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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冲:“她去哪儿?”“应该是法国吧?她学法语的,那肯定是去法国了。”他的回答明显没有诚意,更没有诚信可言,陆时迦听了握紧拳头,却又无处下手,只冷声问:“到底哪儿?”“有本事自己问!”祈凉忿忿地喊,不知道哪里来的底气,果决地挂了电话。什么也没问到,陆时迦压着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他低骂了一句,将手机甩到了床上。其实他可以去找、去问很多人,李妲姣,他哥陆时樾,祈畔,季来烟,甚至是之前留了号码的徐云柯。他光想着还能问谁,却没想过,他分明还可以去梅外的官网上看通知,访学名单的那一条消息还在主页挂着。祈热去了哪儿,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祈热抵达东京的当天,天气阴沉,四处泛着冷意。眼前的场景在来之前已经被她查看了不少遍,是以她不觉得新鲜,只感到莫名的安心。她知道,在这座城市,有她要去爱的人。她也相信,在这座城市,她会找回自己丢失的东西。心里这样一想,脚步便越发坚定。东外大的接机团里有中文翻译,热情地带领她坐上大巴等候,等所有人到齐,大巴再一路由成田机场往学校移动。到校后祈热又很快被带领到早分配好的单人宿舍,宿舍条件比国内差一些,祈热却半点不在乎。连续办了两天手续后,祈热看着满眼的樱花稍稍地有了些实感——她真的来到了这座城市。别人是先走一走、看一看,才会爱上一座城市,她则相反,她尚未走出校园一步,就已经爱上了东京。颠倒之后,祈热在第三天的时候和同行的老师相约出游。三月底的天,夜里还是有些凉,祈热加了件外套,背了包要往楼下去。包里手机震动,猜想是同行的老师来催。拿出来一看,却是陌生的号码。祈热看得一停,忽然就不敢接了。但转念一想,陆时迦还不知道她来了日本,即便知道,也应该不会给她打电话。她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更多。眼看就要挂了,祈热接起电话,用着不标准的日语,“もしもし(莫西莫西)?”那边停了几秒,停顿的时长,与上一次通话似乎是一致的。祈热的预感又一次涌了上来,她终于不再犹豫,“陆时迦。”语气里不是疑问,而是肯定。陆时迦的嗓音很低,不似从前那般带着高中生特有的朝气,语气也有些冷淡,“季阿姨让我给你带点东西,我在你宿舍楼下,你下来吧。”祈热听着却十分受用,莫名扬起了嘴角,也不介意陆时迦快速挂断电话,踩着楼梯就冲下了楼。东外大的校园里樱花正开得华盛,宿舍楼下便是一排樱花树,柔和的粉色垂在头顶,往外蔓延着清香。祈热恰好穿着藕粉色的外套,冲出楼道口后,就要与樱花融为一体。在一片粉色当中,祈热寻见了一抹绿,也终于看见不再一身黑的陆时迦。祈热在这一刻忽然理解了人生四大喜中的“他乡遇故知”。更何况此刻她眼里看的,身前站的,是她追逐而来的,不舍的爱人。这会儿她脚步倒慢了下来,走出的轨迹笔直而自然,脚步轻快却又坚定。到了人跟前,还没开口,陆时迦就将手上的东西往她身前一塞。祈热急忙接住,“季老板让你带的?”她低头翻看,“都有什么东西?我应该都带了。”这一刻倒和初中的时候,季来烟让陆时迦给她捎带一些点心或是换季的衣服,有些一样。她不问是谁告诉他她来了日本,也不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地址,更没有仔细看袋子里的东西,只是象征性翻着,语气自然地问:“吃饭了吗?”她低着头,再抬起来时发现陆时迦正看着她。“我问你吃饭了没。”祈热自然地重复一遍,她感受到了陆时迦身上隐隐的怒气,却假装没有。陆时迦胸口微微地起伏,看她最后一眼后转身就往外走。祈热立即收好袋子,没有犹豫地抬步追了上去。“你们学校的樱花开了吗?”陆时迦脚步飞快,她便小跑着跟在他身旁,微喘着气问他。“不知道。”他终于开了口,眼睛看着前方,与她没有半点眼神交流。“那你有空么?”祈热似乎一点不在意他的冷淡,换了个问题继续问。陆时迦闻言停下了脚步,侧了侧身看向她,“你到底想干嘛?”祈热看清他眼睛里的凉薄,却还是说:“你先回答我你有没有……”“没空。”陆时迦截断她的话,周身都透着冷漠。祈热将袋子抱在身前,“没空也没关系,反正我有导航……”她故意将话说得模糊,让人听了忍不住要猜想她到底想说些什么。陆时迦却没等来下文,只见她看一眼过来,说:“你回去吧,我也走了。”祈热说完当真就转了身,朝着宿舍楼走了回去。她起初走得快,接着步子渐渐慢了下来。同时也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陆时迦!”祈热当然是要转身的。被喊的人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往前。祈热却笑了,陆时迦现在的态度都表示着,她接下来有得追,但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便抬高了声音朝那抹背影喊:“我有你电话号码了!”或许,只该留下前三个字。她停在原地,看着那抹绿消失在落樱小路的尽头,知道东京的春天来了。她的春天,应该也不远了吧。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1421:14:18~2020-05-1509:3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在在是在在2个;和班夫闵、给自己加点甜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给自己加点甜10瓶;荲荲荲4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16章从东京外国语大学到浅草寺需要乘坐一个半小时的地铁,祈热因为中途坐错站,愣是多花了一个多小时。等出了地铁口,在乌泱泱的人群之中,她一眼见到了冷脸的陆时迦。自上次他去给她送东西,两人到现在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中间也没有联系。祈热尚未适应访学的生活,本想等自己适应了节奏再联系陆时迦,柳佩君倒先来了电话。柳佩君给祈热打,季来烟则给陆时迦打,一个担心陆时迦整天忙着不休息,一个担心祈热刚到东京不认识路。其实目的都不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