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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电影了?”陆时迦赶忙关好抽屉,再往下去开,最后在最底下抽屉里找出来,现在想来,他哥说的大概是往下数第一个抽屉。带上门出去,那边祈热正站在凳子上,手里举着设备,另外两人负责固定,祈热手臂早举酸了,见人终于出来,招呼他:“赶紧过来,我手要断了!”陆时迦原本慢慢吞吞,脑袋里装着那只羊角扣,祈热一喊,他回过神来,着急忙慌把锤子往旁边桌子上推,迈腿跑出去,只跑出一步,旁边哐啷一声响。回头,桌上的花瓶被锤子打倒,在蔓延了水的桌上滚出两圈,要伸手接住已经来不及,瓶子连带着金黄色的几支雏菊一齐落到地砖上,啪嚓,碎了。水流到脚底,陆时迦往下蹲,手刚伸出去,那边祈热喊:“停停停!”他转回头,祈热已经跳下凳子跑了过来。“你傻吗?这是碎玻璃!你要用手?”陆时迦迟疑半会儿,衣领一紧,被她提溜着站了起来。教训完,祈热倒自己蹲下去,伸了手要去捡,边吩咐他:“找个厚点的垃圾袋来。”陆时迦刚要开口让她别动手,有身影覆过来,人挤到他身前,单脚蹲下去,将祈热手一抓,声音一沉,“别动,我来。”紧接着回头,“迦迦,去厨房拿料理台上的购物袋过来。”陆时迦愣了愣,转身低了头往厨房走。身后,两人都收了手,陆时樾盯着碎片看,祈热一样看得出了神,她进门就见到了这几支小雏菊,这会儿全沾了水珠躺地上,像跳上岸的鱼,挣扎着要跳回水中。她伸手拾起一支,像是随口说道:“我给你重新买个瓶,小雏菊花期快要过了,你养点别的吧。”陆时樾将另外几支一并拣起来,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也好,我试试。”这样一打断,祈热也没了看电影的心思,只说下回她做好了字幕再来看,省去她同步翻译。陆时樾点头,知道他大概与这部电影无缘。上回买花瓶的地方,就在梅外附近,祈热回去时特意绕个弯过去,她走得飞快,身后的人倒跟得轻轻松松。“你不跟祈凉回去,跟着我干嘛?”花店还没打烊,祈热要伸手推门,陆时迦先一步侧身推开,“花瓶是我打碎的。”祈热走进去,有店员过来,祈热回一个笑,去看花架后边架子上的一只只花瓶,“隔那么远都能碰倒,我都替花瓶疼。”她看花瓶,陆时迦看她,“我不是故意的。”祈热看一眼他,指关节往他头上去,看来十分凶狠,落到他头上又只是轻轻触到他头毛,“你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我看你今天都不太对劲。”陆时迦没躲开,也不应声。祈热继续看回花瓶,嘴上念着,“我看你是皮痒了,过一阵就忘了游戏规则。”陆时迦小步跟在她旁边,似乎只有她这么威胁一句,他就有了名正言顺说实话的理由,他问:“你在找男朋友吗?”祈热发现小朋友果然都是八卦的,“在啊。”“找到了吗?”陆时迦背对着花瓶架子,微低着头仔细看她反应。祈热则仔细找着上回买的那款样式,“哪有那么快啊,我最近都忙死了。”她伸手转了转架子上一个细口瓶,“不过等放假了,我打算去剪头发,暑假特别热,正好换个发型,从头开始,估计就能找到了。”陆时迦跟着看一眼花瓶,小声嘀咕,“我也要剪头发。”店员就在几步远外,祈热露出笑容,指向架子上某处,“之前摆在这里的,是卖完了吗?”“我们这边一款只进一对,没有就是卖完了。”祈热点点头,取下刚才那只细口瓶,“行,那就这个吧。”店员微笑着接过,转身去收银台处包装。陆时迦一路跟着祈热,重复一遍:“我说我也要剪头发。”祈热在收银台前站定,“我听到了,要剪就剪,你这头发也够长了。”陆时迦低着头,“我要跟你一起去。”祈热脸上没什么表情,斜眼觑他,“要我请你剪头发?想得美。”陆时迦张口要解释,祈热下巴朝柜台里一扬,紧接着一句,“除非你把花瓶的钱给付了。”陆时迦一怔,嘴角随即隐隐一弯,低头掏钱出来。作者有话要说: 羊角扣需要考下古,25章开头部分有讲。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似星辰不可摘12瓶;求作者加更、粥粥10瓶;CC5瓶;Denise1瓶;第54章“丑。”这是祈凉见到短发的祈热之后,说的第一个字,也是唯一一个。祈热顶着新发型站在家门口,回头问另一个,“丑么?”陆时迦摇头,“不丑。”祈热哼笑一声,“撒谎。”陆时迦跟进门,声音几不可闻,“那天就说了好看。”那天,是指陆时迦考完试那天。胡桃里中学暑假放得比梅外早,陆时迦按照之前说好的时间,去梅外找祈热,那会儿祈热还在监考,他站教室外等,正拿了手机要往里面拍一张,身后有人靠近,回头一看,是祈热的同学。徐云柯浅笑着,沉声问:“等你jiejie?”陆时迦将手机放回口袋,迟疑一会儿,轻点一下头。“一块儿等,”徐云柯看一眼手表,“快了。”六点钟交卷,祈热收拾好了出来,朝两人打招呼,“我回趟办公室。”“嗯,不急。”徐云柯回应。陆时迦低下头,看样子,两人是约好了的。“她说你们要去剪头发,我正好知道一家,可以去试试。”徐云柯说明一句。陆时迦看一眼祈热离开的方向,转回头,仍旧只盯着地上的鞋面。他自己穿一双耐克,斜对面,是他认不出的一双户外帆布鞋。陆时迦稍抬了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乳白色圆领T恤,蓝色牛仔裤,黑色皮带,以及一股无形的、让他有些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这股压迫感一直持续到祈热跑回来才有所消减,祈热喘着粗气,似有话说,最后拍拍陆时迦,“靠,你的舞蹈启蒙老师去世了。”徐云柯问:“谁?”“迈克尔杰克逊,就刚刚。”祈热单手握拳撑在腰上,平复着气息。她刚回办公室,进门见一个个皆摇头叹息,一问才得知。一代巨星陨落,必然震惊全球。理发店里,理发师进行陪聊这项业务时,也不免提到。电推剪嗡嗡作响,倒像是悲鸣了。剪完,祈热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也有那么一丝丝的难过。理发师说,这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