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跟我(1)
书迷正在阅读:今天老婆找茬了吗?、摆脱控制狂(重生)、每一个落入天空的孩子、【原神海维/知妙】自作自受pwp、【究惑】各种play——独立短篇、上瘾、我把王爷当白月光替身之后、开在古代的杂货铺、暴君的宠妃、只为你厮杀
车在老旧楼房前停住,周围是热闹的商街,来往路人络绎不绝 靓坤跨下车后,朝她伸出手,她不接,绕开他径直下车 她警惕打量四周,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刚上车时,她还努力观察着外面的地标,但是后来车子越开越远,开了得有半个小时,她失了方向感,只好放弃 靓坤再次朝她伸手“咱俩可是签过合同的,你要是违约,那我也可以” 江娴气得瞪眼,这货到底吃什么长大的,说这种混账话还心安理得,但她有什么办法,他说的占理,她要是想活着回家,不还得听他的吗,她只好硬着头皮将手递过去 在他之前,她从没碰过异性的手,更别提像这样招摇的牵手走路 她是真没辙,只能暂时忍了 靓坤攥住她的小手,他才不老实,拇指总在摩挲她手背,边走边玩,愈发欺负人 真够委屈了,江娴暗自把毕生所学的脏话都用他身上,虽然没出一个字音,但小脸垮得厉害,还恶狠狠瞪他 他的手很大,尤其是和她纤细的手相比,肌肤紧密的贴合着,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关节处的茧子,他的体温灼热,任她想或不想,都在往她心头传 凝视男人的宽肩,她步伐变得僵硬,前世看古惑仔电影时,不是没注意过他,这么多的角色,除去她最爱的那个,他留下的印象最深,看电影就知道是个怪异的人,手段狠辣,行事乖张,是个令人生恨的反派,但她倒不反感,当然,那是之前,现在不一样 走进楼栋,是个年久失修商楼,楼道脏乱,墙脏兮兮的,还贴着密麻的广告纸 这里聚集着很多抽烟闲聊的年轻男女,他们的打扮和谈吐都像是街边混子,说的每句话都必须带点儿脏,粗鄙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一路走着,江娴听见许多声坤哥好,接连不断的 她察觉到那些人在盯着她看,而且如影随形,她羞得快疯了,恨不得隐身 她晃了晃被靓坤攥的那只手,试图脱开,他见她想逃,便又攥紧了,她也只好认命 上了电梯后,她立刻想撒开 可是靓坤不但不放,还转过身,直逼她眼前 他一步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直到她被逼到死角里,无处可躲了,她脊背僵得像木板,神情慌乱 靓坤伸出胳膊,环住她细若柳枝的腰,用力一揽,便将她拥在怀 她不敢动,也没法动,只好倔强的扭着头,躲避他的目光 惊惶挂满她面庞,在靓坤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他微俯身,凑近她的脸,他们相距很近,只要他再稍稍向前一寸,甚至更短,就能覆上她的樱红唇 可他没有那么做,或许他早就失了意识 他被她散发的淡淡体香勾了魂儿,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妖艳妩媚的,在那些女人身上,他只能寻见香水的刺鼻腻香,可是她不会 她常年抽烟,尼古丁味深入皮肤,喘息中也有烟草气息 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人身上的烟味也可以这么好闻 江娴就算闭着眼,也能察觉到他近在咫尺的唇,因为那炙热的气体实在太近了 “你为什么连这个都抗拒呢”靓坤低着头,轻声调侃她 他侧过头,贴她耳边“让我亲一口行不行” 说完这话,他也诧异,他什么时候会去询问女人的意见了 江娴依然被他抱在身前,脸颊贴着他半露的胸口,听了这话,她不由得一震 他衣衫裹着的烟草味道更浓,更醇厚,古龙水的淡香也迎面扑来,少女的心神恍惚了 “我初吻还在”她咬紧牙关,暗中感慨命运捉弄人,前世看电影时,打死也没想到会有今天 靓坤的眼神凝固住,知道她没说玩笑话,他又开始戏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玩女人了” 这都什么话,江娴别开泛红的脸 电梯门很老旧,吱吱呀呀的打开 江娴见到希望了,她立即绕出他的怀抱,大步跨出电梯 她步子迈得很大,直到看见电梯外的场景 