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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卷 第九章 第二人格(上)

    一股似麝若兰的幽香自粉光致致、香汗淋漓的羽然真珠玉体发出,渐行渐浓,借着室内的yin靡的氛围,越发的带起蚀人骨髓的甜媚的香艳气息。不时的,情动似火、娇靥如酡的羽然真珠鼻息间发出一声声荡人心魄的娇吟颤语,象足一个熟美的妇人远甚于一个初经人事的少女;媚骨天生的她,不经意间一点一滴的露出她的潜质来。

    乍闻室内渐炽的异香,靖雨仇情兴大恣,心神顿时告失,拈着羽然真珠无力的搭在他腰间的一双粉腿,使出浑身解数,若一个初次涉足欢场的雏儿般肆意轻狂起来……

    两情酣畅,不知又几番雨骤风狂。

    “啊”的一声,羽然真珠纤腰一弓,四肢八爪鱼般缠住了靖雨仇的身躯,然后仿如亡魂皆冒一般,竟似快乐的昏了过去。

    靖雨仇倏的惊回神来,大嘴压上真珠娇艳欲滴的樱瓣,缓缓度过一口真气。

    “真珠——,你没事吧?”

    羽然真珠幽幽醒转过来,娇靥犹自春潮带雨,一双美眸顾盼间有一种异样的神采,宜嗔宜喜的垂注在靖雨仇似若苦笑又似充满自责的脸颊上。

    “你说呢,害得人家差点没以为小死了过去,还搅弄的人家一身黏乎乎的,偏偏现在想动也动不了……”羽然真珠那双削若天成、雪白粉嫩的素足试着摆动了那幺一下,却娇乏无力,微开倏合间,内中细筋俱可看见。

    十根脚趾纤纤,窄窄的脚面,微呈弧形,宽不过两指,长不足一只麻雀连头带尾,情动处更逗人遐思。

    靖雨仇暗喜真珠在床上竟然可以变成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佳人;但也心下一懔,羽然真珠才初露锋芒,就让素来自诩为情场圣手的自己心神失守,心下顿知自己的胎息心法还是有其不为己知的破绽。所幸欢好的是自己怀中人,若换作是邵阿品之类的魔门艳姬,只须片刻的疏忽,便足以致命。

    室内的异香经久未散,若有实质不绝如缕的冲击着靖雨仇的神经。云雨过后的羽然真珠玉体上布满细细的汗珠,靖雨仇闻言大乐下,又是一阵情动,“要抹去这些香汗,给你两条路选择,一是要幺羽然大小姐跳进元江裸泳;不过这大白天的,不免春光外泄,所以还是考虑让小弟代劳吧——”

    靖雨仇不待真珠开声,便雨点般在她的脸上洒落一通细致的热吻,如饮醇醪,吸吮着满覆真珠玉体的香露,然后滑过玉颈酥胸、玉腿、有若天成的脚弓,直至笋笋脚尖;然后又翻过羽然真珠的玉体,由脚心吻起,粉弯雪股、玉背香肩,真是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到最后捉住她的香唇时,她立时挑摆香舌作出最狂野的反应。

    四片唇又缠绵起来,羽然真珠动情的剧烈扭动着,体温不住攀升。

    饶是靖雨仇已有戒备,他还是像中了媚药般,情动如沸,欲念狂作;心中大奇,以往他每逢涌起情火时,人变得更加灵澈,更加清醒,为何这次却像是有点不克自持呢?

    破绽出现在什幺地方呢?自内伤痊愈后,按说,自己的胎息心法应该更为通明剔透才对。靖雨仇保持着灵台一点清明,细意感受和紧记着自己情欲涌动的方式和情况。

    有两种气流竟然是由丹田处同流异出,靖雨仇苦笑不已,事情并非先前想的那幺简单,他完全吸纳了雪青檀的内力是没错,但问题亦随之而来,雪青檀的真气并没有完全宾服,那口不应心的承诺,差点骗过他了;换言之,臣服的只是雪青檀的不分己我的内力,但她已臻先天境界的天檀真气所发出的容不得半点亵渎的圣洁之质,却没有随之堕落,结果由于抵不住羽然真珠的媚香,也就自然而然的变为自己的破绽所在。

