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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天里走动。他长得慈祥,再加上南灵岛上种了无数仙药仙草,仙人们偶尔有个什么需要,但凡开口南灵大都不会拒绝,在仙界是出了名的好人缘,每回去了天上都能带一箩筐的故事回来。南灵出了名的护短,应周与他相熟,一听说应周竟然只得了第二,立刻就去天上打听了,结果还真叫他打听了点原由回来。天上不似人间,仙人们活得无所顾忌,因此表达感情也十分直白,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虽说是想嫁榜,投票的却不拘是男仙女仙,人人有份。应周这样的长相,加上性格温和,见了谁都是笑盈盈的,除了女仙们,也受不少男仙的欢迎。原来第一轮投票的时候,应周的票数其实遥遥领先敖渊龙君和天尘司命。结果第二轮再投的时候,敖渊龙君的票数忽然暴涨,后来居上,生生超越了应周。为何第一轮与第二轮的结果会差这么多?这事说来有些话长。敖渊龙君的爱慕者众多,里头最出名的那一位,正是仙帝的小女儿朝玲公主。这位朝玲公主对敖渊龙君的迷恋真当是无人不知,她本人也从不掩饰,成天里的往四海龙宫跑,虽然大多时候都会吃闭门羹,热情却依旧不减,几百年如一日,但凡是同敖渊龙君有关的事情都上心得很。她的护短程度比之南灵有过之无不及,一听自己的意中人落后,立刻发动了仙帝宫中伺候的仙娥与仙侍们把票全部投给敖渊龙君,这么一来,敖渊龙君多出了几百票,最终成了榜首。这其实算是明目张胆,堂而皇之地舞弊了,但谁让她是公主呢,没人会为了一个无关痛痒的榜单去同她作对,最后也就不了了之,这么着了。应周摸了摸鼻子,问:“我与龙君不相熟,去借法宝会不会太贸然了?”天尘却道:“人间的屏障与金龙一族息息相关,龙君应该不会拒绝。”这么一想倒也有道理,算起来许博渊同敖渊也算是同源同族,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脉,总不至于小气到一个法宝也不愿意借才是。应周已经许多年没有自己驾过云,怕一个生疏把自己摔了,干脆叫了东南送他。至海边,天宽海阔,白花花浪涛拍岸,真当是气势滂沱。应周其实不大喜欢水,湖啊河这些也就罢了,深不可见的海叫他心中无端有种紧张。住在海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大概会比不周山上更冷吧——他蹲下身来,食指在海面上轻轻一点。细小涟漪自他指尖泛起,一圈一圈越来越大,像是在传达着什么讯号,向着深海而去。等了一会,海面上浮起一个黑色影子,迅速靠近了过来。应周定睛看去,只见那黑影长着人的身体,脸却是光秃秃的,除了眼睛外,鼻子耳朵一概没有,下颚长着章鱼触须,被海风吹得向后摇摆,一脸凌乱。他从海浪上跳下来,动作有些滑稽,朝应周躬身拱手道:“山君。”“唔……你是?”“在下姓章名八,乃是龙君坐下章鱼成妖,承蒙龙君看中,是这龙宫的管事太岁。”应周本以为还要通传好几层才能联系上敖渊,没想到随便一敲门就敲出了位管家来,于是客客气气问道:“我来求见龙君,章太岁能否为我通传一声?”章鱼精光滑的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山君来的不是时候,龙君前些日子入了蜃境闭关,恐怕有些时日不会出来。”关于龙族蜃境的事情应周也有所耳闻,说是金龙一族历代祖先的埋骨之地,里头的龙气十分浓郁,亦是龙族修炼的场所。“山君可是有事?不如与在下说,在下定会转达龙君。”“唔……”应周犹豫片刻,还是将来意说了出来,“其实是我遇到了一些麻烦的事情,想求借龙君的九真珠镜一用。”章鱼精圆溜溜的眼中闪过诧异,不周山君竟然会有遇到麻烦的时候?他又恭恭敬敬道:“山君要借珠镜,这件事在下倒也能做主,只是不知山君借珠镜是为何用?若是来日龙君问起,在下也好交待些。”应周理解地点点头,从他下凡的目的开始,到遇到狐妖的事情为止,长话短说将事情交代了一遍。他本以为还会费上一些口舌,毕竟是他拜托别人做事,却不料章鱼精听完后面色一变,急匆匆道:“山君稍等,在下这就为山君取珠镜来。”说完也来不及等应周反应,章鱼精直接跳回了海里,一溜烟不见了,看起来心急的人倒像是他而不是应周。章鱼精动作十分迅速,前后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回来了,手中托着面四周镶嵌九枚圆润晶亮的珍珠的古镜。镜子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应周接过,镜面转动间照到了章太岁,映出一头巨大的长须章鱼。他又将镜子朝身后东南比划了一番,镜中立刻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应周将镜面转向自己,却见里头虚无一物,什么也没照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太累了……明天要回国了,还在收拾行李,明天可能也会很短,后天开始每天4000。第39章第三十九章书房中烛火通明,来自边关外的信上书字三行,字如书信其人,遒劲苍茫,转折撇捺锋利如同出鞘利刃,隔着千山万水都叫人感受到他的决意果断。许博渊看了两遍,垂下眼睑,将信烧了。许婧鸾抱膝坐在太师椅上,脸枕着膝盖,轻声问道:“哥?”“嗯,”许博渊平静应了一声,“无事,不必担心。”许婧鸾抿了抿唇,完全没有被这句话安慰到。她怎么想得到,只是带应周去秋狩而已,竟然会闹成如今这样。御驾受惊,秋狩提前结束,应周下落不明,许博渊刚到京城就被停职查办,同自己一起被软禁在了府中。外头赵恒的人里三层外三层,将昱王府围得铁桶一般滴水不漏。“都怪我……”她目光放空喃喃道。许博渊起身,走过去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罕见温柔,“万事有我。”许婧鸾按住他的手,抬起头小心翼翼道:“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以后都听你的话,再也不敢了。”“我没有怪你,”许博渊道,“也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他说这话时目光中闪过愧疚,很快,一闪而过,许婧鸾太过熟悉他才能察觉到,她想那是对应周的。应周消失在火海中,有一个猜测他们谁也没有说,谁也不敢说。她希望自己是错的,但那偏偏又是最可能的,太可怕了,只是想一想她就浑身发寒。“他没事的,”许博渊说,“小白还在这里,他会回来的。”这句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