这是个鱼龙混杂的棋牌馆,男人的叫嚷嬉闹声,混着麻将牌的哗啦声,嘈杂无比,这里的人都抽烟,通风又不好,空中笼着的烟雾久久散不去 附近站着不少混子,见到她后,他们纷纷停下说笑,诧异的打量这个不管是打扮,还是长相,都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小朋友 无数男人不怀好意的注视,刺得她胆战心惊,她下意识转过身,看向了靓坤 她迟疑着,一番心理拉扯后,不情不愿地牵起他的手 她当然知道他不是好人,但是比起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她打算暂时信任他 靓坤很享受她的依赖,他顺理成章牵住她,像方才一样 穿过人群时,江娴又听见很多问好声,她深低着头,跟在靓坤身后,不希望别人看清她模样 太丢人了,她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谁知,靓坤的脚步忽然停下,被牵着的她也被迫站住,她疑惑的抬起眼,不明白怎么了 “她是我马子,你们要是议论,不妨大点声,让我听清”靓坤厉声质问一旁的两个混子,狠绝的眼出现杀意,他嗓音本来就诡异,这句话又重,吓得人胆颤 此刻的他,就像是草原上的雄狮,而面对的,是侵犯领地的不速之客 江娴愣了,她的确发现这两个人行为冒失,说的是什么,她也听见一些,当然不好听,但她没想到靓坤会在意 两个混子大惊失色,连忙解释 江娴无心听他们的辩词,她的头低着,脸藏在靓坤臂膀之后 恍惚间,她听见了几声大嫂,当然是在称呼她 她无奈,却也什么都不能说 靓坤不想被这两个卒仔坏了心情,他冷声吼了句滚,便拉着江娴继续向前 两个混子跌撞着跑走,很快消失 江娴跟着靓坤绕过一张张牌桌,这里有不少他的熟人,总有打招呼和寒暄传来,那些牌客看见她时,都会略显疑问,但也不说什么 一张靠里的牌桌前,已然坐了三个人,他们在等靓坤,望见这边后,停了嘴边的话,笑着看过来 在瞧见其中一人的脸时,江娴瞳孔猛的缩 是B哥,带陈浩南他们踏上这条路的大佬B 她有点哭笑不得,这感觉太奇妙了,她竟能在现实中,见到这些电影人物 这不禁使她思索,她到底能不能见到活的乌鸦 在看见她的一刹,大佬B怔住了,夹着半截烟的手指停在嘴边 他穿着无袖马甲,大大小小的浓墨纹身一览无余,图案杂乱无章,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纹的都是些什么 江娴对这种事颇有了解,她知道大佬B身上的便是最有代表性的社会活儿,其实她的也算,龙凤鬼神,煞气狰狞的都算 她的这身彩活儿,在前世就受人非议,身边朋友也有纹过身的,但是那些男孩女孩可不会把般若这类小鬼,或者蟒蛇什么的纹在身上,他们都喜欢潮流的new school或者old school 她截然相反,就喜欢这种重彩墨的老传统 靓坤坐在空余椅子上,马仔眼疾手快,搬来一把圆凳 “我就不坐了,我想站会儿”江娴赶紧摆手,说着,她退后一步,想溜到后面,谁料被拽住胳膊 “马仔站墙边,你想当马仔?”靓坤兴致盎然调戏 他又凑近她耳朵“当秘书吧,包你心理生理都舒服” 江娴厌恶颦眉,想甩开他的手,可惜他力气大,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没有自由的可能 靓坤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自己选” 江娴见好就收,她长吁着宣告不满,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乖乖坐在凳子上 大佬B一直无声观望,找着机会,他坏笑着打趣“阿坤口味变了” 他又抬眼,上下瞧江娴“小meimei,你成年了吗” 江娴本来就浑身变扭,现在又突然被问话,她身体僵了僵,不知道怎么回应 大佬B的话没人答,靓坤邪气地嗤笑,一声,不长不短,也不知在笑什么 他随着三人将麻将牌推到桌子中央打乱,洗牌的稀里哗啦声中,夹着他沙哑的声“阿B,你逗我马子做什么” 说完这话,他意味深长的扭头,去瞧她的反应 手里的动作没停,麻将碰撞着,乱糟糟的 不出他所料,她脸紧绷着,那双秀丽眼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就知道,这个节骨眼儿她不能反驳,他在无形中占了便宜,自然得意 大佬B开始闷笑,他将牌拢到面前,头也不抬的问“小meimei你混哪里的,以前没见过呢” 