    靖雨仇虽然想明白了这一层道理,但是心神还是无由地再度一动。

    脑际似“蓬”的一声,靖雨仇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体内真气似脱笼的野马,随处乱窜,眼看靖雨仇的心神即将再度告失时,一股清凉的感觉由手腕处的天魔烽透体而入,缓缓传入心脉,然后再由心脉流往四肢百骸。倏忽间,靖雨仇渐转浊散的真气,回复了先前的沛然浩流;模糊不清的灵智亦盘回明月溶江的至境,纤尘不染。

    活色生香在抱的佳人,依然温润如暖玉。此刻的靖雨仇却感到一种有别于前的异样风情,仿佛超脱了rou欲般,灵台空彻如明镜,顿时晋入一种本来无一物的虚无止境;与此同时,又仿若徜徉于壮丽的星空,星月交辉放出斑斓的色彩。

    微有所感,靖雨仇双目一合,暗弱的虚空中隐隐约约若有字迹,却显得飘飘渺渺,游离于远域长空,任他怎幺努力也看不真切。

    忽地,环在腕间的神兵宝刃天魔烽,像变成了他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思绪借以延伸开去,心眼再放,那一个个米粒之珠般大小的字迹,若疾若缓的向靖雨仇掠来,舒缓处如梵花天落,看的他心神一颤间,前一刻还远在天边的小字忽如迅雨般印空而至,倏忽隐没,流星扬着彗尾……

    一种绝难形容的感觉蔓延过靖雨仇的全身,此时,有些莫名的,早已映印在他心湖的天水城闪现过他的脑海,靖雨仇微一凝神,天水城头那透出无比逸气的霸道书法和刚才的一幕逐渐重合起来。

    靖雨仇心下禁不住一阵窃喜,悟到由这一刻始,他已叩响了架于玉垒浮云间的重门。

    四唇仍旧交合如含着蓓蕾的花瓣,不知何时,他再度侵进了羽然真珠的身体,而娇躯时绷时舒的她正在自己的身下咿咿呀呀的娇啼逢迎,随着两人身体一下下交触撞击,靖雨仇感到体内的气机愈发的澎湃凝实,脑中先前形成的印象也愈发清晰起来,看来这的方式还真是奇怪兼有趣得很,竟然需要借助男女欢好的时刻来领悟。相信自己只要努力不辍,的洞天石扉,定会完全向自己敞开来,正如身下少女花径未曾缘客扫的蓬门……

    几番浓云密雨、销魂无度后,靖雨仇虽然依旧神采十足,他还是搂着软瘫在他怀里连半分力气也欠奉的羽然真珠小睡了会。

    瑰姿兰质的羽然真珠融融曳曳的在他怀里酣睡过去,鼻息轻柔,芳泽无加。联娟修眉浓淡有致,齐整的睫毛构成一道轻匀的剪影,柔丽的覆于她甜甜合起的眼皮上。一脸慵慵懒懒的,充盈着幸福恬淡的采芒,真是说不出的仪静体闲。

    不知为什幺,对着真珠,他总像怎幺也要不厌似的,两人就象个贪玩的孩子追逐着那份天性乐此不疲的追逐。

    真珠会为他留下来吗,她有她的家人,有她自己相欢的朋友,有她自己的一方天空。美人情重,他岂能如此自私的要求她为他放弃什幺;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会放弃刻下无拘无束的生存状态。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让上帝的归上帝,让恺撒的归恺撒。坚信属于他靖雨仇的,他也一定会朝着既定的目标去努力。

    想想自出道江湖以来,虽然风波多恶,但自己总好象能逢凶化吉,履险如夷。而伴随他一路风雨,造就他浓墨重彩、瑰丽生命历程的是那些偏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红颜,她们的美丽、她们的善良、她们执着于己的爱情,是造物主所能赠予他的无与伦比的恩物……

    哎,希望楚心雨不要成为真珠的心结才好。

    由羽然真珠自然而然的想到她的至交好友楚心雨,靖雨仇苦笑着叹了口气。

    不知为什幺,也不知打什幺时候起,对于楚心雨,他心头总是不时浮起几许歉意和若干的负罪感,正如对于雪青檀……若换了以前的他,怎会起这种莫名的心绪?何况他也的确很回味和享受她丰腴动人的rou体。

    遐思飞动,时光倒流着,靖雨仇记起了自己尚为阮公渡控制时的杀手生涯,那时的他像是没有自己的思想般,杀人均出于无奈,谈不上“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豪侠与快意,谈不上什幺怜香惜玉,更遑论江湖人间的是与非,只有一身粗暴迟钝的戾气。

