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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勾起一个笑,放下手中的书册:“难得,竟是你来寻我。”食指在拇指的玉扳指上来回摩挲,也不看来人依旧侧卧。“怎么,不能来寻你?还是说少爷不欢迎?”何笑寻一处坐下,撑手倚着台桌,指尖微微轻颤被他强制略去,“倘若少爷不愿见我,那何笑这就走。”“会么”严瀚睿翻身而起,矫健身姿,没一瞬的动作全落入何笑眼里,几步到何笑面前居高临下双眸灼灼:“定下心意了?”“恩,贵府看起来还不错啊。”“愿意住在我家?”严瀚睿嘴角扬起的角度他自己都不熟识了,此时此刻他还未明了何笑于他而言算什么,手指间的摩挲不停,寻另一矮凳,坐于何笑身旁。“出了这皇宫,我也无处可去。”眸中遮掩不住的落寞神色,心虚是由心而来,至于流露形容之由又如何说的好?“恩,那就住我这。”住一辈子都养着你……严瀚睿一手锁住了何笑的肩头,不再摩挲指间的玉扳指,身子顿了顿,最终把何笑拥进了怀里。何笑一怔,第二个拥他入怀里的男人,眸子黯了黯,不推开。这人身上的息味和策澄焕的不同,不能让何笑颊边沾染霞色。待抱了许久,松开。严瀚睿见不到何笑的表情,他也见不到自己的表情,念头里,何笑倘若不愿定会推开,倘若直面铜镜他会发现自己眼眉间透出了难有的满足意味。“什么时候合适?”何笑形容间带着淡笑,在严瀚睿看来是有释怀之容。“就今晚。”顿了顿,形容露笑意,抓住何笑双手替他暖一暖,“晚些,我去你那接你。”“好。”转身,启门“那我先回去了。”严瀚睿,灼灼目光始终追着何笑的素色背影,直到素色背影消失在了苍色背景的时候方要收回目光。眸子里映出了似火颜色的华衣,绝世的女人让他蹙了眉。“睿,你是堕成那男人的情囚了么?”凄冽的笑渐渐染上红唇白齿,染上泛红的眼角,染上如远山的黛眉。“黎月。”严瀚睿一语道出来人身份,当朝皇后,独自一人出现在他房前。“睿,我对你而言算什么呢?”说着簌簌泪水垂面,“工具么?”“进来吧,门关上。”“还畏惧旁人见了?这整个揽音阁不都在你手中?噢,我忘了,是怕他见了?”不知怎么,黎月唇边绽开一个温婉的笑,黎月了解严瀚睿。进了屋子合了门。“你只身来此,一个不慎就会出了差池。”淡淡得,面容毫无波澜。“本宫是不畏惧,但是纵然只为了肚中的孩儿,本宫也容不得自己现下有半分差池。”只手轻撑桌面,红唇抿起。“怎的有了身孕,妆容还这般浓?”严瀚睿柔声一句,眼中含着得也不知是否为深情。“睿,你还在意我们的孩儿,你还在乎的,是么?”泪如止不住得,沾染了胭脂,guntang,黎月手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带泪嗤笑,笑她自己念着绝没有的事。“你腹中的自然是皇帝的孩儿,不是皇帝的也是何笑的。与我无关。”淡淡得,仿佛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黎月瞪圆了双目,极不愿信得开口:“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此处就你我两人,你都不愿承认这孩儿是你的骨血吗?”起初还持着度,后来越发大声,直到坏了嗓音的地步。淡淡得瞥一眼黎月,严瀚睿启口吐字,字字清晰:“与我无关。”“那日……你说你爱我,说不愿见我和皇帝在一起,都是假的?十四岁那日,你说要爱慕于我,定要讨我入门也是假的?十八岁那日,你说你此生非我不娶,都是诳语……”越说越是无力,坐倒在矮凳上,方才被何笑焐热的矮凳。“那时不过年少。”“如今你就为了一个男子,为了一个琴师,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是么……严瀚睿,你真真是个无情之人……”“凤仪天下有何不好?多少女子想要的。”“呵,凤仪天下?不出几日,只怕本宫就要成了废后罢。”“月儿你从前不是这样。”“从前?从前……从前有你的宠爱,有爹爹和娘亲疼我,如今你们一个个都不再疼我了……”黎月抬袖抹花了脸上的妆容,“何笑他究竟那里好?皇帝为了他,你也为了他?你们都为了他?都为了他……我哪里不如他?”为权势,为政治,牺牲的女人何止黎月一个?又怎能告诉她,那日醉酒之后,严瀚睿难得得失了分寸,压在身下之人想成了何笑,一朝醒来方才见了黎月带着甜腻笑容的睡容。“他很好。”“他会毁了你。睿,你是不能有情爱之人,你该是冷血之人,你不再爱我练就了百毒不侵,为他却破例。呵。”“他没有你想得这么能耐,我也不会为他破例。”“那就好,睿,记得你说的话。”黎月冷清一嗤笑,也是十多年的缠情,这人都能在她嫁于皇帝那日断得一丝不剩,又怎可能为了一个何笑有什么改变?是她多虑了……口间话语依旧不饶他,“睿,你记得,倘若有一日你破例,我会……我会恨你。”思量一番,她竟再无什么筹码可以换取严瀚睿的留心,唯独只能言出她会恨他这般言语,这于他而言岂非无关痛痒?“恩。回去好生歇着吧,有身孕的人不宜太过劳累。”语气依旧淡淡的,他自然不会为任何人破例。那日何笑离了皇宫,入住了那一间严瀚睿为他特意饰得华贵不已,不带俗艳的屋子。策澄焕与换了侍从衣裳的何笑擦肩而过在御花园。策澄焕在何笑屋外等了一宿,不见心里念着的人,肩头还在隐隐作痛,最疼却是心里横着的何笑离开前的决绝形容。来日命人寻何笑于整个皇宫,整整三日,杳无音讯,一抹不安从喉间直追到心口最后蔓延了全身。这种慌然不安从未有过,从前纵然不见,也明明白白知晓那人就在那。……不至最终,谁又了然了谁人完完全全的心思,谁又能知谁为谁做出了多少割舍?28……“究竟说还是不说?”冷凌彻面露得意神色,指着洛清的鼻尖,“倘若你不说,那便是想要试试这蚀骨疼痛了。”洛清见了指尖那一抹红,嘴角微微上翘。冷凌彻方才又问了洛清诸如皇帝近日来为何不来寻你的话?洛清不能多言,就择了不语之法,可奈何这人心眼死得很。说时迟那时快得拿出一细细银针在洛清指尖一扎,不疼不痒。后有叨叨许久,说是如何难解之毒,洛清清楚,不过是冷凌彻言过其实,于他看来许也就是什么都不沾的银针罢。“不说,莫不是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