他话锋一转,语气有点怪“高中毕业了吗” “她纹的比你还多呢”靓坤撩起眼皮,有点鄙夷的瞥大佬B一眼 大佬B再次问话,江娴自知再不理就是没礼貌了 她扯了扯靓坤的衣袖,有些尴尬“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大佬B正在摆牌,听见这话,拧着眉抬头“小meimei,你不是香港人吗” 江娴能明白他的意思,他们在香港名气大过明星,没人不识得他们 江娴没法答了,她总不能说我在电影里见过你吧,况且现在情况复杂,她不想跟这些人扯上关系,那就一概没听说过,一概不认识,省的给自己惹祸 坐在江娴对面的年轻男子接话“阿坤,你马子不会是东星的人吧” 这话一出,他和大佬B都哈哈大笑 江娴讪讪扯嘴角,她倒想是东星的人 靓坤也被逗乐,他的手自然而然攀上她后背“问你呢,你是东星的人吗” 真他妈要了命了,江娴无措的眨眨眼 她无辜的样儿,靓坤越看越入迷,见她没反抗肢体接触,他得寸进尺,把她的手握进掌间 “没事儿,我不管你是谁的人”靓坤无视她的错愕 他没犹豫什么“娴,跟我,我好好对你” 简直比雷还要大威力,江娴猛的站起,她半秒也不想忍了,用力挣出束缚,转身要跑,没成想,被几个马仔拦住去路 她急得额头渗出汗珠,想挤出去,无奈对方不给机会 又是一阵失重,她再次跌进熟悉的怀抱,她手臂乱舞着,不想再在这里停留,偏偏被搂得更近 大佬B和那两人面面相觑“阿坤,这小妞儿不是你马子吗,你这是又抢了谁的条女” 靓坤压制着死乞白赖不听话的她,想随口回他们一句,谁知怀里的她替他答了 江娴耐不住了,她又气又羞大吼“我不是他马子,下辈子也是不了” 大佬B瞪大了眼,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都见过,但从未被区区小丫头片子吼过 他不动声色瞄靓坤,丫头片子没规矩,这家伙也没有吗,还真没有,连数落一句的意思都没有 大佬B没说什么,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点事都计较,但是对方当真没家教,他心里憋了口怨气 江娴这话,似乎伤到了靓坤,他松了手,她趁机溜开,但又能溜哪去,原地想了想,万般不愿的重新坐回凳子 他没有再逗她,当作无事发生,招呼大佬B他们打牌,但看得出心不在焉 没过一会儿,有马仔在后面唤了句坤哥 靓坤放下手里的牌,转过头,接来马仔递上的袋子 一直在愣神的江娴这才扯回思绪 看见塑料袋里的东西时,她不自主皱眉 是两杯奶茶,还有一盒糕点似的东西 不管是给奶茶插吸管,还是拆开装糕点的纸盒,亦或者摆她面前,靓坤都默不作声 他指尖捏着塑料叉子,叉了一块杏仁酥,送到她嘴边 他这悉心照料的模样,把江娴看愣了“你还爱吃这个呢” “我不爱吃,但我觉得你爱吃”他轻声的答,拿叉子的手又凑近 江娴不接也不张嘴,眼里尽是防备 “没下毒也没下药,我不会对你那么卑鄙”靓坤悠悠的说,他这人的确好玩,特意说对她不会,看来他自己都不能保证对别人会不会,不过他很平淡,手就在半空等着,等她张嘴 江娴左思右想,如果能选,她当然不吃,但不存在这种如果,去去吧,她狠着心张嘴,咬下那块淡黄色的小巧酥点,可是不敢咽,也不敢吐,就那么咬着 吃块点心而已,她搞得像防贼,靓坤没发怒,反而笑眯眯“要么你自己吃,要么我拿嘴喂你,你选” 又特么让她选,江娴不为所动,还是咬着点心,一字也不说 她觉得这样也不错,至少不用跟他说话了 靓坤还能斗不过她吗,没任何征兆,他突然一靠近,作势要去吻她 江娴本能朝后闪,至于糕点嘛,自然在无意间落进嘴里 靓坤满意了,他勾勾嘴角,手指拭去她唇边残留的碎屑“不逗你了,别噎着” 被耍了,江娴涨红了脸,一边嚼着,一边瞪他,还别噎着,好一副暖男样,压缩饼干都没他的话噎人 她突然乐了下,气的,她被他的臭不要脸气乐了 正在抽牌的靓坤眼睛一眨,脸侧过去,与她对视,这时大佬B洋洋得意的碰了下家的牌,还吹嘘自己今天手气必定好,他却像听不见似的,注意力全在她这 她竟然对他笑 哪怕笑容不真挚,哪怕她恨不得将他撕成两半,可他还是溺在她的甜美笑容里 她笑时,双颊会浮现浅浅梨涡,明亮杏眼也弯起 少女的笑当然明媚,是未经世俗的纯净,是胜似春风,比肩秋月的绝色 靓坤眼里闪过喜悦,笑意藏不住“觉得我好了?” “觉得你有病”江娴回了个白眼 “是病了呢,还病得不轻,相思病,只有你能救我”靓坤顺她的话往下说 江娴快被他这土味情话恶心吐了,不过她没搭理 回味着她突如其来的笑,靓坤心情好起来,大佬B已经糊了牌,正哼着歌洗牌,时不时朝这边看 