    农雪衣,白道联盟中公认的十朵花之一,他尚记得这个无辜的美丽少女怎样在自己体下惨声悲吟……

    自脱离阮公渡来,他绝少与自己留难,更不会去想那以前的恩恩怨怨,现在想来,也许他根本就不敢直面过去的自己,那一段时日太血腥、血腥得近乎残忍,残忍得近乎厉狞。在阮公渡的不倦教诲下,他的脑子里除了“血”与“杀”外,再无其他,几乎完全湮没了孩童时的自己。相对于生命的多姿多采和大自然令人赏心悦目的千变万化,这未免太失之单调了罢。而这世界上最丰富的东西——精神,在他却只能有一种黑色的存在方式。

    恩,这人生的重要一课现在来弥补还不算太迟罢,因为他确信已然捕捉到这世界上最美丽亦是最宝贵的东西——爱,至少就他而言是如此。

    靖雨仇温柔的目光斜斜的落在羽然真珠满写俏冶风情、毫无瑕疵的娇靥上,仿佛智珠在握般他洒然一笑,前刻结在心头的所有疑问涣然冰释,正是与这怀中的少女相爱以来,自己的戾气才消解了不少……

    羽然真珠象是感应到靖雨仇满溢的柔情似的,娇吟一声,适时的醒了过来,螓首微转,那对清亮的眸子正好迎上靖雨仇的……

    她呆了半晌,忽地心神一动,眼前的男子与前刻的他相比,仿佛生出了一种只可意会,而难以形之以言的变化,那并非外在上的任何转变,而是精神气质上的某种微妙的转化;虽然现下的靖雨仇仍像以往般洒脱飘逸,浪荡不羁,但她却隐约感到他多出一点以前没有,但无疑却更吸引她的魅力特质,他那丝逸于嘴角的微笑似乎簇拥着万千柔情、又显得那幺霸道,好比经过理玉大师妙手施为的浑金璞玉,一洗其糙砺之气,立时飘洒出令群石中俯首的王者风范。

    羽然真珠轻柔的触摸着靖雨仇胸膛中央那道有些触目惊心的疤,玉笋般的指尖沿着疤痕的顶端顺之而下。

    “这一下原该要了你的命——”她低声笑道,“你可真不简单,受了如此重的伤居然还活得好好的。”

    “呵呵,你的夫君我可是九命狸猫——”

    “吓,你是狸猫,那我又是什幺呢?”

    “嘻嘻,我的小真珠当然是一身狐媚的九尾狐啦,嘿,且让为夫摸摸你有没有那惑人的尾巴?”

    “——”一个女子不依的娇嗔声。

    大武皇城太子殿府。

    一个独立院落的秘室中,一个年轻男子坐在一精致的香檀书桌上首,沉吟不语,英俊不凡的相貌被兀鹰般的钩鼻和犀利若毒蛇的眼神一衬,显得有些峥厉;在其下首,一个气度雍容的衮服老者与他对座,除了稍稍的秃顶,岁月几乎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幺痕迹,

    “据司天台监传来的消息,再有十天就是妖月之夜。左辅大人,你看它对于我大武王朝来说,主吉主凶啊?”那个年轻男子开声问道。

    “太子殿下,你看陛下这次出游是否别有隐情?”左辅大人微微一笑,答非所问道。

    “哎,我已然从安于父皇身边的侍卫处得知,父皇这次出游对外明言是往芜州上林苑围猎,实则是想依赖上林行宫的天然阴寒之气,再配合妖月的血精,好治疗上次皇城一役所中的内伤。”太子叹了口气道&24403;&21069;&32593;&22336;&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65292;&35831;&22823;&23478;&21457;&36865;&37038;&20214;&21040;&100;&105;&121;&105;&98;&97;&110;&122;&104;&117;&64;&103;&109;&97;&105;&108;&46;&99;&111;&109;&33719;&21462;&26368;&26032;&22320;&22336;&21457;&24067;&39029;&65281;。

    “陛下行前虽然外表上看不出丝毫的蛛丝马迹,但若陛下这等身居四大宗师的高手,等闲不会受伤,一旦受伤,必然不会轻;太子殿下亦是武学高手,当知其中‘无迹胜有迹’的至理,所以依老臣看,陛下这次的伤严重程度可能会超乎我们的想象,否则围猎又何须带上一千血卫从游?反观陛下钦点的围猎之人比起上次不仅少上许多,而且全部仅限于陛下的亲信,更可疑的是,是羽然真珠那个丫头……”左辅大人忽地话锋一转续道。

    “殿下,恕老臣直言,陛下虽然依世袭的皇家宗法制度,立殿下为太子,这次出游前又特命太子监国,表面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并不容太子殿下所想的那幺乐观;只看二十个皇子中,别的一个不带,陛下偏偏独让二皇子随行……”

    “左辅大人,你想暗示什幺呢?”

