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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那根糖葫芦,脑中闪过了很多人。在一片血色中状弱疯癫的松溅阴,孤雪般冷峻寂寥的滕当渊,还有般若仙府的那些人……这般思虑不过片刻,盛鸣瑶挪开视线,对着苍柏半开玩笑道:“折腾了这么久,我居然才吃到了一根糖葫芦。”只是这话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在这不大的院落中两人气氛融洽,欢欣愉悦。而暗处,自然也有心中酸涩苦闷者,可惜无人关注。盛鸣瑶所在的这间屋子,位于明府西北角,这里向来荒凉又地处偏僻,冬冷夏热。哪怕是城主府下聘联姻后,盛鸣瑶所居的简陋房屋也没有太多人在意。这件婚事,是明府与城主府的喜事,独独与盛鸣瑶这个当事人无关。“……所以,我们是在七岁的时候认识的?”“对,初见时,我才六岁。”苍柏眼底同样漾起了浅浅的笑意,“那时的阿鸣jiejie,总是闹着要吃糖。每每伯父都会将糖藏起来,你就拉着我翻箱倒柜,将屋子里弄得一团乱。”盛鸣瑶不好意思地轻咳了一声,虽然是幻境设定,可这还真是她能干出来的事。问了这么多,盛鸣瑶以她敏锐的情绪感知发誓,身旁的少年并没有说谎。确实,苍柏并没有说谎。早在前日与松溅阴对峙之后,苍柏就已经开始逐渐淡去关于现世的记忆,如今他所言之语,确确实实都是“真实”。盛鸣瑶与苍柏并排坐在凉亭,咬着糖葫芦,状似随意地问他:“他们都叫我‘阿瑶’或者‘瑶瑶’,为何只有你叫我阿鸣?”微风徐徐,两人在停下,零星的阳光落在了凉亭外的小池塘中,平静如死水的水面终于也泛起了丝丝涟漪。苍柏同样举着糖葫芦,听见这问题时,迷茫地抬起头:“这不是当日阿鸣jiejie自己说的吗?你从来不让我叫‘阿瑶’,说是不喜欢这个名字。”盛鸣瑶眨眨眼,心中失笑。想来,这是现世中,自己语焉不详的那些话,却被苍柏牢牢记住,乃至于根深蒂固到处于幻境都未忘记。如今正值午后,太阳高悬,多亏了明府的西北角僻静又无人愿意时常往来,到是给二人建立了一个相对私密的交谈环境。两人闲谈许多,盛鸣瑶见气氛松弛融洽,扬了扬下巴:“你的手是怎么回事?”“这……我无事,阿鸣jiejie不必担忧。”见苍柏轻声说这话,一边还要将手缩回袖中,盛鸣瑶眉头皱起,直接将糖葫芦放在凉亭木桌上的盘中,又一把拉过了苍柏的手。也不知为何,如今分明已经入夏,可苍柏的手指却是无比冰凉。肌肤相触间,盛鸣瑶觉得自己好似是在夏日碰到了一块寒冰,舒服是舒服,只是生怕下一秒就把他融化了。这家伙的身体,也未免太差了些。“你这是怎么弄出来的?”盛鸣瑶目光落在了苍柏手背上,白皙透亮到几乎泛着光的皮肤上出了青色的血管外,赫然多了几条怵目惊心的烫伤红痕。“昨日不小心弄出来的。”“不小心?”盛鸣瑶半点也不信,“怎么不小心能弄成这样?”苍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他眼下扫出了一片阴影,无端落寞,更添上了几分苦恼。“阿鸣jiejie不好奇,我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吗?”见盛鸣瑶执着于这个问题,苍柏直接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梧州与锦辽城相接之处出现了天洞,我此次前来,便是为了解决天洞一事。”被苍柏这么一说,盛鸣瑶暂且放下了烫伤一事,仔细扒拉着记忆中的设定与那日在茶馆听见的流言,到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这天洞,恐怕就是幻境中,故意留下的“破绽”。若是不愿意按照设定,规规矩矩地磨砺心境,那么这个天洞就会是最好的突破口。盛鸣瑶又与苍柏交谈了几句,心中愈发坚定要去“天洞”附近一探究竟。“第一次天洞便是由我父兄解决的,可惜他们……”苍柏说到这儿便住了口,神情略带惆怅,“如今便该由我担起这个责任了。”盛鸣瑶若有所思道:“按照你之前的说法,天洞需要以人之力,闭合洞口?”苍柏点点头:“可以这么说。”他用吃糖葫芦剩下的竹签,在桌上画了一个圈:“这是天洞。”接着,又在圆圈处立了一条线:“我们需要从圈的两边推,直到让它两边重合,变成一条直线为止。”“那岂不是人越多越好?”“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后来才知道,天洞之所以叫天洞,正是因为它对人也有筛选,若是不符合它规则的人根本无法靠近。”盛鸣瑶“唔”了一声,顿时又陷入了沉思。这个天洞也不知是何来历,自己势必要走一遭。“我没想到,你也对这事感兴趣。”就在盛鸣瑶沉思之时,苍柏侧过脸,对着她眨眨眼,细碎的阳光混合着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一起落在了苍柏的脸上,为他乖巧精致的面容瞬间变得鲜活许多。盛鸣瑶失笑,苍柏这家伙,比起现世中偶尔会出现的那些让人看不透的情感,在幻境之中的苍柏还真是分外活泼。“给,你先擦擦手。”再怎么活泼,这些细微的小习惯总是不会变的。盛鸣瑶知道苍柏最爱干净,尤其是自己的手,爱护非常。就在苍柏接过了盛鸣瑶递给他的帕子时,盛鸣瑶忽而冷不丁地开口:“你说了这么多,却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背上的红痕,究竟是怎么搞出来的?”说了这么多话,盛鸣瑶到底还是没有忘记这件事。苍柏微怔,他低着头,在盛鸣瑶看不见的角度再次勾起嘴角。继而手中一松,帕子飘落到了他的膝上,险些被风吹落。见他怔忪,盛鸣瑶叹了口气,从他膝上拿走了手帕,又拉过了苍柏的手,细细替他擦拭手指。鼻尖忽而飘来了一阵似有若无的香气,不似花香那般浓烈扑鼻,像是夏日午后一只突然出现的蝴蝶拼命挥动着翅膀,企图将自己嗅到的远方花卉的芬芳,赠予不可出远门的故人。丝丝密密,沁入心脾。苍柏回过神来,感受到手上不同于自己肌肤的温度,耳根不自觉地红了一片。无论是更早的时候,还是现在,苍柏可以肯定,他从未与女子这般靠近过。并非是无人想要亲近他,而是苍柏自己不喜旁人靠近,总觉得腻烦。“没什么……”苍柏垂下眼,指尖微微蜷缩,轻描淡写地掀过:“前日与松表哥起了些争执,两人都在气头上,不小心被茶水溅到了手背罢了。”旋即,苍柏又是不好意思地一笑,干净清澈:“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