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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叫喊,但是因为距离祭台实在有些远,何况现在天色又黑了,尽管有火光照着,他们也只能瞥见些影子和轮廓,更详细的画面却是什么也见不着了,他们自然也不会知晓,那昌平君此时死死扣着青铜鼎,却被嬴政拿着沉重的小鼎,慢条斯理的,一下重过一下的,敲在了他的手指上。俗话说,十指连心,被敲击的时候有多么疼痛,周围的人光是听着那个声儿,都觉得自己的手指跟着在隐隐作疼了。最后一下,嬴政几乎是用了极大的手劲,昌平君面上露出深深的恐惧之色,正要破口大骂,但那一下敲下来,他就只能发出嘶吼声了。他的手指骨几乎被折断,一片血rou模糊,他失去了力气,不自觉地放开了手。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又落回去了,那两具尸体将他围在中间,死不瞑目地看着他,森森的,看着他。“拿火把来。”嬴政又道。原来那鼎中的火已经有些熄了。徐福从善如流地递上了火把,然后看着嬴政将火把扔了下去。“不!”昌平君恐惧地瞪大眼,再度企图伸手去扒拉铜壁,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死死地瞪着鼎边的嬴政和徐福,仿佛是看着两个魔鬼。那火把迎面落下,灼烧得昌平君惨叫连连,很快那火苗就将他吞噬了。嬴政抬手捂住徐福的双眼,将他往自己怀里拉了拉,然后带着他离开了那青铜鼎,“走吧。”旁边有人忍不住出声问道:“那这鼎?”“鼎中祭品,等神灵享用完之后,再将鼎收起。”听了嬴政的吩咐,那人不知为何觉得浑身发冷,还生生打了个哆嗦,“喏。”嬴政搂着徐福往下走去,直到快要下了祭台,进入众官员视线时,嬴政才松开了手。那人看着他们走远,忍不住走到鼎边往里瞧了一眼,就这一眼差点让那人吓得魂飞魄散。那鼎里只剩下个裹着一身火焰,拼死挣扎着的人形了……对,只能看出一个人形了……什么脸孔,全都被烧得血rou模糊……那人激动地拍了拍胸口,连忙后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士兵,还是动也不敢动,那人将他们扫了一眼,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后,才道:“好好守着此处!”那几人以为有了活命的机会,忙点着头,半句反抗的话也不敢说。他们听着鼎中的声音,心里的寒意一股接着一股冒出来。这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有胆子,敢去冒犯徐福了……·“王上。”官员们看着徐福和嬴政相携着走过来,不自觉地往前挪了挪步子,但是因为站立的时间太久,他们的脚已经酸麻无比了,只是挪动一步,他们差点就在徐福的跟前摔个狗啃泥。他们小心地打量着徐福,像是头一次见他一样。不要怪这些官员们的反应如此夸张,他们瞧见那一幕的时候,比那些没见过世面的百姓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个个都惊骇得差点把眼珠子都给掉下来了。原本就不打算招惹徐福的官员们,此时心中对着徐福的畏惧更深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真的就是神仙呢?“回去吧。”嬴政扫了他们一眼,冷声道。“喏。”官员们躬身应了,然后各自离去,谁也没有问起那昌平君的下落,也不知是真的忘了,还是刻意地忘了。待人群渐渐散去,嬴政抓着徐福的手腕,便要将他往马车上带。尉缭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有受伤?”那昌平君当众喊出说徐福要人殉的时候,尉缭真恨不得直接拔出剑来,上前将那昌平君捅个对穿。什么东西?也敢用这样的手段来阴徐福!思及此,尉缭的脸色还有些凶狠。若是换做平日,绝对不会有人能从这位严肃的国尉脸上,瞥见这样凶残的神色。“无事,师兄放心,我有些累了,先与王上回宫去了。”徐福答道。他清冷的声线很好地抚慰住了尉缭心中的惊惶,尉缭脸上的表情褪去,很快也恢复了平时的镇定,他点了点头,退到一丈外,“好,恭送王上。”尉缭难得这样识趣,引得嬴政多看了他一眼。其实此时徐福根本算不上累,他只是心中压着事,现在迫切地想要去解决,所以才会一句话就将尉缭打发了。刚才尉缭也只是着急得昏了头,其实徐福有没有受伤,看一眼就能知晓了。徐福的马车慢慢远去,尉缭松了口气,脸上还浮现了淡淡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带着几分冷意。如今看来,那昌平君应该是没有什么好下场了。尉缭不满嬴政的种种,甚至曾经在徐福面前,言辞激烈地批判嬴政没有一颗仁慈之心,但此刻尉缭想到嬴政狠辣的手段和心性,反倒是觉得合该如此!越狠辣那才越好呢!尉缭并没有自己的思维逐渐被带偏的意识,如今危机化解,尉缭走在回府的路上,脸上都还带着惬意的表情。可谓是大旱后这么久以来,头一次这般放松了。……徐福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从袖中拽出了一物出来。原本嬴政也有一肚子的话正要问徐福,谁知道徐福突然掏出了根布条儿。嬴政一怔,“这是?”徐福面色有些凝重。出现神迹的时候,他自己都没有太大的感觉,还是周围响起了惊呼声,又骤然见那昌平君被不科学地弹飞了出去,徐福才将背后的虚影同袖中的布条联系了起来。毕竟当时袖中陡然飞出什么东西的感觉,实在太清晰了,叫他无法忽视。“当时阿政瞧见我背后出现了什么?”徐福并未说那布条的事,反而问起了这样的问题。嬴政十分配合地道:“一道黑影,像是突然从你的体内爆发出来了一样,所有人都紧紧盯着这一幕,不敢眨眼,因为来得实在太过突然。就连寡人,从前也未能见过这样的景象。”嬴政顿了顿,又补充道:“那道黑影像是一只野兽,蛰伏在你的身后。但过了会儿,寡人却发觉那黑影似乎慢慢撑直了身躯,瞧着像是道人形一样。”徐福不由得又回忆起了从前那竹简上记载的只字片语。裁布一寸,浸入水泥,点以朱砂,口中念咒,驱以人形。若那黑影真是能化出人形,那无疑就是这布条之上施的咒起效了?可是他将那布条带在身边许久,为何偏偏此时起了效?难道那竹简之中有些记载也是不全的?或是他做出来的这个布条太过放荡不羁,偏要走个不同寻常的路?那布条似有所感,在徐福手中轻微颤动了一下,若非徐福和嬴政一直都盯着那布条,也根本不会注意到。嬴政皱了皱眉,实在有些忧心此乃邪物,遂忍不住道:“那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