,你想象一下”他坐了起来,摸黑点烟 江娴惊讶地环顾四周,不会吧,这也太拥挤了,这对她来说当然很新奇,上辈子托生在富贵人家,在寸土寸金的上海市中心都能住二百多平方米的大平层,她哪见过那些,都不能想象 她没有表现出来,自然地转移话题“你家只有你一个孩子,你爸爸mama肯定疼你” 真可笑,乌鸦哼笑着吐烟“我差点儿死在我妈手里” 啥,江娴吓了一跳,赶紧问他为什么 “我小的时候,她没日没夜打麻将,根本不管我,有口饭吃对我来说都算幸福的,我三四岁那年吧,她一连三天没回家,我没饭吃,只能喝水充饥,喝的还是水池里的自来水”乌鸦喷出一团浓雾,他表情轻松,像在回忆自己的事,又像在讲述别人的事 “出门找邻居啊,一个小孩子那么可怜,左邻右舍应该会帮一帮的”江娴听着就冒冷汗,说得激动了,又咳起来,他赶紧递来水杯 等她喝完水,乌鸦吐着烟喊了她一声傻丫头,然后低声说什么人会住屋村,当然是社会上最低等的人,大家都吃不饱饭,哪有闲心帮别人,穷山恶水出刁民,这话不假,那种地方哪来的情谊 江娴哑口无言,是啊,她又用21年的思维方式去思考问题了 “那你爸爸呢,出去工作了吗”她又问,今天他好不容易愿意多说一些,以前就算撬他的嘴他都不说,她当然要多问问 乌鸦好一会儿沉默不语,之后说从我记事起,我就没见过他 江娴乖乖闭嘴,再也不问了,她缩进他臂弯中,不言不语地抱他 “卿卿”乌鸦熄灭烟头,躺下来抱住她,面对面的拥抱最为温暖,没有一丝距离,月光明亮,照着这一幕温情,若那一格月光是一个镜头就好了,记录下这一刻吧,毕竟难得又珍贵 江娴闷闷地说我在 “永远别离开我,好不好”他手臂收紧,抱她抱得更紧 江娴心尖一颤,眼睛也湿润了“好端端的搞什么煽情啊,当我的眼泪不值钱啊” “如果哪天你也不要我了,那我就又没有家了”他把脸埋进她的肩窝,声音很低沉,也很小,底气不足的样子 “我才不会呢,我可舍不得我的小乌鸦”江娴轻轻亲吻他的额头,算是盖完章了,这是她养的鸟儿,谁也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