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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忙碌了,回王宫的时候虽多,但却极少有凑在一起用饭的时候。“那便将人叫过来,待会儿一同用饭吧。”嬴政点了点头,将宫人叫到了跟前,宫人躬了躬身,随后便退出去去请扶苏了。没多久,扶苏便前来了,他大步走进殿来,恭敬地见了礼,待到直起身子后,徐福顿时发觉如今的扶苏,已然有几分长身玉立的味道了,他的个子也更是拔高了一截,胡亥站在他的跟前,就是彻彻底底被比成了个小矮子。徐福这才有种,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的感觉。扶苏来了之后,嬴政习惯性地问起了他政务上的问题,待到问完毕,嬴政便直接将扶苏丢给了胡亥。扶苏僵着脸,陪着胡亥翻书。关于那老叟的事,扶苏并不知晓,因而此时看着胡亥搬了这么多书简来,他也只当是胡亥又在胡来了。宫人很快将食物盛了上来,扶苏不由得一怔,“就在这里用饭?”“嗯,今日便不讲究那些规矩了。”嬴政道。宫人们将桌案摆好,竟是隐隐围成了一圈。接下来再用饭的时候,便显得家庭氛围浓厚多了。在此后的日子里,他们再一同用饭的时候,便都是如此了。当然,这便是以后的事了,此处不再提。用过饭后之后,胡亥就攥着扶苏往外走了。嬴政端起杯盏抿了口水,低声问道:“方才用饭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徐福摇头,“只是觉得,解不解这个绳都没什么关系了。”嬴政一怔,“怎么会没关系?”他紧紧皱着眉,眼底露出了动容之色,他约莫是以为徐福在宽慰他。但徐福的确并非这个意思。他眨眨眼,反问道:“可是那老叟已经死了不是吗?他已死,自然就没作用了。”嬴政摇头,“我不能这样来赌,就算老叟已死,但那绳索还会自己抽取你的魂魄怎么办?”“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转世,自然就可以遏制住这样的循环了啊。”嬴政握着徐福的手紧了紧,他低声问:“阿福,你虽会长生不老,但我却无法做到啊。若待我死时,你会如何?”“那便一同死好了。”徐福脱口而出。待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才不由得一怔。嬴政忽然觉得手指有些蠢蠢欲动,他忍不住伸手将徐福拥在了怀中,拥得极紧,他无奈一笑,嗓音低沉地道:“你看啊,你若是选择了这样做,那怎么办?”“……”徐福沉默了一会儿,“老叟不是说长生之谜在我身上吗?若是找不到解开的法子,找到这个也是好的,届时你便同我长生不老。”嬴政却只是低笑一声,并未多说什么。徐福不自觉地揪住了嬴政腰间的衣袍,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他虽有记忆,但也不能神通广大到,连自己出生以前的事都能知道。所以他的父母是谁,到底是为什么,才会造就了现在的他?为什么,他会成为长生不老的人?既然他的第一世,就是在秦朝的那一世,不知道鬼谷之中是否有人知晓他的身世来历。或者先行问一问师兄尉缭?徐福推开了嬴政,低声问道:“阿政可还有未了之事?”“怎么?”嬴政面露疑惑,没能明白徐福的意思。“若是从师兄处问不出我的身世来历,便只有请你……陪我走一趟鬼谷了。”徐福低声道,“若是最后什么都寻不到,那也便只有请你陪我走遍大秦。好歹在不能拥有永生和完全魂魄的情况下,抓住这一点剩下的时间。”“……好。”嬴政吻了吻他的额头。这一世,本也别无所求了。若是将秦朝就此交予扶苏之手,反倒还让他轻松不少。而徐福的请求,他从来都无力拒绝。两日后,徐福拜访到了国尉府上。尉缭正坐在院子里看书简,见管家引着徐福踏进门来,尉缭的脸色还有些怪异,而不如从前那样,喜悦地向着徐福迎上去。“师兄,蒙将军不在此处吗?”徐福左右环视一圈,却没见着蒙恬的身影,便不由得关心了一句。谁知尉缭在他说过这句话之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我怎么会知晓?”说完之后,尉缭再看向徐福的目光,简直仿佛在诉说四个字,“师弟不敬”。徐福这时候才想起,上次他们成婚的时候,似乎师兄尉缭还是极为不乐意的。可是你连蒙恬将军的便宜都占了,这时候又怎么能弃蒙恬将军于不顾?“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坏呢?”徐福忍不住道。尉缭被他气得脸色都变了,遂气鼓鼓地丢下一句话,“你来找蒙恬吗?蒙恬在屋子里!”原来尽管师兄不大情愿,蒙恬将军也依旧住进来了啊。徐福到此为止,也不再继续招惹尉缭的脾气了。他改口道:“师兄,我是来找你的。”尉缭低头看书简不说话。这可是尉缭少有的,在面对徐福的时候,这般不理人。要知道从前,尉缭出于对徐福的愧疚,一直都很是维护徐福,并且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师兄?”“……”徐福不得不蹲下身来,用一张面瘫脸尝试了一回撒娇,“师兄,我很需要你啊。”尉缭差点绷不住嘴角,他板着脸道:“何事?说吧。”就连生气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啊。徐福心底轻轻感叹了一下,随后忍不住问道:“师兄,你可知晓我……有父母吗?”尉缭皱了皱眉,“说的什么话?人人都是有父母的,难不成你从天上掉下来的?”“那我的父母……是谁啊?师兄知道吗?”徐福小心地问出口,竟是难得有些紧张。尉缭摇了摇头。徐福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只知道你是在谷外捡到的,父母是当真不知。”“那当时我是作何打扮?可有信物?”尉缭道:“光溜溜……”徐福:“……”尉缭都能明显从徐福身上感觉到失望的气息了,那说明此时徐福已经是极度失望了,尉缭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蹲着的徐福,“既然从前都不曾问起,日后便也不要问起了,糊涂些也是好的。世间多少人不知晓自己的父母是何人,难道他们便不过下去了么?”虽然说了这些话,但实际上尉缭是难以理解的,他想不明白,以徐福的性子,应当并不会为这些事所困扰才是啊。而徐福也很是为难。那样过于玄幻的事,他并不愿意告诉尉缭,就算告知了,也不过是多增添一个人来烦忧罢了。见问不出身世来历,徐福便只能完成来到这里的另一个目的了。“师兄,我此来,还为了向你辞别。”“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