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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炸毛的小动物顺得心满意足的回去绝对是个体力活,洛云息阖眼想着,没一会就睡了过去。做了些奇奇怪怪的梦,睁开眼却又记不得了,只有几句零零碎碎的话还不依不饶地在脑子里转悠,什么同生共死,什么葬在一处。他晃了晃头,似乎想把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甩开。灯熄人定,相思暖的长夜和别处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反而更觉冷清。洛云息口渴,起来想倒杯水喝,忽听见有呼吸声近在身侧,不由暗惊。待闻到很淡却很熟悉的香味时,卸下防备。慕北驰半坐在床沿边,单腿屈膝放在床上,另一只撑在地上,就这么靠着围栏睡着了。“北驰?”洛云息轻唤他,慕北驰含糊的哼了声鼻音,没醒。洛云息心下一软,知道北驰定是这几天照顾他累的狠了,又觉得内疚,心里生出几丝极其复杂的感觉。他慢慢坐起来,掀了薄衾给慕北驰披在身上。小心地下了床。有了上回的经验,这次洛云息站得稳当,只是身上没什么力气,软绵绵的。他倒了杯水喝下去,放杯子的时候袖子不知扫落了什么,“哗”的一声脆响。慕北驰半挣开眼,伸手下意识地往床铺上摸,没碰到人,登时惊醒,即刻从床沿跳下来。“北驰。”洛云息带着歉意道:“吵醒你了。”慕北驰看着穿了件单衣坐在桌边的人,一言不发地抽了薄衾上前把人裹了,抱起来放在床上,搂着就不动了。一串动作端的是强横霸道干净利落。等洛云息回过神来慕北驰正从后面把他搂的结实,头埋在他后颈处,睡了。“……”洛云息组织了半天也没能总结出自己此刻的心情。闷声道:“先松开我。”慕北驰依言松开他。洛云息转了个身想刚想坐起来,被慕北驰扳过肩朝向他自己,又搂住不动了……面对面的姿势比刚才还让人不舒服。洛云息额角直跳,“你闹什么。”慕北驰没动弹,也不应声。事实上他从把人放到床上后就没挣过眼。洛云息挣了几下,他体力本来就不好,又是病着,被慕北驰缚住动弹不得,不由有点恼了。压着火道:“要么我出去,要么各睡各的!”慕北驰睁眼看他,目光里翻搅着说不清的晦涩味道,然而很快隐去,只余下片幽深沉和。他就这么看了洛云息会,然后眼一闭,脸埋在洛云息发间,干脆装没听到,耍起赖来了!这是想闹哪样?!洛云息又是羞恼又是无奈,挣不开跑不掉,沟通也没用——人家根本不理,完全就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北驰!”慕北驰像只大型犬般在他耳边蹭了蹭,不搭腔。“你……”洛云息一腔子火没处撒,刚起个头,就被软软一句话全挡了回去了。“我不舒服。”慕北驰说。声音闷闷的,略显低哑,尾音带出乏力的气声来。“你哪不舒服?怎么了?你快放开我,让我看看!”洛云息这下是真急了,音调都提高了不少。“这里。”慕北驰拿出他的手放在胸口上,“难受。”洛云息分辨不出慕北驰是开玩笑还是当真的,愣了下,坐起身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正常。又解开解开他的上衣——没有伤口。慕北驰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温润坦诚,含着无尽的暖意。“别闹了。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真的不舒服,你倒是说清楚。”“你着急了?”“换成你不急么!”“我都急了个把月了,习惯了。”慕北驰不慌不忙地接了句。“你这是,报复?”洛云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就当是吧。”“真是……我说你……简直……”洛云息气结,“慕大侠好好休息,在下不奉陪了!”洛云息一把掀开薄衾,要下床离开。被慕北驰眼疾手快的捞住,说什么也不松手。“慕大侠是欺我气力不济吗?!”慕北驰耸耸肩,“你就当是吧。”“……给我出去!”“我不要。”“那我出去,放手!”“我不许。”洛云息给他堵得脑子都懵懵的,觉得这人实在是可恶,平日没看出来还有这般胡搅蛮缠的时候。他深吸了口气,道:“你到底想怎样?!”慕北驰:“我想抱着你睡。”洛云息:“我不想。”慕北驰:“我想和你在一起。”洛云息:“我不同意。”慕北驰:“你会同意的。”洛云息再次深吸了口气道:“慕公子,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如你所愿的。就算你再得天独厚,也总有无可奈何的事。比如我们都是男人,比如……你来晚了。”慕北驰听到最后半句,压在心底多日的火“咻”的给勾上来。耐着性子道:“我不过是迟了半步,往后还有很多年可以弥补。”“北驰,你何必执迷不悟。”真是累了,那些让人头晕脑热的情感,经历一次就够了。“这也是我想问你的。”慕北驰肃然道:“你还想着顾瑜瑾吗?”洛云息乍听到冒出顾瑜瑾的名字,无端地烦躁,“这是我的事。”“不要喜欢他。”慕北驰沉声道。“我说了这是我的事。还轮不到其他人插手。”“他有哪点让你念念不忘?你说,我也能做到!”慕北驰咬着牙道。他平生随遂,高居人上,谦和在外,骄傲却是沉淀到骨子里的。没羡慕过什么人,更没觉得自己有哪点不如人。说出这种话来简直就像抽了自己耳光,甚感侮辱。“他即使有万般不好,难道就不能喜欢了吗!”洛云息被慕北驰逼急了,话赶话得扔出这么句。“混账,给我住口!”慕北驰下意识吼了他句。平日里养尊处优的气势尽数带了出来。洛云息最受不得这种居高临下的语气,硬梆梆地道:“哼!好的很,你不爱听就出去。别在这碍眼!”“碍眼?你敢再说遍?!”“怎么,说不过要动手不成?奉陪到底。”洛云息光脚站在地上,直直的杵在他面前,怒目而视。慕北驰提起拳头就要挥过去,却怎么也下不去手,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憋得难受,直往床边的围栏上拍去。“咵啦”,木围栏让他拍得散了架。犹不解恨,伸手把木茬攥得霹霹哧哧乱响。洛云息没想过他真的会出手,虽说没落到自己身上,但那份气儿却是朝着自己出的。顿时僵住了。心里和浇了热油似的,火辣辣的煎熬,气都喘不匀。“冲我来好了,糟蹋些物什作甚,我还怕了你不成!”“让你住口听不见么!”“滚。”洛云息眼前发黑,伸手指门口喊道。第二次从他口里听到滚字,慕北驰简直是新气旧怨慌齐涌心头,转身就走。