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20
合上书,起身问道:“可是有什么急事?”小宫人机灵得很,知晓这位的厉害和上头的看重,也不作隐瞒,近前去悄声说了“楚侧妃”三字。宁莞正了正神,有关这位名义上远房表姐的事情在脑子转了一转。尤其是想到郗耀深送来的那两眼珠子,不禁拧眉。虽然不知道楚华茵为何针对原主,还故意叫郗耀深进京来,但无论怎么看今日都是来者不善了,十有八九是为眼睛被剜之事。思绪稍定,宁莞便与内侍从大门出去,郁兰莘见状也只得跟上。紫宸殿外禁军环绕,威严肃穆,宁莞走到汉白玉堆砌的石阶下,正看着脚下的路,不期然瞥见一抹浅霜色的衣角。她抬眸,果见宣平侯站在阶上,正将手里的剑交给齐铮。熟悉的眉眼叫她不禁愣了一下,直到听闻旁边郁兰莘红唇冷呵,她才咬了咬舌尖,定下神来,缓步上去。齐铮见人一笑,问好道:“表小姐。”宁莞与他颔首,这才转向楚郢。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视线。虽然性格有相差,但长得太像了,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也不为过,哪怕知道不是一个人,难免还是晃扰心神。宁莞徐徐轻呼出一口气,想着以后还是避开些的好。内侍进殿里禀报去了,还得在外头候些时候,宁莞捋顺繁乱的袖摆,随口打听一句,“侯爷此来也是为侧妃之事?”楚郢轻嗯了一声,视线低落在她面上,顿了顿。过了须臾,问道:“你……不舒服吗?”宁莞正暗想楚华茵今日打的什么算盘,就听这格外熟悉的嗓音,头都痛了一瞬。略略牵起唇角,似抿起了一抹极淡的浅笑,温声回道:“并无大碍。”她神色一如既往的平和温静,只是眉眼间却有不经意的疏淡,倒是渐渐和上辈子所见的国师重合,这突来的转变叫楚郢怔了一下。昨天还不是这样的。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理一下线吧~第一世:表妹(原主)当上太后,一生顺遂,女主未穿越。第二世:楚华茵做梦,表妹凄惨,女主穿越,但楚与女主前期无交集,且前期两人都有恶感叠加,楚也没有裴的记忆,后面也没在一起。第三世:即现在,第二世的楚重生,前期有刷好感,关系不错,暂时也没有裴的记忆,后面会恢复。以上!我果然整得太复杂了_(:3∠)_第71章很快内侍通禀出来,弓了弓身子,请他们几位往里去。地上澄砖干净明澈,行走间落地无声,宁莞甫一进去,隔着前方淡烟袅袅的鎏金双耳三足炉,便见敞亮的正殿中央跪着一人。青绫软缎褶裙裹着细细弱弱的腰肢,眼上缠了一抹白缎,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繁乱得发躁。她斜斜无力地歪着身子,半倚靠着婢女,喉间哽咽,似有哭泣之声。宁莞走近去,稍一侧眸,在她身上做了轻轻打量,才与楚郢一道向上方帝后问了好。兴平帝头疼得厉害,摆摆手,将茶盏一搁。楚华茵目不能视,但听得清楚,知道人来了,立时直了直身,深深一俯,伏在地上。“陛下,娘娘,妾身方才所言句句属实,万望天恩垂怜,还妾身一个公道。”她的声音并不尖利,而是惶然怯怯的,满含痛楚,两弯细眉间更是一片哀戚,叫人所见,也忍不住怜惜。宁莞也没贸然出声,静待一息,就听立在御案一侧的崔皇后说道:“你莫着急,且住了声儿。这凡事都得讲个证据,今日你入宫状告国师害你,总得说个子丑寅卯,拿出叫人信服的东西,单凭这一言两语的,陛下与本宫又如何能有应断。”崔皇后是太子之母,中宫正位,自有一番雍容气度,说话时候的声线缓缓很能定抚人心。兴平帝突突的太阳xue都松了些,接话说道:“皇后所言甚是。”宁莞听这一番话,也是懂了,只是不大明白,这楚华茵与原主究竟有怎样的深仇大恨,竟然能闹到这个地步来。她看向楚华茵,说道:“是状告我?这倒是稀奇得很,你我足有几月未见,何来害你之说。侧妃高居王府,深庭内院,奴仆环绕,我得有多大的本事,才能在那府里来去自如。”楚华茵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更是凄凄。她带来的春芽抓着衣裳,说道:“表小姐自然没有这个本事,可你那未婚夫却本事通天之人。”宁莞指尖轻压着袖口的繁纹,“郗耀深?”她扬了扬微白的唇,“他有本事和我作何干系?若是他做的,你找他便是,特意叫我过来是个什么道理?”“侧妃若是因眼伤头,我也可以给你扎两针,勉强治治疯病的。”楚华茵循声扭过头,便是没了眼睛,也挡不住面上恼怒。她衔咬起唇,“表妹……”宁莞打断她,“两家已然断了关系,侧妃还是循礼,唤我国师的好。”楚华茵扯起嘴角,“国、国师……”她哀声道:“事到如今,你强词辩理,竟是无一丝悔过之意?”“当日生辰小宴上,兄长与嫂子醉酒生情闹出事由,确是我不察,是我的罪过。与你是个重重打击,你诸多怨怼,百般手段尽使,我也硬是认了。但无论如何,你也不该如此狠心!”楚华茵又道:“这几日王爷查案问询,我一声未吭,只私下叫人查探,也是不愿相信你竟心狠至此,却没想到……”宁莞静静看着她,缓声道:“你继续。”楚华茵一噎,她狠狠咬了咬牙,猛地直起身来,一字一句落地,铿锵有力,“却没想到你不仅仅是个心狠之人,竟还胆大包天与外贼勾结,狼子野心,意图谋乱!”此话一出,殿内瞬地安寂下来,只能听得一两声重重的呼吸。崔皇后厉声斥道:“楚氏,这样的话可不能乱说!”宁莞轻轻扬眉,这罪名听起来可大得很呐。旁边做旁观的楚郢掠眼看过,眉间冷冷。楚华茵白缎下的眼角尽是阴沉,从袖中取出一叠纸来,双手呈捧,“陛下,娘娘,妾查探良久,您二人道那郗耀深究竟是何许人也?”她声音朗朗,“正是北岐已逝阳嘉女帝幼子,原复姓公西!”兴平帝两眼一眯,腾地前倾了倾身子,阳嘉女帝几年前已经离世,在位十余年,风行狠厉,这位之名可谓如雷贯耳。他盯着那截白缎,目光似刀。楚华茵动了动唇,暗含得意,她今日来,可不是用自己这双瞎了的眼睛叫人定罪的。这些年每月初一十五噩梦缠身,她这好表妹一生里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