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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随意处置,碎了或是扔了都可。”……观音岂会这样糟蹋物事呢……宇文泓于心中默默怀疑卫珩遗佩的动机时,果听萧观音道:“听玉郎表哥这样说,我也不知怎么处理好,就先将它放在这里,也许哪日表哥又想要回这玉佩了,也说不定。”说话间,观音斟好了一杯茶,奉到他手边,又道:“玉郎表哥今日来,其实是有件事想托我,是……关于宣平公夫妇的,表哥来我这里,同我讲说了些宣平公夫妇之事,说他之前,谏请宣平公夫妇离京未成,想请我,同你说一说……这样的朝廷国家之事,我也不懂的,表哥既请,你今日恰又过来了,我顺说一句罢了,到底如何,还是你拿主意的……”原是因卫珩有托,他宇文泓才能坐在这里,得她亲手煮一杯茶,无声用着茶的皇帝陛下,品不出茶水清甜清苦,而萧观音口中的宣平公夫妇,即为从前北雍的帝后二人。在逼如今的宣平公、从前的北雍皇帝,禅让皇位时,宇文泓的同母jiejie,曾经的皇后娘娘,似早已预料到这一天,在当时,冷静到出奇,对这一向关系冷淡的jiejie,宇文泓无甚感情,而这jiejie亦是,从前,宇文泓心底多少有些奇怪,这亲jiejie,待他冷淡就算了,他宇文泓天生招人厌憎,可jiejie她,却对大哥、四弟亦是,对他们这些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一视同仁地感情淡漠,他从前不解,而在那一日,逼君禅位时,终从他这jiejie口中,听到了答案。生在这世道、生在宇文家,早知你们后来为会权势杀来杀去,最初就不要付出感情,以免未来伤情,jiejie说这话时,声音听着是极理智冷淡,绝情于世,可后来,在他登上皇位后,一次有意对宣平公下死手,一次疯疯癫癫、迁怒卫珩时,他这无情的jiejie,竟低下头来,求了他两次。宣平公便罢了,到底是jiejie的丈夫,虽多年来都传他们感情极差,可夫妻之事,外人哪里知道得清楚,jiejie为她丈夫求情,是多少可理解之事,只这卫珩,与jiejie八竿子打不着,如何能叫jiejie为他低头,就叫他这弟弟为之不解了。不解的宇文泓,后来命人一查,查出jiejie早年原和这卫珩有私情牵连,心知这内情的宇文泓,此时默默看着萧观音将那“卫”字玉佩好生收起,口中清茶,越发不是滋味,再看萧观音,收好玉佩后,又为他添茶,就依坐在他身边不远,眉眼柔和,弧度美好,心中的那些不是滋味,又被当惜福的心绪,给慢慢地压平在了心底。……此世能这般,得她一盏茶,说几句话,静静地看她,已是上苍恩赐了,她这般待他,已是她对他这不堪旧人最大的好了,当惜福,不该再奢求妄想什么了……“……如果,你想再嫁,不是不可,只这卫珩,实在是……有点乱,不是什么良人之选……”艰难磕绊地说出这句话后,宇文泓见萧观音静静地望着他不语,默了默,拼命压了又压的心芽,还是忍不住往上窜了点,语气中,隐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想再嫁吗?”想听到否定答案的北殷皇帝陛下,听他曾经的妻子,声静如水地肯定回答道:“想的。”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的傻二狗:呜哇呜哇老婆要嫁给别人了感谢在2020-06-1417:15:22~2020-06-1517:0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乌托邦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顾盼不生姿5瓶;粟米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陈情像是有道闷雷狠狠砸下,宇文泓那悬系着最后一丝希望、颤颤巍巍的心弦,就这么被“嘣”地一声劈裂开了,心像是被人用刀子,直接剜劈成了两半,鲜血淋漓,绞痛难当,可脸上,却还不能表现出来,强绷着唇角抖抖索索的笑意,努力将直往下耷拉的面皮,硬往上提,照不到镜子的宇文泓,看不见他自己此刻的神情,堪称笑得比哭还难看,落在旁人眼中,会有多么奇诡,只是极力平和着语气,保持镇定地接话道:“……好的,这样挺好的……你还年轻,想再嫁是好的……不,跟年纪没关系,什么时候想再嫁都是好的,你喜欢你愿意就好……挺好……挺好……”心中越是慌极乱极,说话越是大声密集,恍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自己半点也没有被刺激到,强行保持镇定的宇文泓,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大通,方慢慢地停止了自己毫无意义的聒噪话语,“挺好”“挺好”的声息,渐渐低至无声,他哑涩着唇齿,喉咙处酸得像在肿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没有发声的力气了,在乱七八糟说了一堆后,他一下子陷入了极度的沉默里,沉默地坐在那里,感觉全身的气力都被抽空,浑身骨架松散,像一具无魂无心的骷髅架在那里,大小骨头,在这死寂的沉默中,一道道地直往下掉落,要落成一地支撑不起的破碎白骨了。聒噪言语只是虚张声势,长久的死寂沉默后,宇文泓方真正接受了萧观音要再嫁他人的事实,他微垂着头,极缓慢地张开唇齿,低声问道:“你想嫁谁呢……卫珩吗?他不行的,他跟别的女子牵扯不清,不会一心一意对你的……”并没有追问或是反驳他这句话,身前的女子,只是接话问道:“玉郎表哥既不行,那怎样的男子,才是可以呢?”绝想不到有一天,竟要为萧观音cao心再嫁之事,为自己曾经的妻子,为自己在这世上唯一所爱的女子,选挑新的丈夫,宇文泓心里泛起无穷无尽的苦涩,似如刚刚饮过极浓的苦药,心肝脾肺全被这苦涩浸满,唇齿间所萦绕的,也俱是深浓的酸苦,他强抑着自己苦极的真实心绪,努力扯着唇角,微笑着望着萧观音道:“你这样举世无双的好,那可做你夫君的男子,必得极优秀极优秀,才能配得上你,相貌上,必得仪表堂堂、玉树临风,方不负你花容月貌,心性上,必得温润如玉、光风霁月,才不负你柔善纯真,能力上,既得惊才风逸,可陪你日常谈诗论佛,也得武艺超群,可护你一生平安无虞,平日里待你,定要时时温柔体贴,为你遮挡外界所有风雨险阻,永不会欺你半分,此外,还要通乐理、会莳花才好,你所喜欢做的事,他通通精通才好,如此,才可陪着你风花雪月……”一句句絮絮讲下,似有美妙图景,随之在眼前徐徐展开,是婚后幸福的夫妻二人,天作之合,岁月静好,白日里,他们一同莳花弄乐,琴瑟相合,不时相视一笑,眉梢眼角爱意缱绻,夜晚,他们相依相偎,共在窗后望月,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