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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须早些回去。戎谨候带着三个儿子亲自出来送他们。范溪回头看,眼眶胀痛,心里不是滋味,她朝他们挥挥手,喊道:“爹,大兄二兄三兄,你们归去罢。”戎谨候也挥挥手,嘴里道:“就回。”他话是如此说,脚却未挪动。范溪坐着马车走出这条件,老远还能见着父兄几个站在大门外,朝这边看过来,在黄昏中,渐渐变成一点影子。回到家后,范溪他们再次收拾东西,做出确认,而后准备明日的远行。范远瞻已经交代好了手下的兵卒,他们明日便出发。范溪见到院子里堆着的那一堆东西,有些犹豫地同刚又出去了一趟回来的范远瞻说道:“大兄,这些东西全都要带过去么?”范远瞻正在洗脸,闻言拿下帕子,顺着范溪的视线望了一眼院子,道:“这已经精简过后,不要紧。”“大兄,你不是该上任了么?昨日我听你手底下的人说,从这里走马车到西北单漠府,起码要两个月。”范远瞻安抚她,“不要紧,我还有假,两个月也误不了事。”“误不了是误不了,可总归不大好。”范溪犹豫着提出建议,“大兄,不若我们先起码回去,物资等让仆从慢慢运送过去,可好?”范远瞻将帕子顺便洗了,说道:“骑马赶路这餐风露宿的,一路尽吃尘了,人也累得紧。”听他口风,他应当还是不想范溪骑马赶过去。范溪却是一笑,“再苦能有我们小时候那么苦么?大兄,我不怕苦,我们骑马罢。”范远瞻也笑着望她,“当真不怕?”范溪点头,“不怕。”“也成,那我们试试。”第111章边城范远瞻他们出发前往西北时刚好六月一号。此时天气已经比较热了,范溪不愿意在路上耽误太久,约定与范远瞻起码入西北。范远瞻骑的马还是范溪先前送他的那匹高头大马,范溪则骑了一匹温顺的枣红大马,身后各属下们也各自骑着自己的马。从皇都到西北修了官道。官道路上比较平整,虽也是泥路,却是捡走了石头,被踏实了的泥路,马走在上面并不算颠簸,相对也较为安全。范溪以前没长时间骑过马,范远瞻很是担忧她,一路上频频看她,等中午到了客栈休息的时候更是问:“可还能坚持?若是感觉不大好,我们到下个地方找马车也是无碍。”范溪的腿已经被磨得不成了,尤其大腿内侧,又酸又疼。她不是娇气的人,哪怕这般也不打算说,只是道:“还成,有点磨腿,待会我找点布裹上。”他们要骑马赶路,每人的马背之后都驮着行礼。范溪那匹马后头也驮着行礼,加起来足足有五十多斤,里头应有尽有,不过在中途之中,要拿下包裹来翻找衣裳布匹也不方便。范远瞻道:“先找了再说。”他们中午在酒家打尖,原本只打算在桌上略趴一趴便继续赶路,范远瞻见范溪这样,直接问店家,“可有空房,我内子身子有些不大舒坦,想找间房间歇一歇。”店家越过范远瞻看他身后的范溪一眼,笑容满面道:“有,客官若是不嫌弃,可去我出嫁的女儿那间房间里歇息一阵,房间平日里有打扫过,你们暂且用饭,待会我给你们抱新枕席被褥来。”范远瞻闻言丢给他一小串铜钱,道:“有劳。”这个铜钱是房租钱,刚刚的饭菜钱范远瞻的亲兵林武已付了,饭菜也叫店家正在做。他们这些亲兵仆从坐了两桌,范远瞻跟范溪单独坐。范远瞻给范溪烫洗过碗碟,又给她倒上水,道:“先喝些水,莫中暑了。”他们清晨太阳还未出来时便开始赶路了,范溪骑了一上午马,身子累得不成,用手撑在桌上,困得昏昏欲睡。闻言她修长的手指接过杯子,吹了吹杯中的水,略抿了两口,借着这股烫意醒了醒神。出门在外赶路必定是辛苦的,这个道理她十岁出头便知晓了,然而多年不曾劳累,再这般急赶慢赶,到底有些吃不消。饭菜送来后,范溪草草扒下一碗饭,困意愈盛。范远瞻带她上店家的房间里休息,又拿了药膏布匹来,裁了两片,让她待会裹腿。范远瞻手底下虽有亲兵与仆人,但他却不是事事都依赖人的性子。很快,他先出去查验一圈,确认马匹行礼,与底下人确定好这两日要走的路,又定下相应的食宿方案,这才叫手底下人歇一个半时辰,等下午最热的那段,再行赶路。他再回去的时候范溪已经睡着了,一张小脸上红晕生起,显得色若春花。她睡着了很乖巧,薄被单搭在身上,手就放在腹部那里待着。范远瞻见了,只觉心中柔软,好似无限喜爱之意自心中喷涌出来。他看了一会,在范溪身旁轻手轻脚躺下睡了。范溪身上带着一股清浅的香气,那是香露的味道,哪怕未挨着,范远瞻亦可以感觉到她柔软的身躯。这是他的妻,范远瞻想着,心情极为愉悦。一个多时辰过去,范远瞻没等人叫,自己主动醒来。范溪倒睡得正想,肩膀缩在被子里,眼睛闭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范远瞻轻轻碰了碰她脸颊,“溪儿,起床罢。”“唔。”范溪眉头皱了皱,人不安地往被子里埋了埋,过了几秒方问到:“几时了?”“快申时。”范溪喉咙里发出含糊的声音,“那我起床。”说完这句话后,她又用脸蹭了被子,好一会才醒神。范远瞻给她拿药与布条来,让她自己上药后绑上布条,自己先出去收拾东西。范溪对上他总容易羞窘,这回见他出去了,赶忙跳下来,趿着布鞋把门窗都关紧了,侧着身子坐在床上,借着窗纸外透出的那点光给自己上了药。那药膏冰冰凉凉,抹到火.辣辣的大.腿内侧之后整个人都好多了。她抹完药膏又缠上布条,穿戴好衣裙,再简单扎了下发髻。出门在外,她的发髻不如在家时那样繁复,只是简单在头顶上扎成一个丸子头,然后用布条捆起来,看着也颇英姿飒爽。她刚弄好,范远瞻在外面敲了敲门,问道:“溪儿可好了?”“好了,大兄,我就来,稍等。”范溪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裙摆,确定没问题之后忙跑过去开门。她今日穿了骑装,宽大分片式的裙摆底下是裤子,不妨碍上马下马与跨骑。她收拾好了,范远瞻进来将包裹提出来。底下人已经准备好出发,马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