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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露茵笑眯眯:“去,怎么不去。他毕业对我也意义深重,我也要去庆祝庆祝。”中午楚虞回了家,李平说的家政已经来替了张姨,在厨房里忙碌着,听到楚虞的声音,探出身来打了声招呼。从前就相熟的,楚虞和她见了面,点了头,“李阿姨。”李阿姨擦了擦手,从碗柜里摆出餐具,楚虞经过客厅,瞥了一眼立式空调,天已经热起来了,空调开到二十七度,楚虞走过去,把空调调到二十一度。从学校到家的这条路上,她热得出了身薄汗,进屋把校服脱下来挂到一边,换了件吊带裙子出来。走到餐桌旁却看见有两副餐具,楚虞心一滞,抬头问厨房里的李阿姨,“怎么摆了两副碗筷,有谁要来吗?”李阿姨道:“梁先生说他今天中午回来吃饭的。”她话音未落,门那里传来钥匙捅进的声音,之后门锁转开,梁京兆高大的身形出现在玄关处。他放了钥匙在柜子上,弯腰从柜子里拿出了拖鞋,换上后走出几步——这些无比寻常的动作在楚虞眼里一帧帧的定格,审视,分析,当梁京兆的眼睛与她对上时,楚虞能感受到的胸中升腾起狂喜的意味。楚虞道:“您怎么回来了?”梁京兆轻轻错开了楚虞的眼,他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今天不太忙,回来整理些东西。”他回头扫了一眼楚虞,走进客厅里,楚虞不自觉地就跟在了他的身后,梁京兆走到了立式空调前,抬手就把温度调到了二十七度,“空调开这么低,还穿那么薄。”他是看着空调说的,楚虞在他身后低了头,看自己身上这件薄而透的短裙,一时间很不好意思,便钻进屋子里,穿得整整齐齐了才出来。梁京兆洗了手坐在餐桌旁。他没什么东西要整理,不过是李平在递给他文件的空当里说了两句闲话,说楚虞性格敏感,患得患失,要梁京兆不忙的时候,多关心关心,总不好让她一个人住在那边,冷清清的。梁京兆说怎么是她一个人,我不是找了个家政住过去了吗,也让她看着楚虞点儿。李平心说别人和您亲自是一样的吗。但他也是点到为止,梁京兆签完了文件,他便拿着文件走了。梁京兆坐在办公椅里,对着屏幕想了一会,打电话给家政,说他今天回去吃饭。李平是真的挂心楚虞,梁京兆知道。但昨晚的事还没告一段落,这是不为李平所知的,他只是看楚虞昨晚没有睡好,那一副憔悴模样,却不知梁京兆昨晚也没有安稳。从楚虞楼下回来是近两点,梁京兆了无睡意,批文件到四点,去里间淋了浴出来,靠在椅子上眯了会眼。楚虞昨晚在为被拒绝而羞愧伤心,梁京兆是个足够成熟的成年人,他想的远比楚虞要多。楚虞的那个吻并没有让他悸动,反而是沉重的负担和愧疚。这个吻并不代表楚虞对他的爱慕之情,楚虞不过是将梁京兆当成了权利者,这个吻的意义是功利的讨好,是一种贿赂。也是他的错,他不该把楚虞扔到梁宅里,那些冷眼和刁难造成了楚虞安全感的丧失,让她想着用身体折现价值,来购买梁京兆对她回心转意。楚虞发出的性要求,不过是一个小孩对长辈的邀宠。想明白这一点,梁京兆坦然了一些,在办公室里间的衣柜里拿了件衣服,把打了褶的衬衫换掉,他离了楚虞,便再也看不出是任监护人之类角色的人,一点慈悲也没有的。☆、醉酒一同吃午饭,楚虞一直埋着头,在自己碗中挑挑拣拣,一点白米让她吃得认认真真。梁京兆看不下去,随手给她夹了一块西芹,楚虞还是没有抬头,低低说了句谢谢。梁京兆没吃几口,放了筷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个打火机摩挲。楚虞瞥了一眼,依旧是小小声的说:“您抽吧,我不介意。”梁京兆便拿出烟盒,抽了一支点上。楚虞知道梁京兆的眼一直落在她身上,就连筷子也那不好了,米粒也总要从嘴边掉出来似的,她抿嘴咀嚼,伸筷子去夹一筷杏鲍菇切片,夹了两次没夹上,也就换了一筷杏鲍菇的边角料青椒。梁京兆没说什么,就看着楚虞这番拘谨和不适意。他手里的烟飘飘散散,弥漫开来,留在楚虞的发梢上,一直到下午上课时,楚虞拨弄了头发,还有一点烟草气在上面。楚虞在梁京兆的烟燃到一半时放了筷子,梁京兆扬了扬拿烟的手:“怎么,不吃了?”楚虞擦了擦嘴:“我吃饱了。”梁京兆笑了:“我养猫呢,李梅做了汤,你再喝点。”楚虞反看梁京兆:“您呢,您和我一起喝。”梁京兆掐熄了烟,“行了,吃好了就去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起来上学。”楚虞抿了抿嘴,梁京兆要站起来了,她忙问:“您要回去了?”梁京兆是要走的,但看楚虞那抬起的眼,他心软了软:“我也休息一会。”楚虞这才放心,但还是磨磨蹭蹭,直看着梁京兆进了他的卧室才罢。闹钟把楚虞叫醒的时候,楚虞换了校服出来,先去看梁京兆卧室的门,门紧闭着,梁叔应该还在休息,楚虞有一点点失落,还有一点点留恋。李阿姨也回屋了,她走到玄关穿鞋子,却看到衣架上不见了梁京兆的外套,她跑回梁京兆的卧室前,发现门被锁上了。她敲了三下门,然后去拧门锁,左右摇晃着,门却是怎么也打不开了,反而惊动了另一个屋子的李阿姨,李阿姨问楚虞在干什么,楚虞愣了愣,发觉自己的神经质,放下了抓着门把的手,问李阿姨:“梁叔呢?”李阿姨道:“早走了。临走前让我把他的屋子锁起来,可能有些东西放在里面吧。”楚虞点了点头,然后问:“书房呢?”李阿姨道:“书房没有锁,不过今天上午梁先生的秘书来收拾过了,带走了不少东西。”楚虞:“奥,这样。”她喃喃着,先去了自己的卧室,然后顿住了脚:她是要去上学的。于是又转过身,走向了玄关。她从这天起就没再见过梁京兆,李平依旧是早晚接送,但很少提到梁京兆,他不提,楚虞也没有再问。梁京兆于她如镜花水月,生活里处处是他的影子,他留下的痕迹,但这个人,她是怎么也见不到了。周五是王昊在海伦组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