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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世都将被囚笼中,余生不得脱身分毫。萧罗什道北雍不出几年,将为宇文家,为世子殿下所有,是为鼓舞meimei,但实则这句话,却让他的meimei,更觉前方暗无天日,心事更是沉重、齿涩难言,他不知内情,只是看他自己说了许久,meimei却一直微低着头不说话,于心中轻叹一声,最后再一次强调道:“总之,哥哥希望,你离长乐公远些,观音,他不值得。”因为meimei态度模糊,一直没有给他一个准话,萧罗什原以为meimei观音会不听他的,仍如从前那般,远离世子殿下,亲近长乐公,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事情竟自那日与meimei剖心长谈后,真有了变化,对待长乐公,meimei竟真像是疏远了,而对世子殿下,回回有车马到善庄去接,meimei总不推辞,会赴世子殿下之约。这些事,萧罗什听在耳中,自是欢喜的,从前meimei与长乐公和离后,他原以为meimei自此可摆脱宇文泓这痴人庸人,却不想宇文泓还总往善庄跑、meimei也总是以礼相待,他之前就此事言语暗示过meimei几次,meimei反觉他想得太多,说友人交游只是寻常之事,弄得他也无法,总不能在善庄门前插块牌子,道“长乐公不得入内”,如今,meimei终于听进去他的话,真是再好不过了。原为此事心忧的萧罗什,终于在这年冬天,放宽了心,这心,一直宽到来年,他耳听侍从回报meimei观音与世子殿下的私下交游之事,并帮着将这事,在父母亲那里瞒了下来,眼望着这时节里春暖花开,心情也是十分轻徐,仿佛已可见萧家未来鲜花着锦之象,为此,更是勤于政事,为世子殿下分忧,夙兴夜寐,不辞辛劳。但,这春暖花开的时景,半点,也落不进萧观音眸中,她的身心,一直留在去岁凛冽的寒冬里,一时半刻,不得轻徐。如世子殿下要求,她与宇文泓彻底疏离了,他来善庄,她总是闭门不见,而世子殿下相邀,她必得赴约,有时,是在山中梅园,世子殿下请她用宴,弹琴与她听,有时,是在风景佳丽处,世子殿下携她泛舟,赏春|光丽景,也有时,世子殿下带她去的,便是些她本该无法踏足之地,她在那里会看到宇文泓,在屏风后、垂帘后,听到看到一个,与她从前所认识的、极为不同的宇文泓。纵是在一次次地看听后,记忆中对宇文泓的原有印象,已经渐渐裂痕遍生,但今日所见,还是深深地震着了萧观音,在被世子殿下带回马车上后,好像犹然身处在那幽暗的地牢里,耳边是囚徒受刑的惨叫声,眼中所见,是神色阴冷的宇文泓,看他不耐地拔出手边长剑,白光一闪,即断了那惨叫,砍下了那人的头颅,眼也不眨,阴沉的眸光,未因此有丝毫改变,好似对杀戮之事,习以为常,天生对这样的嗜血之事,不但没有半丝抗拒,反还顺之从之。明明已经离了那地牢,浓重的血腥味,似还混绕在鼻下,双手冰凉的萧观音,正因不久前的惊震,心神不宁时,又有一股淡淡清香袭来,是车上的世子殿下,执了一方帕子,拭向她的脸庞。一点血珠,在雪白的帕子一角洇开,是不久前,宇文泓斩杀那人时,飞溅至她面上的,仿佛又见她受惊出声后,宇文泓猝然回身看向她时的神情,萧观音不由攥紧了指尖,以强抑镇定心神,可身体却难受控,仍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栗。宇文清自是能察觉到萧观音此刻身心如何,这也正是他想要见到的,自去冬至今春,他一再有意刺激二弟,迫他展露真实性情,并时不时安排萧观音亲眼看看、亲耳听听,今日这事,也是他通过父王,将审问细作的差事,交到了二弟手中。回想不久前二弟猝然回身,惊见萧观音竟然在场的神情,宇文清心中快意,微垂目光,看向萧观音足下浸血的绣鞋,弯下|身去。虽然世子殿下提出了那样的要求,但,除了初至梅园那次,往后世子殿下令她赴约出行,其实都并未对她做过什么,忽被握住足踝的萧观音,身子一僵,下意识要挣开时,听世子殿下,声音淡淡地道:“绣鞋既已浸了血,不能穿了,那就该将它丢了,换双新的,你说是不是?”背靠着车壁的萧观音,僵定着身子,看世子殿下一手握着她足踝,一手握着她绣鞋鞋尖,微抬眸光,静静望着她道:“若不肯舍弃这双浸了血的旧鞋,坚持留在足下,只会弄脏了你自己。”嗓音平静温和,动作却渐添力道,没有用尽全力,却是刚刚好,控得她挣不开,萧观音一颗心,随世子殿下除鞋动作,悬高揪起时,忽听车后马蹄声急,一路冲至车前,于一声勒马长嘶后,迫得原正前行的马车,勒缰停下,车夫惊惶声音,在前响起,“长……长乐公……”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416:49:44~2020-05-2516:52: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刀子君2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刀子君10瓶;夜璀璨2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真心自冬日那夜开始,萧观音总是对他闭门不见,他几次强行来到她面前,她也总是眉目清冷,一字不言,仿佛眼里看不到他这个人,而与此相反的,是她对大哥的态度,从前总是避着大哥的萧观音,如今对大哥,却是有约必应。对这一与过去截然相反的变化,没有头绪、暂查不出深因的宇文泓,因萧观音那夜,破天荒地问他是否有愧于她、是否欺瞒过她,而误以为是大哥告诉了萧观音什么,才使得萧观音待他如此冷淡,与他划清界限。论事实,他欺瞒了萧观音太多太多,旁的事,多少还有回寰之机,只暮春夜澹月榭助情酒一事,最是要命无解,不知萧观音到底知道了什么、知道了多少、是否具体知晓这件要命无解之事的宇文泓,这些时日以来,也是有口难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观音一日胜过一日地疏离他、亲近大哥,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是好。本依他忧灼之心,眼看着萧观音亲近他这豺狼大哥,心底恨不能直接杀了大哥了事,将萧观音夺回身边来,可偏偏时机未到,势力不足,时局也不允他如此肆意妄为,只能忍耐,形势本已坏到了极点,今日萧观音,竟还亲眼见到他动手杀人,她自然不可能随意到这种地方来,此事是大哥有意安排,回身醒觉的那一瞬,他深悔自己因心绪极差,心思浮乱,竟未能早点察觉。在听到她因惊吓出声的一瞬,他心头一震,仓皇转身,他恐慌地希望自己只是出现了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