第二轮牌局开始,这次靓坤坐庄 起手牌挺普通,他作为庄家,先扔出一张东风 他的下家,也就是大佬B,紧跟着甩了张南风 两人出牌后,又到靓坤,他没急着出,自顾自攥起江娴的手放上牌桌,说了句你帮我打 江娴不敢应,她手足无措看着 她不知道他们玩没玩钱,而且她一个女孩,输了赢了都不好,输了靓坤刁难她,赢了大佬B不依不饶 她悄悄放余光,去瞧大佬B他们的反应 他们波澜不惊的等待着,似乎有点儿无奈靓坤这种不正经行为 “初吻还想留着吗”利诱不成,靓坤开始威逼 这是杀手锏,江娴腾出手来,开始观察他的牌势 思索数秒后,她亮出7万和8万吃了那张9万 抽出牌来,她往牌桌中间随手一掷,不料没控制好力气,直直砸在大佬B的牌上 “送我的?”大佬B笑了 她无地自容的摇头,赶紧伸手捡回来 她卫衣的袖子不长,一伸胳膊,便抻开了袖口,手腕上的浓墨暴露了 大佬B神情一变,但也仅是几秒不到,他故作无事的嘬了口烟 “阿坤今天好顺,这才第二巡”靓坤的对家是个戴眼镜的清秀男子,他咂着舌感叹 “牛哥说的对”靓坤接话了,语调轻快,他的脸转向身边女人,笑说是我马子带给我的好运气呢 江娴发颤,挺局促的 她真纳了闷了,一般人被夸,不都得谦虚几句吗,这货怎么就认下了,还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话说得靓坤心痒,他的手搭上江娴肩头,轻声呢喃“跟我,我不会亏待你,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坐上洪兴第一把交椅,到时候你就是龙头的马子了” 江娴还之讥笑,未置可否 “没骗你呢,我的确爱骗人,但是不骗你”他又补了一句 “你兄弟还在这儿呢,你就不怕我喊一嗓子,让他们听听你的远大志向”她挑挑眉 “无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靓坤耸肩 他满脸坦荡,弄得江娴无奈又来气,但自知说不过他,只好乖乖闭嘴 “就像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能看出我对你有意思”靓坤乘胜追击,丝毫不给她犹豫的余地 无可奉告,江娴索性把头低下去,摩挲指甲上的丹寇 又没得到回答的靓坤也不恼,他胳膊肘撑桌边,托住脸,仔仔细细端详她,这meimei仔的长相、身材都没得挑,说是极品也不过分,可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怎么就迷上她,关键这丫头还是个倔种,钱和权都收买不了,看来要想拿下她,还真得费点功夫 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江娴冒出冷汗,像他这般的角色,她从前可没接触过,免不了心里敲鼓 她不愿去深想他,但也抑制不住,电影里展示的他不算完整,却足够让人发毛,现在,他又活生生坐她身边,这骇人程度有多深,可想而知 口水接二连三吞下,她的心乱到极点,怎么会这样,那半瓶杰克丹尼到底掺了什么,怎么一睁眼,她的人生就被改写了,从前,她的确是古惑仔的狂热爱好者,电影,漫画,还有网上的同人小说,她都爱看,可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她竟梦想实现,看来是真的感动上天了,可惜她没好好学习,文化水平不太高,不然等回去以后,一定写本小说,讲讲这无敌牛逼的遭遇 可是,真的是梦想实现吗,到底美梦,还是噩梦 以前张口闭口渴望穿越,但也就是口嗨,她也没认真想过要是真遇上该咋办,谁会想啊,到现在她都是懵的 这刻,她是很担忧的,这里不像她所想的那样简单,她才刚刚出门,就偶遇一个反派,还被连拖带拽的弄到这里,没法拒绝,没法跑,前世的处事方法,在这里统统失效,大夜弥天的时代,哪来的法律,哪来的人权 她的神儿出走了,两眼怔怔的,靓坤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这么认真,眼珠子都不转一下 他的手悄而慢探过去,亲昵的撩开她发丝,他没有开口打扰她,其实是因为心中也有事,但他所想的比较简单,无非是这丫头怎么这么好看 好看到激起他的征服欲,既然她是硬骨头,那他更要试试 是吗,只是这样吗,只是男人对女人的想法吗,是等到得手之后,就可以一脚踹开的吗 