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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好不好?”她如此温言软语,燕明卿的心顿时也软作了一滩水,想了想,却道:“此事不该由你去。”秦雪衣面露疑惑:“为何?”燕明卿低头看她,然后将那玉佩拿过来,道:“我自有安排,你不必管此事了。”信物是要退的,却不能让心儿自己去,那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温府,她已经知道这桩婚事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何况秦氏夫妇都已经不在人世了,他担心日后恐怕会有人道心儿的不是。燕明卿是什么都不怕的,但是他却不能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半点伤害,哪怕只是流言也不可以。于是,温夫人前脚回到温府,后脚便有人来拜访,自报家门说是长公主府的下人,听了这话,旁边温停月的眼皮子顿时一跳,心里莫名就生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温夫人面露不解,听那长公主府的人恭恭敬敬道:“殿下派小人来送些东西。”他说完,便冲身后的随侍使了个眼色,两人上前来,手中各自捧着一个匣子,揭开来,温夫人定睛一看,一匣子是南海夜明珠,各个都有鸽蛋大小,熠熠生辉,另一个匣子里,却赫然是一块花鸟白玉佩。温夫人怔住:“怎么……”那下人垂首道:“殿下说,今日见夫人喜爱这玉佩,索性赠与夫人,区区薄礼,还请夫人笑纳。”他说着,面上露出一个不卑不亢的笑来,十分得体道:“礼已送到,若无它事,小人便告辞了。”等温夫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那一行下人已经离去了,颇是利索干脆,半点不拖泥带水,不愧是长公主府的人。温夫人只好一脸发蒙地问温停月道:“月儿,这……”温停月也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来这一手,表情僵硬,硬着头皮道:“娘,这信物都退回来了,咱哥这婚事,怕是要彻底告吹了。”温夫人哎了一声,哪里料到事态会发展至此,但眼下已无计可施,只能不住叹气,道:“今日见了郡主,是个知心的好孩子,进退得体,可惜与咱们温府没有缘分,罢了。”她将那玉佩收了下来,又吩咐下人把那一匣子南海夜明珠收拾好,另附上一份礼,一并退了回去,只说公主的礼太重,不敢受,长公主府那边倒是没再说什么,此事便算是彻底揭过去了。日子一晃眼便到了六月底,倒是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朝堂上也是风平浪静,但是不知为何,这平静总让人觉得隐隐不安。议储之事还是为定下来,曹勋坚持不懈地每日在当朝上奏,一日都未停过,仿佛他上朝就是为了这一桩事情似的。崇光帝烦不胜烦,恨他恨得牙痒痒,甚至想直接让人把曹勋拉出去庭杖了事。但理智阻止了他,崇光帝为了让自己清静些,另辟蹊径,想出了一个对策,他开始告假不朝了。但凡曹勋头天上了奏,崇光帝面上不显,第二天必然不朝,仍旧召大臣们午后议事,一来二去,所有人都咂摸出了那个味儿,皇上这是还不想立太子啊。曹大人真是一根筋,看架势愣是要把这南墙给撞破了。就在二者僵持不下,拉锯战眼看要越来越紧张的时候,崇光帝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贺州的信,当即下旨,说是在八月底,祭祀社稷的那一日册立太子。这突如其来的旨意,犹如往水里撒了一把石灰似的,朝堂顿时为之震动起来,所有人都大松了一口气,心道,总算要定下来了。这两个月以来,因为曹勋持之以恒地上奏,不止崇光帝烦,就连诸位大臣都有些吃不消了。养心殿。崇光帝将手中的信压在案上,程芳端了沏好的茶奉上,小声道:“皇上,当心烫。”崇光帝示意他放下茶盏,视线却仍旧粘在那信纸上,自言自语道:“了觉大师说,明卿的病已好了,但心犹不稳,这个心不稳是何意思?”程芳听了,只好揣测着道:“大师的意思是说,殿下的性子未定下来?”崇光帝摇了摇头,道:“朕倒觉得,不像是这个意思。”程芳闭口不言,崇光帝站起身来,负着手踱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事来,道:“朕要拟个旨。”程芳立即应答:“是。”……坤宁宫。皇后手里拿着册子,却没有看,秀致静美的脸上露出几分若有所思之色:“祭社稷之日?”旁边的宫人垂首道:“是,皇上的旨意是这样说的,八月底要册立太子。”闻言,皇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将册子放下来,一点点理平了书页,道:“皇上也是烦了那位曹大人,也好。”她慢慢地道:“夜长梦多,以免生变。”说这话时,她的双目沉静异常,像是要透过窗口的珠帘看向那更远处的天空,隐约蕴含着风雨欲来之势。崇光帝的旨意果然有用,封了曹勋的嘴,此后上朝,再不提起议储之事,一时之间,不止崇光帝,其他大臣们都有些惊恐地发现,他们竟然已经不习惯了。可见曹大人的厉害之处,叫人十分佩服。按照大齐的规制,每年春秋仲月必须要祭祀社稷,地点就在京郊的社稷坛,这一日,皇帝必须率百官亲自前往,祭祀社稷,以求国运昌顺,国泰民安。因为帝王要离宫,是一次十分隆重的出行,每到这时候,整个京师的百姓都会出来观看,望着帝王的仪驾往京郊而去,可谓万人空巷,人山人海也不为过。帝王出行,宫里提前就要做准备,燕明卿作为长公主,也是应该去的,倒是秦雪衣不必去,她盘腿坐在榻上,咬着果子看燕明卿穿戴公主冠服,忽然道:“卿卿,你又长高了。”燕明卿转过头看她,挑眉道:“长了多少?”秦雪衣赤着脚跳下榻来,站在他跟前,比了比,自己只到对方的下巴处,她有些泄气道:“我之前有你鼻子高呢。”燕明卿低头看她,道:“不高兴了?”秦雪衣又咬了一口果子,摇头,道:“没有。”燕明卿知道她话没说完,便等着听,却见她吃吃笑起来,道:“我还小,还有得长呢。”言下之意就是,燕明卿以后没得长了。燕明卿哭笑不得,索性将她一把揽住,抱了起来,掂了掂,一本正经地道:“这样就一般高了。”秦雪衣笑起来,十分开心,还把手里咬了一半的果子举了举,道:“卿卿吃么?”燕明卿看了那果子一眼,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让人见了就没什么食欲,但他还是张开了尊口,等着投喂,岂料秦雪衣把手往回一收,笑眯眯道:“求我啊。”燕明卿眼睛微微眯起,眸色幽深,秦雪衣还在那嘚瑟:“你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