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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得意满地回来了。任平生瞧着花满渚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觉得好笑,便也随了他的心思,转头去都审问李忘贫年夜饭相关事宜,花满渚这才探头探脑地打开房门,看样子觉得任平生已经不生气了,这才殷勤地跑上前去,咧着笑给任平生又是捶腿又是捏肩的,绝口不提刚才的事情。任平生一边听李忘贫汇报,一边抓着花生米往身后砸,花满渚下意识地张口接住,刚嚼完,任平生便适时又扔来一颗,如此一颗接一颗,看得李忘贫一愣一愣的,对任平生往身后扔东西也如此神准的功夫惊叹不已。果然是钱多好办事,李忘贫这个钱袋子虽然手脚不太灵活,办事还是有效率的,不知花了多少钱,硬是定下一桌丰盛酒食,酒楼里恭恭敬敬掐着饭店送过来的。望着那一桌菜和不停往屋里搬的酒,花满渚直咂舌,明明就只有三个人,这些都够七八人吃的了。李忘贫得意地说,年夜饭一定得把桌子都摆满了,才叫团圆美满。三个人将桌子摆在庭中树下,酒坛子在一边一字排开,桌下生了一只小火炉,烤得四周都暖烘烘的。夜色渐浓,院门外华灯如星,爆竹声频频,小孩子们走街串巷的嬉笑声越墙而来。任平生和李忘贫就着那些笑声饮酒,花满渚却被任平生严令限定只能喝三杯。花满渚的酒量一直不好,以前任平生还笑话他,后来却变成不许他多喝了。花满渚也不在意,三杯正好,微醺不醉,正适合过节的气氛。许是喜上眉头,又许是愁上心头,李忘贫三杯两盏,喝得飞快,还未到子时,便已醉了。朦胧中看着对面的两个人,竟有些难以释怀,突然伸手抓住了旁边花满渚的胳膊。任平生眉头一皱,就要将他拉开,却听他突然说道:“小渚,你跟我说,我是跟你和你师哥在喝酒吗?”唉,花满渚心里一叹,看了任平生一眼,答道:“是,是我们三人一起。”李忘贫点点头,松开了手,望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任平生刚要开口,李忘贫却又说道:“你们俩真狠心,真狠心。”任平生闭上嘴,自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真狠心!”李忘贫一拍桌子,恨恨地说,“怎么就不说一声就走了呢?这儿有什么好,有什么好……为什么不跟我去霁州……”任平生安抚地拍了拍花满渚,任李忘贫自顾自地说下去。“我知道你们心里难过,难过,可是我心里也难过。”李忘贫说着说着,竟有些委屈起来,“别人都怕我,说我脾气差,爱打架,都不理我。虽然平生打我,可我佩服你,你功夫好。”任平生笑着摇了摇头。“就你们两个人,”李忘贫打了个酒隔,“就你们俩,是我的朋友。”花满渚有些不是滋味,径自饮了一杯酒。“你们,别再不见啦!”李忘贫趴在了桌上,两只眼睛有些湿润,又重复了一遍,“别再不见啦!”任平生转过头去,不想再看他。☆、第十二章:一晌贪欢烟花坠作者有话要说: 万万没想到,小生终于写到这里了。虽然比较不伦不类……夜空里骤然升起一朵烟花,接着,更多的烟花绚烂升空,门外的笑闹声越来越多。任平生呼出一口气,将酒杯重重一放,起身扶起李忘贫,往屋子里走去。李忘贫还在迷迷糊糊说着醉话:“平生啊,明天你……呃……教我功夫吧,那个往背后扔东西的功夫……”任平生驾着他往床上一扔,目光沉了下来。静立片刻,才轻轻说了一声:“抱歉。”李忘贫正醉着,并未听见。任平生抖开被子盖在他身上,这才转身走了出去。院子里,花满渚正仰着头看烟花,任平生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一边的斗篷盖在他身上。夜深了,再好的佳节,终究是风寒露重。花满渚看着他笑。两个人都没有睡意,任平生把花满渚手边的酒壶拿开,换上了热茶,自己却依然一杯接一杯地饮酒。花满渚捧着茶杯,笑着问:“师哥,咱们这次走的时候,会跟李大哥告别吗?”任平生摸摸花满渚的脑袋,也笑着答道:“道了别,他会乖乖让咱们走吗?”花满渚摇摇头,微微嘟起嘴,“他是师哥的狗皮膏药,当然不会。”“……”任平生倒是没想到花满渚会这么说李忘贫,倒像是吃醋了一般,一时失语。“我知道,”花满渚抓着任平生一只手,又接着说,“不能让他卷进来。当他是朋友,才不能说。”任平生笑笑,“乖。困了吗?”“不困。”花满渚应了一声,望了望李忘贫的屋子,“师哥,我们这也算是单独过年了吧?”说着突然一笑。“是啊,好不容易把李忘贫灌醉了,咱们俩就好好过年。”任平生也笑了。他知道花满渚没有醉,但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些日子心事重重的,就让花满渚趁着这气氛好好放松一下吧。“好,师哥,干杯!”花满渚端起自己的茶杯,举向任平生,弯着眉眼望着他。任平生一笑:“你倒是便宜,一杯茶换我一杯酒。”语毕,便将杯中酒仰头引尽。花满渚吐吐舌头:“你自己不让我喝,这可是师哥你非要给我占这个便宜的。”任平生嗤了一声,捏起一颗花生米又往花满渚嘴里砸去。“不过,”花满渚一边嚼一边说道,“师哥你为什么不让我喝酒啊?我好像也没因为喝酒闯过什么祸啊……”“……”任平生被噎了一下,心里大叫着你闯的祸大了去了。这么想着,只好咳了两声才说,“你喝多了乱打人。”“我?打人?”花满渚指了指自己,“怎么可能?我每次喝酒都跟师哥在一起,在你们面前,就我这三脚猫功夫,打得过谁啊。”任平生眼睛一瞪:“管那么多干什么,闭嘴。”花满渚嘴里又被扔进一颗花生,他翻了翻白眼,又拿起酒壶将任平生的杯子斟满。“怎么?”任平生看了一眼杯子里满得快要溢出来的酒,“想灌我?”花满渚猛摇头:“岂敢岂敢,佳节良宵,师弟我就是为你打个杂。”两个人一个斟,一个饮,开开心心地说着话,都当各自心里没有暗藏着那许多不能说的事情。饶是任平生千杯难醉,也挡不住花满渚拿茶水跟他对饮,眼神到底也朦胧恍惚起来。看着任平生坐着都有点晃悠了,花满渚赶紧挪到他身边,将他稳稳扶住。“师哥,还要喝吗?”花满渚小心翼翼地问。任平生眼底已经染上一抹绯红,一边摇头一边伸手揽住了花满渚,“不喝啦,不喝啦。猪,你是故意要灌我的吧!”花满渚低着头,却没有松开扶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