不知道,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头发撩拨脸是有点痒的,江娴慌慌看去,恰巧望进他宁静的眸子,她的心咯噔一下,果然,经历和处境能塑造一个人,他此时当然是淡然的,但她无意一看,还是会被震慑,这个叫李乾坤的人,无论是音容笑貌,还是举手投足,都充满精明,他从内至外都透着雅痞,明明穿西装,却没有绅士气质,更像个流氓头子 想想前世对他的看法,江娴更沉默了,对乌鸦是心动,那对他是什么,她在问自己,不太明了,但没有爱慕,可既然没有,那为什么看见他暴毙街头时,她还是会遗憾 她于无形中叹息,无所谓,那都是以前了,现在不同,这家伙不办人事,无端端绑架她,还吓唬她,是很讨厌的行为,今天过后,她要逃得远远的,躲开这个疯子 两人不约而同的静默,没有维持太久,突然,棋牌室入口发出巨大声动,玻璃门顷刻之内坍塌,破碎 那声巨响只是刚刚开始,人们还没来得及避开,一群手持砍刀槁把的混混就灌入棋牌室,他们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接连有桌椅板凳被掀翻,重响不间断,麻将牌和瓷器被扫落在地,场面实打实的暴乱 男人在叫骂,女人在尖叫,马仔们开始厮斗,整个棋牌室变得混乱 江娴一个寒战,她快速回头 她哪见识过这个,魂儿丢了一半,求生欲促使她逃跑,但靓坤哪会同意,他手臂一收,卷她入了怀,这一次她没有抗拒,因为她已经吓得失去神智,就像个断掉线的木偶,任凭他抱住 她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白嫩的手扒着靓坤肩膀,不嚣张了,也不咄咄逼人了,大佬B看见,连连发出嘲笑 混沌里,江娴震惊扫视桌前的人们,那边的砍杀进行得如火如荼,他们却依旧怡然自得,动静太大,说话听不真切,他们还把音量往高提,尤其是靓坤,他眉都不带皱一下 她倒也明白,他们这种人,什么大场面都见过,但是这未免有点儿太过分了吧 她也知道,这种火拼在香港每天都会发生,可是怎么就让她碰上了 “阿坤,好像是找你的”牛哥伸长脖子,观察那边的情况 靓坤都不用回头,便知来者何人 “他亲meimei被我的人抓去拍三级了,他不找我找谁,找你啊,牛哥是要帮我背黑锅吗”靓坤的手流连在麻将牌上,表情平淡如初,他择了张1饼,甩到中间,笑着朝大佬B喊了句碰 大佬B努了努嘴,什么也没说 江娴的心又震,真是纳闷了,这种颠覆道德伦理的话,他怎么能说得那么平常,而且还有闲心思开玩笑 靓坤发觉两臂间的她在颤,他柔声问“这就害怕了” “那儿都打起来了”江娴大喊 她说话间,又看见一个长鬓古惑仔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刀,鲜血喷涌出来,溅得满地都是 不断有人受伤哀嚎,不断有人跌倒在地,激烈得和战场没两样,骂声,吼声,叫声,漫天的飞 “有我在,你怕什么”靓坤的笑浅淡,他手往前一推,哗啦一声响,麻将牌齐齐倒下 他扬眉梢“我胡了” 大佬B嘟囔了什么,但没人听清,他站起离去,那两个人对视后,也跟着离开 一转眼,牌桌上就剩下靓坤和江娴 发现靓坤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小心询问“不走吗” “他是来找我算账的,我要是走了,还算什么男人”靓坤用右臂束住她,左手从口袋里拿出烟盒,灵巧的翻开盒盖 他点烟时,江娴剔透的瞳子被火光占据,浓雾于四周飘绕的一幕,幻化成无孔不入的游蛇,钻进她的心尖,她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却哑口无言 雾,散开一圈又一圈,如湖中涟漪,似绽放花蕾,他英武的脸孔就在其中,她的情绪被搅散了,想说的话,也尽数忘却 她发誓,她从没见过像他这样的人 坏,彻头彻尾的坏蛋,不管是荧幕还是现在,这个字都足以诠释他 说到底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穷凶极恶的港岛,出现他这样的角儿,不稀奇,也算乱世出英雄吧,不,他哪里是英雄 砍杀从没停下,而且正在逼近他们这边 “要不咱别逞能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我还年轻,真的不想死,我还没拍过拖呢,你饶我一命行吗”江娴扯着他的袖子,语无伦次求他 “拍拖,我已经好久没听过这个词了”这大好机会,靓坤岂能放过,他温热的唇蹭她脸颊,又轻轻说那你跟我不就得了,你有男人了,死而无憾了 