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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与徐福提出了好几个建议。但实际上对于徐福来说,做什么事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什么人去做。很显然,他并不想和熊义做任何事,所以哪怕熊义说得再好听,徐福也不会有半点动心。只可惜熊义并未意识到这点,不仅如此,他甚至还更为徐福的冷漠而着迷。折腾来折腾去,天色渐渐的便晚了。有下人前来请熊义,约莫是有什么事需要他出面,熊义将徐福一人留在了园子里。徐福皱了皱眉,熊义不会是将自己一个人故意搁在这里,冻自己一下,再饿自己一下,或者再让蚊子啃一下吧?不过很快徐福就发现是自己想多了,他在园子里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下人过来了。他们忍不住打量徐福的面容,但又不敢瞧得太过分,于是显得行为举止有些怪异。他们请徐福先去厅中用了晚饭。没有熊义,这顿晚饭徐福用得还算舒心。天色已经越发地晚了,徐福从桌案前站起了身,因为还是不敢开口的缘故,徐福指了指府门口的方向,下人会意,但那下人笑了笑,却道:“姑娘先在府中等一等吧,主子还未回来呢……”徐福哪里想等熊义回来。今天熊义热脸贴冷屁股,一厢情愿地做了那么久,他就不信熊义还能忍下去。就算熊义能忍,他也不能忍啊。跟如今的熊义打交道,就仿佛在面对一个神经病一样,徐福已经完全猜不透熊义下一步要做什么了。于是徐福冷冷地瞥了一眼那下人。那名下人被徐福的目光微微镇住,顿时喉中一滞,竟是什么反对的话都不敢说出来了。徐福绕过下人就要往外走,那下人惊了惊,还是马上叫人挡在了徐福的面前,徐福顿觉不好,他目光越发冰冷地看向面前阻拦的人,企图用目光驱走他们。但是这些人得了熊义的命令,哪里敢就这样放徐福走?“姑娘,请不要让我们为难。”徐福终于认识到了一点。熊义根本就没打算放她走。徐福面色一冷,转身往里走回去,他不回去还能怎么样?他又没蒹葭和龙阳君那样能打,这么多下人围着他,他能硬拼吗?见徐福乖乖往回走,这些下人登时松了一口气。徐福坐在厅中,天色更加地晚了,下人们犹豫一下,将徐福安排到了院中休息。徐福也不打算和自己过不去,他心安理得地指使着侍女伺候自己。洗漱过后,他便早早上了床榻。只是因他如今还伪装着,于是连沐浴都变得不方便了。徐福只能非常不讲究地和衣而睡。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隐约听见了窗户被人推开的声音。徐福正困倦着,他犹疑着要不要睁开双眼,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先生不管到了何处都是这般镇定啊。”并无戏谑之意,而是十分认真的语气。徐福心中一个激灵,不得不睁开双眼看了过去。与白日里一样的青衫,英朗的五官上覆着一层阴沉的气息,不过这股气息并不是冲着徐福来的。他应当是对于熊义的压制,心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弹吧。相比这些,徐福更好奇的是,他是怎么进来的。“无人看守你?”徐福出声问。许久不说话,徐福突然一开口,声音还微微有些暗哑。他把自己惊了一下。他似乎不应该在李信面前主动开口,这不就相当于主动承认自己扮女装了吗?但是想到方才李信进来时说的话,他称自己为“先生”。算了,李信应当早就看出来了……李信点了点头,从善如流地答道:“我的命握在他们手中,他们自然不会担心我离去。再说就算派了人来看我,也是看不住我的。”他并没有表露出对徐福扮女装的任何惊讶,这样平常的态度,让徐福心中顿时觉得舒适许多。李信方才说出的话狂妄得很,但他的口气却平常得很,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一点的夸张。“你中毒了?”徐福问他。李信也不瞒他,干脆地点了点头。“此毒我能解。”徐福低声道。李信怔了怔,面带惊讶之色,随即面上又扬起狂热之色,好半天才平复,他望着徐福,声音低沉,道:“我就知道先生是能解决的。”徐福暗中轻叹一口气。怎么个个都拿他当全能的呢?都觉得好像没什么他不能解决的事一般。“既如此,那我也不消与那熊义虚伪相对了。”李信沉声道。他在熊义手底下遭受胁迫,这样的侮辱对于年轻气盛的李信来说,自然是不能忍的,他巴不得干干脆脆杀了熊义才好呢。“不行。”徐福直接拒绝了他,“如今我们在赵国的地盘上,你且等他亲手将你放走,那时候,他根本不会遣人来抓你,还一心想着你会为他出力,而实际上我已经替你解了毒,你不需再受他拿捏……”李信无奈点头,“先前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实在不愿与那熊义虚伪相对。”徐福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何当时李信见了他顿时放松不少,后来更甚至改变态度答应熊义了。因为他是嬴政身边的近臣,甚至是宠臣,这是秦国上下几乎都知道的一件事,只要徐福能为他作证,那么那绢布上的东西,注定都全是废话,半点用处也起不了。徐福不由得打量了一眼李信。看来李信也不如他想的那样愚笨啊,他是个聪明人。“先生怎会在此?”李信出声问道。“桓齮将军病重,而你失踪。消息报到咸阳后,我便先到军中救桓齮将军去了,而后便顺着痕迹,到邯郸来寻你了。”徐福三言两语,说得简单,但个中过程有多么复杂,李信是能想得到的,他心中有些感动,定定地看着徐福,道:“多谢先生。”虽然徐福觉得,就算没有他,李信应当也是能逃出来的。但是在李信的眼中,自己逃出,和有人重视,愿意来救自己,那可就是全然不同的感受了。尤其是当对方能舍下尊严,假扮女装的时候……李信心中激荡不已,久久难以平息。他看着徐福的目光有些隐晦,因而徐福也没能发现其中浓厚的、百般交杂的情绪。“你先回去吧,届时再说。”徐福强忍住打呵欠的冲动,开始赶人了。李信哪里会反抗徐福的意思,他忙点了点头,又按照原路回去了。徐福拉了拉身上的被子,立即倒了下去,很快便睡着了。那头熊义本是打算将徐福扣留在府中,如此便能为所欲为了,谁知道恰好他被信陵君那里的事绊住了,甚至还听信陵君醉酒后发xiele许多对魏王的不满,信陵君是宣泄舒服了,但熊义却是憋着一腔的火气。待回府后,已是天光微亮的时候。熊义自然不可能还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