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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面的刘奉常来说,这如何能忍?那内侍已经有些不耐了,原本是个喜事,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根搅屎棍,偏偏要将这喜事搅坏,那徐奉常还如何能高兴得起来?此事办砸了,那还了得?“既然刘太卜如此说,那便与我干脆去仔细争辩一番!哦,刘太卜可还要腆着脸皮去问一问,王上为何撤了你的职?”内侍冷着脸走到他的跟前,那内侍却是比刘奉常高上一些,瞬间便令刘奉常感觉到了压迫。刘……太卜?被当众如此一叫,刘奉常登时觉得丢脸至极,旁人投来的目光都像是带着嘲讽一般,如同根根锋利的针扎在他的身上,令他无地自容。刘奉常的战力实在不怎么样,连内侍都说不过,还妄图挑衅自己?夺回奉常之位?徐福瞧着刘奉常窘迫臊红的模样,都替他尴尬。不过哪怕他如今的模样看上去再可怜,徐福也不会容忍他来抹黑质疑自己。你弱又不是理由,你自己本事不成,难道便能成为你肆意抹黑质疑他人的借口吗?“还请刘太卜说一说,我可曾抢了刘太卜表现的机会?听刘太卜的口气,身为新人,不管做了何等有功于秦的事,那都不能算作功劳是吗?”徐福顿了顿,回头问那内侍,“那日我在小朝上卜筮时,曾听王上说起,我大秦,皆是论功劳封赏,可是如此?”内侍笑道:“正是如此。”若非这个命令,又怎么能吸引得他国有才之人,统统奔往秦国来呢?“看来刘太卜对王令有所不满啊……”徐福才不管那么多,这刘奉常非要找事,他便不客气,他做这奉常,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他丝毫不心虚,他全凭本事而得,凭什么还要来看刘奉常的脸色?于是当即便扣了个大帽子在刘奉常的头上。他少在奉常寺中出现,也久久不与人进行口头上的交锋,这些人想必是忘记他的言辞能如何刺人了。“你……你胡说……我……我并无此意……”刘奉常一下子就慌了,甚至还往后退了退,他强自定了定心神,怒道:“徐典事何必如此污蔑我?”徐福打断了他,“哦?刘太卜没有证据指责我,那不是污蔑?而我用刘太卜自己说的话,来反驳刘太卜,反倒成了污蔑了?”一声声刘太卜响在耳边,点燃了刘奉常胸中的怒火。“徐典事不过是报复我罢了!”刘奉常气喘吁吁地高喝一声,“你初入奉常寺时,我不过是命你去洒扫茅厕,那时你便用言语威胁我……徐典事真是好宽厚的心胸!”众人都不由得竖起了耳朵。用言语威胁?命徐福去洒扫茅厕?原来当初还有这么一出戏啊!有趣有趣!瞧上去今日之事不能轻易了了!哪怕这么多双眼睛都瞧过来了,徐福也是不慌不忙的,着重念了刘奉常话中的两个词,“不过?威胁?”徐福突然轻笑了一声,奉常寺上下都惊了惊,他们可还没见过徐福轻笑的时候,乍见徐福消去一脸冰霜,轻笑起来,除了被那抹笑容晕眩了一下以外,他们首先想到的便是,不常笑的人突然笑了,要么是极开心了,要么是心头极为不痛快了。“刘太卜口中的话,也未免太过偏向自己了。”徐福面色骤然一冷,再不给刘奉常留面子,冷声道:“我初入奉常寺时,规规矩矩,不曾得罪于谁,刘奉常却恶意令身为太史的我,去做茅厕的洒扫,这叫‘不过’?看来在刘奉常眼中,利用手中特权,恶意欺压他人,也不过是常态了!我若记在心中,便是心胸狭隘了?”“这……你……”刘太卜被说得说不出话来。这的确是常态,可站在这里,当着这么多人,他不能如此说!何况旁边还站着一位内侍!他若是这样说了,会不会传进王上耳中去呢?徐福哪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当即便又道:“我初入奉常寺时,刘太卜恶意欺压我,我可曾责骂过刘太卜?后来我升为典事,可曾故意与刘太卜不对付过?如今奉常寺上下,哦不,如今想来秦国朝中官员,也都知晓我喜好为人相面。我不过是出于习惯,为刘太卜瞧了面相,便将刘太卜的面相据实相告。怎的反倒成了我威胁刘太卜了?那时我不过是个太史令!半点权力也没有!更尚未得到王上赏识,我如何能威胁堂堂奉常?”苏邑听罢,冷笑道:“怕是刘太卜搞颠倒了吧!我瞧那时是刘太卜想要威胁徐奉常才是。只是刘太卜未曾想到有一日,徐奉常会接替了他的位置。”苏邑可不惧刘奉常,从前就不见得将他放在眼中,如今便更是如此。被人赤裸裸地揭开心中所想,刘奉常当即便更觉羞窘,一脸怒色,指着苏邑,“……你……你!”徐福这才慢慢道:“刘太卜可还有话说?不如我将当初为刘太卜下的批语,也说出来,同大家分享一番。”其他人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他们如今都已知晓徐福那神通的本事,徐福那时究竟说了什么,能让刘奉常心中记到现在,他们可都好奇得很啊!“你……”刘奉常被气得喘不上气来,竟是无法出口堵住徐福的声音,或者说,刘奉常已经被这一串问责的话给弄昏头了,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徐福了。他又羞又窘,最可怕的是,他发现,徐福说的话,似乎……没有错……内侍忙道:“不如便请徐奉常说出来吧。”有人笑道:“正是,我们也想学习一番,徐奉常的大本事。”此时那王柳站在一旁,听完了全程,心中也如同一把火在灼烧般,羞窘至极。当初将刘奉常叫来的人,可是他啊!若非他与徐福不对付,那刘奉常也不会不由分说,就罚了徐福。如此说来,他也逃不过这个罪责。如今再想一想,便觉得自己当初的作为多么可笑!再听刘奉常的辩解,也觉得十分可笑!当初他和刘奉常是什么心思,他们各自都清楚得很,绝不是刘奉常如今装的那样无辜。“当初我对刘太卜说了一句,裤子还没套稳,步子可别迈大了。可是如此?”这话一出,没有听过这话的人,当即便笑出了声。暗道一句,这徐福的嘴其实也够损的啊!只是平日里冷漠示人,看上去不声不响的,谁在知道这人内里根本不是能受欺负的呢?这话在众人面前被抖开,刘奉常如今哪还有半点面子可言?他有些退缩了,不想要遭受更多的嘲笑和讽刺。但是他已经骑虎难下了,从他开口表达心中不满开始,他就已经无法后退了。苏邑问徐福:“此话何解?”徐福道:“那时刘太卜刚做了奉常不久,又是意外得来了这个位置。我从他的脸上瞧得一清二楚。偏偏他刚当了奉常,便行事肆意,半分稳重也无,那时我便想,被褫夺官位也是迟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