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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严瀚睿脸上兴缓筌漓的笑意,找点事来做也好。严瀚睿生得俊朗,好些吹箫的女乐师倾慕于他,动则以琴箫相合为由寻他伴乐。何笑是不觉他那里特别,和旁人一样罢了。翌日,揽音阁。【春江花月夜】是太后的祝寿曲目,古筝古琴和萧,旁的人选都已选好,现下只缺在两者琴师间择一人。严瀚睿一曲毕,额间微见涔涔汗水,已是用了全部心力完成这一首曲子。结果如何不打紧,他只是乐此不疲做些与何笑有关的事,太后寿宴的名额他本就不放于心上。“何笑,该你了。”“嗯。”一袭白衣,身于琴前尘俗之气皆与他无关,微风抚起青丝,何笑闭眸吸气,指尖轻落。“叮——”古琴只响起一个音,众人都目眦诧异,刺目猩红染上丝弦,滴落在浅黄的琴身。何笑挪开指尖,任双手垂在身侧,滴下的红色绽开一朵朵的血花。严瀚睿见状慌了神,“何笑,你怎么样?”说着就撕下手中的袖子要为何笑止血,琴师的手犹如性命般重要。对上何笑抬头冷冷的神色,心下一紧,莫非何笑疑他?顾不上这些,严瀚睿对着首座上的人喊道,“司音大人,我陪何笑去太医院寻点药。”手间为何笑包扎的动作不停。“你陪他去了,这太后寿宴谁去?不行,我另外遣人陪他去罢。今日这件事我必定会查清楚的。”司音揽袖,蹙眉,冷冷的目光扫视整个揽音阁里的乐师,朗声道。严瀚睿微一嗤笑,这般装腔作势的模样他是见了多了,何时又真的寻出过一个‘真凶’了?旁人的事他不想管,如今此事伤及何笑……“司音大人,何笑他……”语气已经略带冷意,旁人不清楚严瀚睿的身份,司音还是知晓几分的。严瀚睿不是他一个小小司音招惹得起的。严瀚睿还未说完何笑就冷声打断了他:“我伤得不重,不劳严乐师挂心。”转而略带恭敬得向司音道,“司音大人容何笑歇个几日便就不碍事了。”“可是……”严瀚睿目中的关切不会是假的,手上轻缓的动作也不会假。这双八指的手,不多久也会失了温度的,何笑已然不那么在意了。“严乐师,我没事,太后寿宴就拜托了。”何笑目中冷淡渐渐隐去。“嗯……你好好歇着,待了了我再来看你。”拗不过何笑,严瀚睿回神后才惊觉口唇被自己咬破。“何乐师就歇息吧,严乐师去准备一下。”司音揽袖掌间,丝丝冷汗溢出,神色依旧如常,转身再吩咐旁人。严瀚睿目光离不开那抱着古琴离开的背影,眼前浮现起何笑八指的血痕,心口隐隐泛疼。何笑的心似乎围着百丈厚的墙,让他亲近不得……作者有话要说: 有人催宝宝就多更,就是辣么任性!啦啦啦啦w☆、06-0706天色逐渐昏暗,指尖的痛感有些木然,何笑躺在塌上双眸微眯,屋里不能再熟悉的摆设越来越模糊。无法抚琴触及丝弦,何笑耳畔回响着心脏跳动的声音,感到难耐。心绪犹如天色从明亮跌落成昏暗,犹如梦中坠崖再惊醒一般的惶恐。灵台回响丝竹之音,手指悬空舞动牵动了还未愈合的伤口,诧异,指尖竟跟不上假想音律的节拍。吱嘎一声,把何笑心绪间迫着灵台念起的音律打断,一个人影背着微微黄昏之光出现在他眼前,睁开微眯的眸子去看的真切。“何笑,你在么?”抽丝剥茧一般从中挑出了急切和不安。纵然了然几分策澄焕的心思,他依旧眉目含霜:“你怎么来了。”策澄焕几步来到何笑的榻前,手轻轻捏住何笑的掌心向上凑到他眼前,“笑笑,你的手怎么了,这样随便包扎一下怎么可以,快些叫太医来看看。”“别这样唤我,我这般微不足道的人哪里请得动太医?”分明是想见他,从未想过要怨他。可是话一出口……策澄焕一把把何笑搂紧在自己怀中,紧紧得,窒息感给了何笑一分释然,两分安然。“你……这是干什么……”喃喃地问,却不挣扎任由策澄焕抱着,享着这属于策澄焕特别的暖意。“笑笑,疼么?谁做的?”难得的愤然,策澄焕拥着怀里的人,目中染上一分少有杀气。“不疼,没有谁,是我自己不小心,不劳你挂心。你今日倘若不来,再过几日怕是我都要忘了你是谁了。”字字如针,锋芒,冷然。“笑笑可是怪我太久未曾来见你?”心疼之色溢于言表,是他不好,这几日是他疏忽了,那日月光下的情景依旧历历在目,全是何笑的形容再无其他。“笑笑若是生气了,如今打是不能打了,给你咬一口可好?”嬉笑讨好,说着还真的把手伸到何笑唇边。何笑静静得看着他,目光似水平静,以平静掩着的慌神茫然情哀。谁也不能察觉这情哀,无论于何笑还是策澄焕。何笑不知策澄焕的名,不知他的身份,不知他在何处,不知在哪才能再见他,只得日日等日日失望,夜里总要到了疲惫至极才得以安眠。是要惩罚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人,抬眼对上那绿色的眸子,一口咬下去,狠狠的,直到血腥味溢出了。“怎么这般傻,任着我咬?”“不疼的,笑笑若是能不气了,再咬上一口我都情愿。让我看看伤口。”也不顾虎口处还往外渗着血丝,细细解开何笑指尖的白色袖布。“这四指,全是由着父亲想要,才是四指。”那人眸子里带着疼惜,细细得看着自己已经有些凝结成深红的血痕,缓缓开口,从前他问过,他没说。“……为何?”策澄焕手间动作微微一顿,蹙紧了眉头。“我家世代弹奏古琴,于弹奏古琴而言,尾指是禁指,唯独舍弃了他才能达到琴艺的至高境界,他曾这般告诉我。”淡淡得,仿若被舍弃不是自己的手指,犹如这么多年只为琴而活不沾染他物之人并非是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轻咬嘴唇,细细得看着那深红凝结起的血痕,显然还未上过药,只是这般任由何笑修养着怕是要留下痕迹。策澄焕宁可伤的是他自己。乐师的手不就是他的性命么?他怎能如此不珍惜。何笑伤成这般,策澄焕再回忆起今日初在门口见他时,何笑那心如死灰的目光……“笑笑在这里等我。”说罢起身。“你……要走?”泛白的嘴唇抿出一点嫣红。“啊?”策澄焕是念着去给他寻些药和白色丝布来包扎。“……不要……不要走。”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