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zuo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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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星总部闹得不可开交,江娴又在做什么 今早乌鸦出门后她就醒了,不知为什么,死活也睡不着,往常她都会睡个回笼觉,直到乌鸦回家才起床吃饭 不好的预感愈发强大,她给乌鸦打了好几个电话,通通无人接听,她只好作罢,只好安慰自己他在忙,忙得没功夫接电话 可是她的这颗心,怎就跳得这般厉害 她苦苦等着,约莫一个小时后,突然有人敲门 她跑着下床去开门,但门外并不是乌鸦,而是脸上挂着伤痕的陆崇 她抓着陆崇不放,大声问他到底怎么了,乌鸦在哪儿,不是去开会吗,为什么打起来了 陆崇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赶紧收拾行李 码头的风很大,几面残破的旗帜疯狂舞动,梧桐树被吹得齐齐倾斜,海面浪头凶猛,呼啸的风掀起江娴的裙摆,远处一看,犹如一朵盛开的黑色曼陀罗 汽笛声轰鸣,浪涛拍打礁石,她在一片混沌中看见了乌鸦,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样子,颓然、挫败,根本不像他,但确实是他 她提着裙摆奔跑,一股脑儿扑进他怀里,欲语泪先流,她抽泣着问他发生什么了,脖子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乌鸦缄口不言,沉默地拥抱着她,他脖子侧面的伤口已经凝固,沾着红褐色的血,他竖起衣领将其遮盖住,然后牵着她的手踏上登船梯 “卿卿,我们要躲一阵子了”这是他唯一一句话 船离岸的那刻,江娴呆滞地观望窗外,涌动的波涛掀起了她心中的怅然,想起上一次坐船,还是从澳门回到香港,那次她也魂不守舍,因为必须要去给靓坤一个答复,必须终结那场三个人的战役 此去经年,他们的对手早已不是靓坤 而她,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般心慈手软的对手 她还记得当天的心情,什么都不管,就要跟他在一起,去流浪、去海角天涯,去哪都行,只要在他身边就行 现在也一样,她从不缺乏流浪的勇气,只要有他作伴 乌鸦太累了,靠着她的肩头昏昏睡去,她毫无困意,垂着头凝视那两只十指相扣的手,两枚银戒指重叠着,一大一小,就像那两只手,一只粗糙宽大,一只纤细柔软 她记起某个慵懒午后,他开玩笑问她如果有一天他倒台了,她会不会跑掉 那时的她看了他好一会儿,不是犹豫跑不跑,而是斜阳下的他太迷人,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难道不是吗,他不就是从荧屏里走出来,再走进她的世界吗 所以她说,如果你一无所有,那我会是你的最后一件行李 江娴不是没来过深圳,上辈子这辈子都来过,但她从没踏足过这样的深圳 这是深圳南部一处渔村,依山傍海,风景优美,只是很落后,到处破破烂烂 都跑路了,还瞎讲究什么呢,小旅馆里冷冷清清,只有个体型臃肿的老板娘坐守前台,这两人衣着得体,气质非凡,不像进城务工的农民,也不像来这儿做小买卖的小贩,至于到底是什么人,老板娘懒得问,收完钱就给了钥匙,连登记都没登 楼梯陡峭又老旧,海边潮湿,腐蚀了木头,木板上霉斑点点,走廊阴暗狭窄,他们谁都不说话,周围也没有声音,只剩脚下的地板吱吱呀呀 江娴低着头走路,精致脸庞被长发遮掩,其实这一天的到来她并不意外,早就料到了,混江湖的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都不是常青树,况且她有什么好沮丧的,他还在,那就可以了,毕竟她想要的也就这么多 但是,她抬起头,凝视着那个宽阔的背影 他大概不会这样认为 晚上,江娴翻来覆去睡不着,他一直不说话,从前嘴比谁都碎,现在却成了闷油瓶,这才九点,他就早早关灯睡觉,半句话都不跟她说 明明躺在一张床上却像隔距千里,她心里五味杂陈,憋着不说话不是她的性格,她突然翻了过去,直接骑在他身上 “做什么”乌鸦当然没睡,面对她主动投怀送抱,他显得有些木讷 “zuoai”江娴脱掉上衣,漆黑中只能看见一个性感的轮廓 她拼命亲吻他,两手也不闲着,像两条蔓延爬行的游蛇,缠着他不放 两个身体缠在一起,她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想用最俗套、最直接的方式哄哄他 乌鸦一概不回应,真就像一具尸体,随便她怎么挑逗,他甚至不和她舌吻,如果放在平时,他早就压住她开战 “你不是心里憋屈吗,拿我发泄啊”江娴仍然不放弃,轻轻舔着他的耳骨,故意把呼吸的热气往里面送,说这话的时候她已经摸索到他的裆下,但却被他握住了手腕 乌鸦将她的手拽上来,又将她抱回原处,他翻过身去,背对着她“卿卿,我很累” 江娴一刹那僵固,窄窄的肩膀一动不动,她失神地看着他结实的脊背,他已经不再说话,甚至都不看她一眼,她这么光着身子努力勾引,看起来有点儿可笑 死寂太可怕,狭小的房间里万籁俱寂,今夜无风,连海浪声都听不见,她最恐惧安静,上辈子安静得还不够吗 她又凑过去,亲昵地匍匐他肩头,好暧昧的姿势,但她的声音却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心烦,但是你究竟要烦多久,总要给我个期限吧,对我那么冷漠做什么,我也会委屈的啊” 耳畔的哭声拨动了乌鸦心底的一根弦,月影凄迷,他何尝不是心如刀绞,一束月光偏移进来,他转身抱住她,guntang的肌肤紧密贴着,唯有在这一刻,他才能感受到自己还活着,可是活不活着还有什么区别,一具行尸走rou而已 他迟缓地抚摸她的脸颊,想了又想,他说对不起 江娴被这三个字刺痛,对不起什么,当然是害得她流离失所,害得她跟着他跑路,她原本不该经历这一切,都是被他牵连 是吗,难道她曾有过一丝一毫埋怨吗,她蜷缩在他臂弯中,哭得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我喜欢上你的时候,你还不是什么龙头大哥,你只是骆驼身边的一个小弟,但是那有什么的,妨碍我喜欢你了吗,我如果真的嫌贫爱富,那么那时候我就不会跟你有瓜葛,你…” 她没说完,乌鸦就堵住了她的嘴,这场亲吻来得突然,她懵两秒后迅速参与其中,从没这么卖力气过,可是就算再热烈、再缠绵,她也能发现他的吻心事重重 她忽然好慌,她怕他会就此消沉下去,没人能拯救他,连她也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