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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怎么办?那时候自己已经不在了,都没有办法拦着。浓重的无力感涌上沈辞心头,他突然发现自己是怕死的,他怕死后只能躺在棺材里慢慢腐烂,什么事也做不了。☆、第64章要虐一起虐听闻许青寒在外等候,午睡的皇帝猛然坐起身掀开被子,鞋袜也顾不得穿,光着脚蹬蹬大步走出门去,惊得老太监王喜捧着靴子跟在后面迈着小碎步紧跟上去。许青寒站在门口,明明身旁有不少随侍的下人,他却偏生散发出孤独死寂的气息。他瘦了许多,单薄得仿佛能被凛冽的寒风刮走。他失魂落魄的低垂着眸子,脸色苍白,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疲倦。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头,眼中的脆弱让皇帝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本来他对小弟和乱党的私奔颇有微词,想着见面时定要狠狠训斥他,结果刚一见到人心就化成水了。许青寒撩袍跪下,端端正正的行了个大礼,双手按在地面上,以额触地拜道,“臣弟不肖,整整一年没有侍候皇兄膝下,在此向皇兄请罪。”“哎,朕还能让你侍候吗?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比什么都强!怎么瘦成这般模样,那个反贼欺负你了?”皇帝满脸疼惜的双手扶起许青寒。许青寒一听到皇帝提起沈辞,不可自已的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道,“没有,阿辞没有欺负臣弟,他对臣弟比对自己还好。”“你看你憔悴成什么样子,他灌了什么迷魂汤把你迷得神魂颠倒的,都证据确凿了还要为他说话!”皇帝连连叹息摸着许青寒脸颊安慰道,“算了算了,不提那些没用的了,你回来就好。以后可不许一声不响的跑出去,你知不知道皇兄多担心你?”许青寒余光扫到皇帝没穿鞋袜,踩在冰冷石阶上的赤脚已经冻得泛红。圣上和殿下兄弟二人说着话,王喜猫着腰站在后面不敢插话打断,只能默默地把那双精致的绣金丝靴子捧得高了些。许青寒从王喜手中接过靴子,蹲跪下去伺候着皇帝穿上,乖顺懂事得反常。皇帝穿好靴子,警惕的问许青寒道,“无事献殷勤,有什么事要求朕?”许青寒闻言双膝落地,“噗通”一声跪在皇帝面前,声音萧瑟得宛如秋风中落叶,“皇兄,求求您,放过沈辞好不好?他没有要害臣弟,您看臣弟和他同床共枕、朝夕相处这么多年,他可曾害过臣弟一根手指头?他也没有要谋反,臣弟那段时日和他吃住不离,他根本就没有和人通过信。沈辞是冤枉的,皇兄您高抬贵手!”皇帝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咬牙切齿的道,“许十二!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窍,除了那个侍卫心里就没别的了?你堂堂王爷成天困在儿女情长里,连精气神都被掏空了?”许青寒叩首道,“皇兄,我和阿辞就像两个泥人,已经打碎揉在一起重捏了,我中有他他中有我,您杀他和杀我并无区别。皇兄,求您开恩,放他一条活路,也放臣弟一条活路。如果他死,臣弟也要追随他而去!”“你……”皇帝虎目圆睁,抬起巴掌向许青寒脸上照顾。许青寒微微阖目,不闪不避的吃了这一耳光。他身子本就熬得犹如风中残烛,挨过打后连跪姿都维持不住了,单手撑地轻轻咳嗽两声。他并不知道自己唇角已经挂了血丝,皇帝却在他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清晰的看到了那丝艳丽的颜色。皇帝心中升起悔意,微微软下语调恨铁不成钢的道,“为了个微不足道的奴才,你就自甘堕落,寻死觅活,卑微得跟被抽了骨头似的?朕的十二弟以前的骄傲从容哪里去了?”“臣弟愿倾尽所有,换沈辞一条命。”许青寒再次俯身叩首。皇帝俯身去扶他,身为九五之尊的他先退了一步,“天寒地冻的,石阶上甚是寒凉,快起来说话。”许青寒咬着下唇,倔强的道,“臣弟跪求皇兄开恩,若是皇兄不答应,臣弟就跪死在您殿前!”皇帝也没料到许青寒竟然这么不听话,他面带愠色的道,“不识好歹!你自己的命自己不知道爱惜,用来吓唬谁?爱跪你就跪着,什么时候自己想清楚了就起来了!”他一拂袖转身回到殿中。王喜偷偷回头觑了一眼皇帝,走到许青寒跟前顿着脚挤眉弄眼的低声道,“哎呦,小祖宗你这是又又又闹哪出,圣上成天惦记着你寝食难安,你怎么一回来就这么气圣上!”他在许青寒身前转了几步,一甩拂尘道,“个小没良心的!”他在宫中当值多年,本是最谨言慎行的人,实在是气急了才能失了规矩说出这等话来。皇帝余怒未消的坐在案前翻看奏折,一边看一边一杯一杯的喝茶水。结果奏折一个字没看进去,喝水倒是喝饱了,也不知是真喝水喝的还是被许青寒气的。忽然殿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陛下,不好了!王爷……王爷他晕倒了!”☆、第65章哭唧唧当今太子许致远年二十九,为人德才兼备,博古通今,早就是人们心目中继承帝位的不二人选。他和许青寒从小一起长大,和这位小王叔还是幼时好友,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两个人开始有了各自的道路,聚少离多渐渐的也就疏远了。许青寒刚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许致远的长子许晨岚,七八岁的小人儿趴在床边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看,看到他醒过来之后兴高采烈的扭头喊道,“父王父王,小叔祖父醒啦!”许致远凑过来看许青寒,微凉的手背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总算是退烧了。小王叔你自己不知道发烧了吗?”许青寒头痛欲裂,难受得蹙起修长的眉,他望了一眼窗外浓黑的天色,声音因高烧嘶哑得厉害,“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从你晕倒的那天开始算,已经是第三天申时了。”许致远摇了摇头唏嘘道,“父皇都要急死了,一直怀疑是不是因为他罚你跪了一刻钟把你跪坏了。若不是所有太医异口同声说你只是太过缺乏睡眠,父皇不知要有多自责。”许青寒用手肘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掐着眉心道,“这是哪里,我想回王府。”“这是东宫。父皇千叮咛万嘱咐要我照顾好小王叔,若是小王叔不胖回二斤rou就要找我清算。”许致远叹了口气道,“还请小王叔放宽心在小侄这儿住下,吃好喝好多涨几斤rou让父皇夸夸我,这一年见不到你他老人家烦躁得很,动辄骂我一通,我算是被小王叔你害苦了。”许青寒没有心思听他叨逼叨,不耐烦的偏过头道,“也就是说不让我回府了?”许致远被他问得微微尴尬,掩唇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