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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于是决定给叶添一个台阶:“生气了?”叶添淡淡扫她一眼,眼睛又转回了路面。时遥很无语,个头将近一米九的人,怎么闹起别扭跟小学生似的,还搞冷战那一套。“不说就不说吧。意外事故,我也没打算瞒着你。”时遥说。这会儿正是晚高峰,附近是热门商圈,路上堵了个水泄不通,二十分钟也别想开出一百米。叶添看一时半会谁也动弹不了,干脆换了档,松开了踩刹车的脚。他侧过身子,面向时遥,语气很冷淡:“过来让我看看伤口。”时遥跟叶添斗嘴惯了,听多了叶添的没羞没躁,这次迎面遇上他的祈使语气先是一愣,继而想到今天叶添是真的不高兴,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脑袋凑到了他的跟前。天已经擦黑,车里不够亮堂,时遥脑袋上堆着层层叠叠的纱布和网带,就算拿放大镜也别想看出什么来。叶添瞅着绷带处莫名一阵烦躁,他不敢轻易在伤口附近动土,草草看了两眼,一只手动作极轻地托正了时遥的脸,问她:“难受吗?”被叶添碰过的脸颊很烫,时遥把头往下低了一点:“还行。”“难受也得忍着。”叶添凉凉扫她一眼,“伤着你的人是故意的?”“不是。”时遥赶紧替左欣然解释,“那女生挺好的,我受伤她比我还担心,绝对不是故意。”叶添喉咙动了动,神色复杂地看她一眼,半天叹了一口气:“打电话的时候怎么不跟我说实话?”“那会儿还没出结果,”时遥今天心虚,对叶添有问必答,态度极好,回复极快,“结果出来后我就去复诊,然后就立刻跟你打电话了。”“一分钟都没耽搁。”她补充。叶添的手放回了方向盘,他本来有心再好好对时遥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但见她今天认错态度良好,不由心也软了下来。他把车往前提了提,跟上缓慢涌动的车流,对时遥道:“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再瞒着我,听见没有?”时遥很老实地道:“听见了。”“也不许无端挂我电话。”叶添说。时遥悄悄看叶添一眼,见他脸上的寒霜似有退却迹象,满口答应。第22章叶添停好车,拉着时遥往家走。时遥很想说她只是头磕到了,并没有瞎,不需要一个导盲犬叶添也能独立行走。然而被人拉着的滋味似乎并不太坏,就乖乖任由叶添牵着了。“这会儿感觉怎么样?”停好车往十栋走的时候,叶添问时遥。时遥不是会向人撒娇的性子,同样的问题今天她已经回答了好几次了,下意识就想说“没事”。不过叶添的手抓她抓的紧,使她有点魂不守舍,不小心就把实话说了出来。“有点晕,还有点恶心想吐。”“……”叶添头疼地看她,“你一个人吃了两屉鲜虾烧卖,能不恶心吗?回去给你弄点健胃消食片吃。”顾及到受伤不宜吃重口,晚饭叶添带时遥去了一家港式茶餐厅。这工作狂提前下班电话快被打爆了,饭都没能安生吃几口。时遥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不知不觉就把一屉鲜虾烧卖一屉虾饺全吃进了肚,等意识到吃多了为时已晚,胃已经超负荷工作了半小时。“都被砸得不知饥饱了,还说是小伤,”叶添继续往她伤口撒盐,“现在没准智商还不够七十,坐公交可以享受老弱病残特等专座。”时遥见这货又恢复本性,冲他“滚”了一声,开始后悔自己干嘛要给叶添这王八蛋台阶下,就活该让他憋着,自己还能落个耳根清净。她疲倦地跟着叶添,前头的人却不走了。“怎么了?”时遥撞上叶添的后背,一脸迷茫地问他。叶添把西装外套脱了交到时遥手上:“拿着。”然后在她跟前蹲下了身子,“上来吧。”时遥匪夷所思地望着身着衬衣领带的叶添,不知道他这是要作什么新品种的妖:“你要背我?”“这不废话么?机会难得,还没什么人能骑到我头上,你撞大运还磨叽什么,麻溜上来。”“不要,”时遥拒绝,“我晕王八。”“……”叶添脸绿了两秒,在惨淡的路灯下倒看不大出来,他决定看在时遥负伤的份上不与她一般见识,催促道,“逞什么能呢你?刚才走路都不稳当,一会儿万一昏过去怎么办?”时遥犹犹豫豫地说“行吧”,上前圈住了叶添的脖子。九月将尽,初秋的天气是很宜人的,既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衣服也不会穿得太厚。时遥是一件长袖运动衫,叶添穿了衬衫,都不过是薄薄一层布,这样前胸贴着后背,近乎没有距离。时遥安静地伏在叶添的背上,内心活动却很复杂,她疑心叶添会发现她心动过速。可是随着步伐的移动又会不住地蹭到叶添的头发、闻见叶添发间的薄荷香味。这又让她心跳的更快了一些。时遥觉得自己不光是碰到了脑壳,兴许其他地方也出了点什么问题:表现得这样古怪很愚蠢,但她偏偏制止不了这种愚蠢;伤情压根不至于不能自己走动,但她就是不想松开手。她不仅没有松开手,好像无意中又把叶添圏得更紧了。三层楼很快就到了,时遥想,这房子为什么这么矮?真的太矮了,最好有五层,十层,能让叶添这样一直背着她。.但三楼毕竟还是到了。时遥从叶添身上利索地爬了下来,她的脸色如同一只煮熟的虾,低着头借口上厕所去了卫生间。用冷水往脸上浇了四五次,热度才终于退了下去。在卫生间磨蹭的时间长了点,时遥顺便刷了牙,拿淋浴喷头避过伤处冲澡。等她终于墨迹好,已经过去了大半个小时,叶添换了衣服正在客厅里拿着笔记本办公。时遥在叶添背上的时候看着他的后脑勺都觉得心慌,今晚不太禁得住跟他面对面。她从卫生间出来,见叶添人就在客厅,刻意放轻了脚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房间,躺平直接睡觉。但守在客厅的人不仅手长,后背还长了眼睛。叶添正敲着键盘,手反向往后一伸,把时遥捞到了跟前。“贼眉鼠眼的想干什么呢?”叶添问她。“……我去睡觉,”时遥抬头瞄了叶添一眼,感觉这人长得跟狐狸精似的,眼里带着勾人,生怕多看两眼被吸去神志,便把圣旨搬了出来:“医生说了,要多休息。”“哦。”忙于工作的叶添没工夫废话,目光又转回到了电脑开着的PPT上。时遥蒙混过关,赶紧就往卧室蹿,还没进门,又被这人拉住了。“慢着。”叶添人在沙发上松垮的坐着,只穿了件男士睡袍,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