江娴太阳xue突突直跳,这是重点吗,这个王八犊子 就知道她要骂人,靓坤食指挡在唇前,嘘了一声“我总忘了你还小,我不能这么问,我应该问你…” “做我条女好吗” 话还没说全,他便大笑,他今年都三十二了,这种腻歪的话,他早就不会讲了,或许他年轻时也没讲过 有那么一瞬,他的心像荡在空中,没理由的怅然,他是怎么了,有朝一日,居然也会被女人牵制心情,况且这女人还绝非善类,心肠比石头还狠呢 正想着,吊灯震碎在地,她被吓到,方才瞥他的气势没了,跟只小猫似的缩进他怀里,他的内心在笑,心够狠,胆也够小 逐渐靠近的敌方,他不理会,还是在思量刚刚的疑问,真的是见色起意吗,那很普遍,他经常这样 可这一次,好像有些不同 江娴是清醒的,她眼看这家伙像被点了xue,心下慌得更厉害,这可是真枪实弹的火拼,他怎么这种反应 她没法再想,后方的声音更近了 打头的是个强壮男人,他不断的环顾搜寻,推开一个又一个挡路的人 待寻见那抹亮橘色身影,他提起刀,怒骂着奔来 靓坤的马仔不是吃闲饭的,他们也抄起砍刀,和那群人扭打在一起 更近了,近到江娴能看清刀刃闪的白光,她的心悬到高点,颤颤的胳膊像被cao控着,被诱惑着,无意识地勾住男人的脖颈 靓坤心下得意,掌心覆住她面颊,她呼吸焦灼,一个劲儿往他皮肤上扬洒,他真抑制不住笑“刚刚还那么泼辣,怎么这么快就蔫了” 身后是腥风血雨,他却面无波澜,传时须在乾坤力,便透三清入紫微,李乾坤,好一个磅礴的名号,诗挺文雅,人可不是,自年少起就在社会摸爬滚打,从前吃过苦,受过辱,以至于今朝得势,欺凌他人当家常便饭,他斜坐着,两条长腿大敞,黑色缎面裤,西服颜色浮夸,扣子也不好好系,没有哪个正经人会这么穿,但能穿出他这般潇洒不羁的,再也找不出几个 他肩膀很宽,江娴本来骨架就小,这么一衬,显得她像个小孩 虽然他多次告诫自己,这丫头不简单,得循序渐进,但谁能有便宜不占,还是个这么诱人的便宜 他的手臂是越收越紧,起初是为了给她安全感,可到现在,怕是有私心了 她的香气飘散着,淡而轻,这种rou贴rou的触碰,他那团熄不灭的烈火,怕是会愈烧愈烈 她颈间阵阵发痒,是他带着热气的喘息,还有下巴坚硬的胡茬,她感到强烈的不适,心里又骂他,色鬼转世是吗,都什么时候了,还贼心不死,她手指齐用力,想扒开那只扣她腰间的大手,可任她怎么掰,甚至是用指甲抠,他都纹丝不动 她早就说过,这他妈就是个流氓 靓坤是有自知之明的,他也不急,不都说了吗,循序渐进,文化人的花样,他还真没玩过,来一次也不错,他松了些力度,像是真忘记处境似的,竟然拿着塑料叉,选中一块巧克力淋面的糕点 手刚落下,还没来及叉起,牌桌就被大力掀翻 厚重牌桌翻在地上,发出一声惊天闷响,麻将牌以及奶茶糕点散得到处是 江娴一个激灵,朝后缩,也就是完全躲进他的保护区 一地狼藉,靓坤脸色rou眼可见的变差 那两杯她还没尝一口的奶茶也被打翻,卡其色的奶茶液源源不断的向各处流淌 掀桌的男人上前两步,闯入他们视线,他面目狰狞“李乾坤,我以前敬你是宾哥的兄弟,给你三分薄面,你竟然敢动我meimei” 蜷着江娴睫毛微微动,不解的仰起头,宾哥,有点熟悉,但这时候让她想,也想不起来 靓坤不慌不忙,又点了支烟,嘬了口后,掉下一末烟灰,他伸手掸了掸西服 “你妹子不太行,a杯都不到,她算是白拍了,那么没看头的片子,传出去都砸我招牌”他眼里是嫌弃 男人怒气冲天,但他可不管,又泰若自然吐出一句“就当是便宜她了,十六岁就体验轮J,值了” 这话让江娴触了电,本来稳当搂他的手,毫不留情的撤回 够有趣,靓坤叼住烟,腾出来的手捏着她的脸 他讲话,嘴里的烟跟着上下颤“你可真善变,又不是刚才抱着我不撒手的时候了” 江娴想不了那么多了,这家伙不单单是流氓,还是个变态,她手肘抵他胸膛,想起身逃跑 靓坤一下拽回,这次搂得更紧,他朝男人抱怨,很明显的冷嘲热讽“瞧瞧,都怪你,看给我马子吓得” 男人不想跟他废话,他的刀旋了个弯,煞白锋利,能照出人影来 一步还没迈出,就有人喊他,一个年轻男人边喊边朝他跑来 “他叫人放火烧了咱的场子,这事儿咱解决不了了,快叫宾哥过来吧”那个人气喘吁吁 凶狠男人慌了,再三确认后,他强装镇定,但尾音都是颤的“李乾坤,葵青是宾哥在罩的,你凭什么放肆” “那你就让韩宾找我来,我等着他”靓坤幽幽回答,他的手无所事事,江娴棕色的长发就在边上,他挑起一缕,绕着把玩 江娴哪有抵抗的份,只能由着他玩 她突然想起这个宾哥是谁了,那便是洪兴宾尼虎,韩宾 看来他们堂主之间并不和睦,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却也明争暗斗,争夺利益 