    左辅大人话尚未完,听出太子口气中的不怿,顿了顿,偏首凝视了微有所思的太子一眼,然后缓声续道:“王者可以造势、霸者可以夺势、智者可以任势,亡国者无谋于势。谋大事者,应当机立断,否则天与弗取,反受其乱。”左辅大人迎上太子凌厉的眼神,声音娓娓动人,显得从容不迫,风流儒雅中自有一股睥睨的豪雄气魄。

    太子虽无师旷之聪,却也闻歌弦而知雅意,这时哪还不明白左辅的寓意所在。他本就不是一个迟钝的人,又兼处在太子这一惹眼的位置上,纵观史帛上的历朝历代,夺嫡的事数不胜数,在这样的宫廷风云中,失败者的下场往往是很悲惨的;所以别看他身为大武的太子,却对异母所出的二皇子颇有几分顾虑;父皇对他的荣宠显然远过自己,特别是上次又任命他为铁血亲卫统领,反观自己,除了太子这一虚名……

    不过目下是一次绝地反击的大好时机,若能……想到这里,太子的心顿时霍霍乱跳,连呼吸都粗重急促起来,显然在转动着某个平日在武冲的yin威下连想也不敢想的念头。

    “那依宰辅大人之意?”

    “呵呵,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智比天人,不会没有自己的想法吧?至于老臣,一切听从太子殿下吩咐行事。”左辅大人显然是一头精于此道的老狐狸,虽然自己是太子一党,但是兹事非小,一个闹不好,就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能小心些总没错,又岂会轻易露出自己的底牌。

    “兵变皇城?”

    “妖月悬空,乃是兵祸血光之兆。太子殿下所言固是,若要奏功,此举亦是势在必行。只是……”左辅大人见太子殿下袒诚以待,顿时放下心中的顾忌,话音未落,却又轻轻摇了摇头。

    “宰辅大人的言下之意?”太子至此有些不解的望着左辅大人。

    “依殿下之见,朝中领军之将谁最深孚众望?”

    “当然是前宁国公夫人连珏了,只是她刻下还随着父皇远在近千里外的雁州,一旦我们猝然兵变成功,尽管以她之能恐怕也无济于事吧?”太子脑海顿时闪过前宁国公夫人那英风凛然却不失妩媚风情的姣好容颜及其几乎无懈可击的身段。

    话说这位前宁国公夫人,是大武镇守静北关的静北王连纵之女。十八年前,时值武冲登基不久,兼且国内流民义军四起。大武北疆三十万外族联军在静北关集结,想借以打开大武帝国的通道,事实上外族联军在当时若彗星般崛起的女真族天才军事家术直的统领下一举攻克了依山而筑、易守难攻的静北关,稍后又连陷十数城,铁蹄所至、兵锋所指,如入无人之境。气势如虹下,准备西下逐猎皇城,大武帝国顿时陷入开国以来最为严重的外族危机。

    这时一个尚处花信之年的少女打破大武素无女兵的传统,率领其父不足五万的残部,竟然以同仇敌忾之心巧妙的联合到各地的义军,逐步收复了失地,从而创造了大武历史上的军事奇迹。在她的统帅下,大武军队连辟外族上下三军,迫其退守于高垒深沟的静北关,最终虽然没能全歼来敌,但其天才上将术直却饮恨于此;连珏本来还想率军深入外族联军的腹地,直捣其大本营所在地龙泉城;可惜大武皇帝武冲面对朝中纸屑般飞来的诸如“牝鸡司晨,惟国之索”或者“蔓草难图,况巍巍千军乎?不早为之,陛下恐将不堪”之流的谤书,不得不下旨命连珏班师回朝。

    武冲虽然准了朝臣奏令连珏退师的折章,但还是毅然否决了以种种荒谬理由秘密处死连珏的奏议。连珏回朝后,武冲以国宴为她洗尘,然后把她赐婚于大武六大星子城之一紫雨城主兼世袭前宁国公柳之风,可惜好景不长,婚后不足一个月,柳即死于一群莫名流贼的手起刀落。稍后,武冲又力排众议封她为靖宁公主,并将紫雨城赐封作她世代血食的领地。

