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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少将军就直说了吧,秦小娘子看着也是个可信的。”梁桢摇了摇头。不是他不信任秦莞,而是不想连累她。如今他父亲下落不明,他的身份随时都有可能暴露,所有知情的人都面临着未知的危险,他绝不会把秦莞牵扯进来。大海大大咧咧地说:“既然人家对你也有心,少将军就干脆把生米煮成熟饭呗,等大将军回来跟他说说,让秦娘子改个嫁不就成了!”成个屁!让他怎么顶着他爹的脸去和他的心上人生米煮成熟饭?单是想想就暴躁得想拿剑扎人血窟窿。梁桢头疼地摆了摆手,打断这俩不断出馊主意的下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处理公事。“派出去找寻父亲的人有进展了吗?”黑子忙道:“刚传来的消息,咱们的人在夏州边境发现了大将军留下的记号。”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个细小的竹筒,递到梁桢跟前。梁桢迅速拆开,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老头子呀,你可赶紧回来吧!他长到二十多岁,从来没这么想念过亲爹。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写吵架情节吗?居然这么快就写完了……嗷!宝宝们周一愉快!第88章9.25秦莞把梁桢赶去了书房,自己也没睡好。睡到半夜又做了噩梦,她习惯性地叫了声“将军”,却没听见那道低沉的声音回应。只有清风从屏风后走出来,轻声问:“大娘子可是睡得不踏实?奴婢去请将军回来。”秦莞摇摇头,赌气般说:“不许去。”这股气一直憋到了第二天早上。以往时候秦莞都会等梁桢下了朝一起用早饭,这次却不然,不等梁桢回来她自己就吃上了。梁桢一进屋,便瞧见秦莞拿着勺子在喝粥,他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只把油纸包放在桌子中间。里面是秦莞最爱吃的马蹄烧饼和护心rou,是他特意绕了两条街买的。若是以往,秦莞必会迫不及待地拆开纸包,再嘴甜地说上几句讨好的话,这次却看都没看一眼。梁桢无奈地笑笑,伸手解开麻绳,挑了块连着筋的瘦rou放到秦莞面前的碟子里。秦莞连个眼神都没给他,还十分嫌弃地把rou拨到了一边,就是不吃。梁桢好脾气地笑笑,又给她夹了一块。秦莞照样拨开。梁桢也不急,手下不停,挑着她爱吃的菜左夹右夹,直到把那个小小的瓷碟装得冒了尖。秦莞终于看了他一眼,故意装作嫌弃的样子,然而在旁人看来像是在撒娇:“我秦家的丫鬟都不得用吗,何时用得着大将军屈尊布菜?”梁桢露出一个宠溺的笑:“伺候大娘子,我乐意。”秦莞哼了声,吩咐道:“明月,这个碟子脏了,撤掉,换个新的。”梁桢道:“不许换。”语气虽平淡,却饱含威严。明月缩了缩脖子,一脸为难:“大娘子,将军好心好意给您夹的,您就吃了吧!”梁桢勾了勾唇,“好丫头。”秦莞横了她一眼,“月钱减半!”明月苦着脸,简直委屈。梁桢好笑地摆了摆手:“大娘子哄你呢,下去吧!”“谢将军!”明月如释重负般屈了屈膝,拉着彩练往外走。秦莞瞪了梁桢一眼,气道:“彩练留下,给我布菜。”“大娘子可饶了我吧!您和将军今儿个吵了明日好了,可别拿我们消遣!”彩练扒着门槛做了鬼脸,笑嘻嘻地跑走了。小丫鬟们也鬼头鬼脑地溜了出去。外面传来彩练清清脆脆的声音:“嬷嬷不是说了吗,夫妻间床头吵架床尾和,闲着没事别搀和!”明月轻笑一声,“你呀,哪里听来的诨话,就胡说。得了,还是干活去罢!”小丫鬟应道:“四郎君中秋返家,清风jiejie说这两天得趁着天晴把西厢的被褥晒晒,好叫他住得舒坦。”明月一听就心疼了,“在学堂里必定吃不好睡不好,我得琢磨几样新式点心给四郎君补补。”“……”丫鬟们在外面说得热闹,秦莞在屋里气得不行,一口气把碗里的饭粒扒完,把筷子重重一放便走了。梁桢勾着唇,眉间眼满是笑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秦莞这般使小性子。——啧,还挺可人疼的!秦莞出了主院,半路碰见黑子装扮成的“梁桢”,想到这个家伙就是罪魁祸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黑子无辜地摸了摸脸,各种委屈。——少将军,您又造了什么孽啊?***且说二皇子在梁桢这里碰了个软钉子,自然不甘心,于是怂恿着秦萱写了个状子呈到了官家面前。二皇子使了个计策,将秦萱手书的“诉状”在大朝会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呈送到御前,官家难免要过问一二,即刻命令汴京府彻查。殊不知,秦莞早有准备。当汴京府的衙役到魏如安家核实情况时,她早就先一步让护卫们把魏如安送了回去——不仅送了回去,还“适当地”做了点手脚。当衙役们推开院门,一眼便瞧见魏如安衣衫不整地趴在假山上,红着脸,披散着头发,浑身上下散着好大的酒气,还有廉价的脂粉味。任谁看了都会认为是花酒喝多了。汴京府的衙役都是宋府尹的属下,平日里没少吃宋丹青母女做的点心,虽说办事公正,心眼多多少少是偏着秦家的。因此,在不违规的前提下,他们乐得卖秦家一个好。比如,明明派个人到官家跟前禀报一声就可以,他们却愣是不嫌麻烦,一路拖着烂醉如泥的魏如安进了宫。大庆殿上,百官哗然,向来好脾性的官家也皱了眉头。一盆冷水泼下去,魏如安人是醒了,脑子却不清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撒起了酒疯——当然,这要归功于那壶加了料的酒。单是“殿前失仪”这一项罪名就够他丢掉功名了,没想到,更精彩的还在后面。一位姓廖的谏官递上一份折子,里面痛陈了魏如安的三大罪状:一,弄虚作假。二,贿赂朝廷命官。三,欺君枉上。折子里言道,魏如安尚在孝期,原本没有资格应试。只因花重金买通了三位负责审核的考官,这才得以下场考试。而他所谓的“母亲临终写下血书”之说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御史台已查明,魏母发病时只有几个邻居在场,魏如安是在她咽气后才匆匆赶回去的,左邻右舍都可以作证,根本没有血书,更没有所谓的“临终嘱托”。杏林宴时,魏如安为求官家赐婚,曾亲口对官家说出血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