她也知晓靓坤这个人有多坏,有多招人烦,洪兴估计没几个堂主和他交好,大佬B不也是吗,他们在一张桌子上打牌聊天,不也互相垫砖,夹枪带棒吗 靓坤不再说话,除了他抱着的江娴,没有人发现他的手,已然伸进了西服内侧 男人吃了瘪,都是出来混的,谁也不是废物包子,他扑向靓坤,要殊死一搏 “葵涌道扛把子,栽”抑扬顿挫的声音来自靓坤,他人无法应接的空当,他已经掏出枪 江娴还没看清,只见黑影闪去,而她,被他捂住眼睛,乍现的黑暗,她心跳速度更快 还没得以靠近的男人矗立不动了,一个血淋淋的弹孔,镌刻在他眉心 今日,江娴误打误撞搞清一个问题 杀一个人,需要多久 一秒,因为她从被捂眼,到听见枪响,不过一秒 血液在喷射,粘稠脑浆也是,男人眼睛依旧瞪着,只是不再站立,他笔直的倒下,倒在那片由他制造的废墟中 发生了什么,江娴当然知道,听见那声枪响,她的牙都快咬碎了,活这么大,第一次看见真枪,听见真声,能不怕吗 她害怕,但同时也好奇,她试着睁眼,想透过他的指缝去看 浓密的睫毛一扫,像柔软的羽毛拨弦,是微不可查的痒,靓坤敏锐发觉到,朝眼前画面瞥去,他内心又笑,这要是让她看见,还能了得 “别看”他嘟囔,还紧紧并上手指,不给她留半点儿看戏机会 “你呢,要给他陪葬吗”告诫好她,他睨视刚才报信的人 那人跪地求饶,磕头哭喊 靓坤手一摆,他喜出望外,连滚带爬往外跑 却不成想,靓坤朝马仔递去眼神,马仔领命追出,没几秒,又传来声枪响 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声很闷,因为离得远 不动声色中,靓坤的唇上扬,既然做,那就要做到底,他才不会为谁网开一面 只不过,他不想这声枪响再吓到她 他静默着抱起她,随马仔走出去,沿途是残败的战场,被遗忘的尸首,血迹,他一一越过,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直到离开棋牌室,离开堆着残肢断臂的炼狱,他才把手收回 胆子这么小,要是看见这些,怕不是会疯,他想着 重见光明后,江娴揉着眼,有朦胧胧的雾霭,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她偏着头,再次望向他 空中血气漫着,硝烟还没散,方才他惊人的魄力也还遗留在她脑海,他的长相可不是俊美,不沾边的,他是匪气,是凶恶,标准黑大佬气派,但也非凡于寻常人,他的眉眼鼻唇,甚至眼尾淡淡的皱纹,都有张狂的热血劲儿,年方三十有余,光阴却偏袒他,恰到好处的沧桑,添了成熟沉着 根本没有关联的一个念头,让她心中琴弦倏然振动,处在险情中,感受他的可怕气场,她想到昨日照片上的男人,他叫什么来着,噢,景丰年,那位写得一手好字,戴金色眼睛的儒雅男人,回忆他的容颜,她眉头打成结,昨日惊鸿一瞥,那个人,竟在她心里扎了根,怎么都挥不去,可是怎么会,他们从来没见过面,可是她又觉得熟悉,就好像她曾经失过忆,正在一点点找回 那个男人,带有挖不尽的谜点,她为何会和他的meimei神似,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穿越,而醒来后,身边为什么会有他meimei的物件,那这两兄妹,会不会与她穿越的原因有关,但是怎么可能,他们是陌路人,都不认识彼此 靓坤毕露的狠恶使她浮想联翩,昨日,她就被那个男人的气场吓住,一张照片而已,竟能那么生动,而且细致想去,她甚至觉得他比眼前的靓坤更为可怕,那他是什么身份,也是黑大佬吗,可他那么贵气,那么优雅 恍恍间,她被慢慢放下地,他是知道分寸的,这次没等她说,倒是长进了 她呆呆的站立,腿和脚有点麻了,真实的感觉,驱散亦幻亦真的猜想,她回想起靓坤刚才的举动,胸腔里像是被灌进什么,暖和的,轻柔的,正在渗透着 再说他,这个不折不扣的恶魔,让人望而生畏的疯子 他的字典里没有王法,也不顾道义人论,他在蒋天生手下做事,却天天想着逼宫夺位 可是,她觉得他不是的 她觉得他没有那么坏,至少对她是,至少目前是 他固然嘴欠,一肚子坏水,说掳她走就掳她走,占山为王的土匪头子,都没他霸道 他的坏是真的,但她承认,他也有好 开枪杀人之际,他竟还能顾及她在场,照顾她感受 不过,这也只是一晃而过,她没有动容,半分都没有,都是有目的的,这家伙,成了精的妖怪都没他精,她怎么能信任,也不想信任,等熬过这一天,她马上远走高飞 靓坤沉沉的咳嗽声,打破她迷离的幻境,她眼睛匆促的扑闪,赶去绕心尖的思绪 “在想什么”他发问,这半天相处下来,他算是发现了,这丫头不是发呆就是愣神,脑袋里到底装了什么大事 这哪能告诉他,江娴心虚了,发现他不急着离开,她有点迷茫,要是从这里出去,他又要带她去哪,会不会又遇上火拼,还真保不齐,跟在这种人身边,碰到杀戮的概率堪比移居乌克兰 她是打算回应的,谁知刚把嘴张开,就见黑压压的阴影,又是一群人闯出来,堵住了去路,靓坤的马仔们摩拳擦掌,准备迎接下一场战役 靓坤想也没想,又护她在身后,他昂然屹立,对立面再来势汹汹,也撼动不了他 江娴探出半个头,这小妞儿,是真不明白居安思危的道理,她想看看那些人是谁,有没有她在电影里见过的 花花绿绿的影,走路七扭八歪,他大咧咧穿梭而来,那是个吊儿郎当的男人,一袭花色,绿红花衬衫,黑黄裤,半长的焦黄发,架着夸张的太阳镜 只看一眼,江娴的手便捏紧衣襟 果然,她又见到电影里的角色了 洪兴大飞,香港仔区话事人 这个大飞有什么事迹,她不清楚,只知道这个扑街在关二爷诞辰宴上和乌鸦争长虹,还骂了乌鸦 她越想越不对,觉得总有一天,她真能见到活的乌鸦,毕竟这才多一会儿,她就见到了靓坤,大佬B还有大飞 还有牌桌上那个牛哥,她记得那也是个洪兴的堂主 大飞本来在喋喋不休的怒骂靓坤,一扭脸,随便的瞥见了那刹娇小身影 他的叫骂窝回口中,歪过头去,想瞧那女人 靓坤敏捷一挡,反手把江娴拽回 江娴自觉的缩回脑袋,她知趣,人家注意到了,还是别看了为妙 大飞和那群马仔对她来说没什么好看的,她也知道乌鸦不会和大飞共事,见不到乌鸦,她便失了兴致 女人而已,还是靓坤的女人,蛇鼠一窝,让人恶心,大飞没心思再去看,他朝靓坤厉声喝道“阿坤,你凭什么做掉韩宾的手下,你是要让外人笑话洪兴窝里斗吗,现在东星和咱们闹得紧,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又做出这种事,你这是摆明了陷洪兴于不仁不义,蒋先生不会饶了你” 靓坤双手插兜,尽显蛮横“韩宾的头马欠我钱不还,我凭什么不能追回损失,说实话大飞,抓她拍片我得不偿失呢”他留下半句,扯了扯自己脸颊,讥笑两声说她那两块子rou,还没我脸皮儿rou多呢,你看片看飞机场啊,能硬得起来吗 气氛其实很严肃的,谁知道这家伙蹦出这么一句,江娴也被他过于苛刻的比喻逗笑,还笑出来声了 “是呢,你脸皮多厚呢”她捂着嘴,笑仍然往外溢 靓坤气极反笑“你就知道拆你男人的台” 又犯贱,江娴的笑敛了,她卯足劲儿,锤他一拳,锤完就后悔了,他毫发无伤,她手却生疼 俩人居然逗上了,大飞骂了声cao,真没见过嘴这么碎的娘们儿,他疾步上前,要揪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臭娘们儿出来 靓坤没在怕的,一个箭步,直接拦住对方 这样一来,江娴没处藏了,她嘴就是碎,前世的朋友总说她生错城市,应该生在天津,再进个德云社,才不算屈才,不合时宜的话后,她也有点悔,精致的脸儿挂着懵懂,无辜,还人畜无害,谁看了都想怜惜 瞧见这张脸,大飞变得凝滞,这脸,这打扮,活脱脱的清纯小女生,别说当靓坤的马子,单单站在这地方,都很突兀 “你阿坤都三十好几的人了,耍人家小姑娘玩,你怎么这么要脸”大飞冷言相对 那一刻,江娴特别想给大飞鼓鼓掌 虽然他在电影里骂过乌鸦,但是他这句话说得太对了,一点儿错都没有,这才是正确的价值观,是某位李姓友人不具有的高尚品质 靓坤哪会听这套,他理了理西服衣领“我宰的是韩宾的人,让他来见我” “阿坤,我没想跟你打架,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道理”大飞的火儿消不下去 他转了话锋,更嫉恶如仇“多行不义必自毙,蒋先生不会放过你” 看来他是真没想动粗,撂下这句,留下愤愤不平的怨怼,他阔步走出,行走速度很快,卷起了风 人影散去,靓坤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她脸蛋“怎么总拆我台,这可还没到晚上呢,天儿还亮着呢,你现在还在我管辖范围内” 真的,江娴习惯了,他一会儿不招欠,她都觉得有诈 又是沉寂,大飞与手下已经走远,任谁都以为风平浪静,二人面向电梯走,经过转角处时,一团阴影始料不及跳出,来者的脸没人能看见,只有那把冒凛凛寒光的刀,劈开安谧的空气 是真的措手不及,江娴失声大叫,她没有功夫底子,甚至都不会防身术,刀锋迎面而下,她连跑都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