    比她小五岁的太子殿下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打六年前的眼始,他就暗暗倾心于她,不时狂想拜倒于她的莲足下,可惜一直未得机缘。不过他自个却明白,一部分是惮于连珏在朝中的威名,但更让他顾忌的是,此后连珏虽说到现在也没有再行婚嫁,但据他获知的密报,她很可能隐然成了武冲的枕中人。

    如果这次诸事顺心的话,不理别人怎幺想,他一定要不择手段的遂了这番宿愿。

    “老臣看,殿下是动了怜香惜玉的念头吧。老臣忧心的是以连珏在军中的素望,若她附随陛下登高一呼,恐起难以预测的变数;更为可虑的是,以陛下的勇武,我怕朝中长期活在陛下阴影下的一干大臣,在他面前将会不战自溃,该后果有多严重殿下也可以想象。”左辅大人缓住话语,显然是给太子以思索的时间和空间。

    “左辅大人的意思,莫非是想——,只是计将安出?”一丘之貉的太子一个瞬间便读懂了左辅大人眼中若有若无的杀机,不过想到父皇武冲的神武和他在外的声名,心性坚忍如他者,也禁不住打了个冷战,眼中惊惧之色连闪。

    “呵呵,这个老臣已有计较。太子殿下,你想想看,芜州地近哪支义军的地盘,或者说哪支义军在其附近有较为频繁的活动啊?”

    风朗日晶,融和天气,靖雨仇遇袭后的第三天。

    颇令靖雨仇两人奇怪的是,数天来,赫连铁树他们的踪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音问全无,甚至连个口信也没有。

    别是赫连大哥他们不知出了什幺状况罢?

    呵,我的大小姐,这哪里用得着我们瞎cao心,且不论赫连铁树有数万军马随驻,只说他的武技也不见得在我们之下。与羽然真珠相携缓步在云石城内的大街的靖雨仇不以为意的笑了声她无谓的猜度。

    这倒是,赫连大哥是四大宗师中的陆文夫陆前辈的秘传弟子嘛!

    啊?靖雨仇惊乍了声,一脸疑色的向她掠望过去,显然对羽然真珠随口道出的这一对他而言可谓惊天之秘的信息没有任何准备。

    你不信我哪,这在皇朝大内司礼监枢密院的秘密宗卷上可是有稽可查的!

    靖雨仇打了眼满是娇嗔的语气中略带无从说起的挑衅味儿的羽然真珠,螓首微偏,小巧的嘴角轻俏的噘起,现出一种他以前从未在她身上领略过的风情,似乎有些不可理喻的刁蛮,偏是那幺可爱,恩,或许用高贵的刁蛮更为贴切……

    枢密院?这是哪国的新鲜名词?从真珠较真的语气和神态来看,难道是大武王朝成立的秘密情报机构?

    信,我当然信拉,只是有点惊讶罢了。靖雨仇拉过适才从他臂中滑开去、这时犹自旋踮起左脚后跟、娇俏的偏首望向他的佳人,俯身在她右颊上香了一口,你还有什幺牛黄马宝?再拣几样像这一类的逸闻趣事,好让为夫也长长见识啊。

    多着哪,不过大都语焉不详,比如天水城以前便是大武皇城六大星子城之一,前左丘世家你知道吧,天水城曾经执掌于他们手中达百年之久……还有我们刻下身在的云石城……

    看到檀郎兴趣盎然的样儿,羽然真珠情兴弥高,漫口道来一些靖雨仇以前闻所未闻却无疑有着十分重大情报价值的隐秘事儿……

    嘿,那个身量不足四尺,貌若小童的和尚一会儿陆文夫,一会儿破财的,如果真珠传递的消息没错的话,再联想到她昨儿绘声绘色、巨细无遗道来的自己昏迷后的诸般情形,他很容易的便猜想到,陆文夫、破财,莫非他们竟是同一个人不成?呵,这未免有些荒谬罢?他们都是江湖上大有头脸的人,一个身居四大宗师,一个是香榭天檀的长老,别说武功心法混不了;再说一身又岂能两用,他们在江湖的煊赫名头可不是吹捧出来的,都与江湖上某某轰动的大事挂在一块的。

    靖雨仇这幺一想,便把这个猜测否决了,眉宇重深,又抑或……

    他忽地又生出一个连他自己都感到好笑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